若是楚少鸿被吓到，楚应天只会更加生气，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楚应天对他高看一眼。

楚应天坐了回去，眸子里含着意味深长的衡量。

“在这么多的皇子之中，朕一直最器重你，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你从小便聪颖，懂得审时度势。”

“一旦你失去了这个优势。”

“你知道你将会面临的是什么吗？”

楚少鸿眼底闪过几道挣扎。

“父皇……”

楚应天抬手打断出楚少鸿的话。

“不要着急做出决定。”

“朕给你足够的时间，等你想好之后，再决定，还要不要不顾一切地让朕给你与江云初赐婚。”

“退下吧。”

楚少鸿背脊僵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失去了支撑，颓然弯了下去，从地上站起来对楚应天拱了拱手。

“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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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鸿还未走出皇宫，便遇到了湘贵妃宫中的宫女。

“三皇子殿下，贵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宫女在看到楚少鸿额头上的伤口，以及满脸的血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吃惊，可见早就从别的宫人口中得知此事。

湘贵妃之所以此时来让楚少鸿过去一趟，想必也和这件事息息相关，楚少鸿深吸一口气，自己跟江云初的婚事又要多一道阻碍了。

果不其然。

楚少鸿一来到湘贵妃的宫殿，就被湘贵妃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没出息的畜生！”

付香玲扫了宫侍一圈，目光冰冷地仿佛实质。

“还不滚下去？”

宫侍们对湘贵妃打三皇子这件事，不以为意，习以为常，低头不往这边看一眼，弓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退了出去。

付香玲表情有些扭曲。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还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母妃亲自教导你这么多年，把你教得克己复礼，谦卑恭顺，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顶撞皇上，在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否想过母妃，可否想过身后支持你，为了将你推上那个位置做出重大牺牲的人？”

“整个付家家族的兴衰都交付到你的手上。”

“你就是这么对他们负责的？”

楚少鸿眼帘微垂。

“儿臣自有分寸。”

付香玲一看楚少鸿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就忍不住气血上涌，眼前一阵晕眩，若不是楚少鸿及时搀扶，她或许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情绪波动过大就容易晕厥，偏偏她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因此隔三差五就要晕倒一辈子，若不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超，或许她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要是有分寸，就不会顶撞皇上！”

“大丈夫怎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要是你敢那么做，就从你母妃尸体上踏过去吧！”

楚少鸿十指收紧，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母妃对他的掌控欲，令他窒息，原本以为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麻木了，现在才发现，他从来就没有习惯过，只是从前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因此才一直压抑自己，可这一次他不想向任何人妥协。

“儿臣并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

“难道这也有错吗？”

“母妃，不要再用你的命来威胁儿臣了，那一套用过的次数太多，你以为儿臣还会像从前无数次被你威胁后还选择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