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书只觉得荒谬，想到她最近的胡闹，心里一阵苦恼，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棠儿，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寒窗苦读数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天子堂，只有有了功名在身，老鸨才不会为难我，让我为你赎回自由身。”

于海棠面色更冷。

“兜了这么多弯子，其实就是我在你心中，没有你的功名利禄重要，哪怕失去我，你也要考那劳什子功名！”

“既然如此。”

“我以后不来打扰你了，也不自作多情为我们的未来打算。”

转身要走。

唐木书连忙拉住她的手，走到她面前，抬手为她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你最近很不对劲，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于海棠绷不住了。

扑进唐木书的怀中，锤着他的胸口大声地哭出来，“呜呜呜……你不要进京赶考，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一个女人把你抢走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找了你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你了，可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说你不认识我了……”

“好痛，真的好痛……”

“我再也不想那么痛了……”

唐木书胸口酸涩肿胀。

一手轻抚于海棠的后背，下颌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一手将她圈入怀中，温声细语地说道，“那只是个噩梦，现实往往与梦境相反。”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也不可能不认识你，更不舍得让你那么痛，若是哪天我负了你，就让我不得好……”

于海棠捂住唐木书的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是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你娶我好不好？不管用什么办法，在你赴京赶考之前娶我好不好？”

唐木书沉默良久。

声音异常艰涩。

“我很想立刻跟你成亲，可是我不能任性，你现在不是自由身，我现在跟你成亲，名不正言不顺，也不能让你明媒正娶成为我的妻子。”

“棠儿，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是真心爱你的，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就不能信我一次，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吗？”

于海棠从唐木书怀中退出来。

抬手自己擦干眼泪，就这么看着唐木书许久。

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果敢。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也不想再将所有希望，都压在别人身上。”自嘲一声，语气更加坚决，“是了，我为什么要全部指望你呢？”

“跟你说了那么多。”

“你是不是以为全是我在无理取闹？我的无理取闹，耽搁你读书，耽搁你赶考了吧？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了。”

“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木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你赶考之前，挣到了足够的钱，只是要牺牲一下皮相，你还会像从前一样爱我，真心愿意娶我为妻吗？”

唐木书心里漏了一拍。

“你不要胡闹！”

于海棠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胡闹，而是认真的。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恢复自由身，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最后不能如愿以偿。”

“至少我不会再遗憾了。”

唐木书心中苦闷。

“棠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固执？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我现在没有能力娶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逼迫我？”

“我现在不能为你赎身，你就要去……那些男人没一个好的，全都在觊觎你的身体，我怎么放心你跟他们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