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不敢去看裴云义的眼睛，低着头说道，“多谢裴公子为小女子赎身。”

“小草是我的人，我想带她一起走。”

“赎她的钱我自己出。”

刘妈妈立即笑着说道，“你现在是裴公子的人，只是要个下人，我卖裴公子一个人情，直接送给你就行了。”

这样以后发现之后，也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

她可不想得罪裴家。

于海棠不想再欠裴云义更多，再多就还不起了，按照楼里其他下人的身价，给了刘妈妈二十两银子。

走出春风楼的一瞬间，于海棠心底说不出什么感觉。

回头看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心底有解脱，也有对未来的茫然。

她脱离了春风楼，却仍旧不是自由身，只不过是主人换了一个而已。

脑海浮现上一世走出这里的场景，脸上鲜血淋漓，被打手打的差点残废，刘妈妈做里一个劲儿地骂她赔钱货。

这一次好在是体面地走出来的。

已经好很多。

做人不能太贪婪。

于海棠压下心地的惆怅，低头跟在裴云义身后。

连人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

一头撞上硬梆梆的后背的时候，整个人都懵的。

反应过来，立即道歉。

“对不起……”

裴云义转身垂眸看着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两颊泛起薄红的女人，嘴角的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前面有个石头。”

于海棠定睛一看，前面的确有一个石头，要不是他挡住自己的去路，她可能已经摔倒了。

刚才她的确没看路。

“多谢。”

裴云义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客气？”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刻意拉开我们的距离。”

于海棠不想骗他。

“不是。”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近亲的人不是这样的。”

裴云义，“……”

“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在提醒我，我不是你的亲近之人了。”

随后又释然了。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你要慢慢适应，我可以等你。”

于海棠头低的更低了。

裴云义心软了软。

“我知道你之所以让我为你赎身，只是权宜之计，不得不这么做。”

“不要害怕。”

“我不会逼迫你的。”

于海棠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

裴云义继续说道，“我从前喜好游山玩水，最怕的就是被父母催着成亲，多一个人管着我，之前去春风楼，也是为了让那些看好我的世家姑娘以为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好对我死心。”

“现在目的达到了。”

“那些夫人们，再也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了。”

“我很喜欢你的琴声。”

“欢快的曲子，也能被你弹出忧郁的感觉。”

于海棠，“……”

这算是夸奖吗？

裴云义双手搭在于海棠的肩膀上，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第一个让我想成亲的人，如果一定要有人管我一辈子，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不过，现在的你不喜欢我，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头一次对一个人表白。

裴云义的耳根都红了，目光却出奇地坚定。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前想要的是自由，现在想要的是与眼前之人厮守一生。

原本上次被拒绝之后，他的修养让他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已经决定将这份感情尘封心地，但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了。

尽管是万不得已。

他却看到了一线希望，想要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

－－－－－－题外话－－－－－－

精疲力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