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谢姨娘怀有身孕还不注意自己行为,轻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眼下还是等大夫过来,诊治姨娘的身体要紧啊。”叶浮珣淡淡地说道,抬眸看向叶老夫人,说道,“祖母,您是家中长者,刚才您也听见了,珣儿说得可是事实?再者,若是轻云不出手护孙女儿,姨娘不仅会伤到孙女儿,也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宸王殿下怪罪下来,父亲在朝中如何……”
“你给我闭嘴!”叶浮珣话还没有说完,叶翰良便朝叶浮珣吼道,“你还没有嫁入宸王府,那就是叶家的人!既然轻云入了叶府,那就得受叶府的规矩!今天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打死你这个孽障!”
“叶丞相好大的口气啊!”一道凌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周姑姑领着王御医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和太监,冷笑道,“叶丞相这是要打死谁啊?”周姑姑走到叶浮珣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有劳姑姑挂念。”叶浮珣也是一愣,周姑姑怎么会来,今天叶修安安排的不应该是殷先生嘛,周姑姑怎么来了?
“周姑姑,老夫敬您,可是这是老夫的家事,还轮不到周姑姑插手!”叶翰良见到周姑姑后,语气虽然软了下来,但是比前几日那可是硬了不少。
“叶丞相,今日老身奉宸王之命,特来给小姐送云锻,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下人们说,叶夫人动了胎气,正巧王御医刚给宸王诊过脉,跟老身顺路路过叶府,老身就给请了进来。”周姑姑目光淡淡地对上叶翰良的眼睛,丝毫不输气势。王御医提着药箱上前一步,说道,“叶丞相,让老夫给夫人诊一下脉吧。”
叶云裳和谢姨娘一见周姑姑带着王御医来了,脸色都吓白了,现在叶翰良和叶老夫人一心担心谢姨娘的身体和她肚子里那块所谓的肉,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叶翰良忙起身,“有劳王御医了。”
“不……”谢姨娘往后缩了缩,说道,“老爷妾身现在身体也不是那么不适了,就不麻烦王御医了。”
“听话,让王御医给你诊治一下,为夫好放心。”
“是啊,儿媳,这王御医的医术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叶老夫人也在一旁劝道。
“王御医,刚才姨娘一直喊肚子疼,可把父亲和祖母急坏了,您赶紧给看看,要不然啊,不仅是轻云,就连我也要难咎其责。”
叶云裳忙上前拦住王御医,笑道,“我看娘亲脸色好了许多,不如就让她休息一会,在来诊治?”
“胡闹!”叶老夫人拐杖一捣,说道,“哪儿有让王御医再来一趟的缘由!”
谢姨娘现在才知道,她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王御医上前,伸手为谢姨娘诊脉,眉头一皱,片刻起身。
“王御医,夫人身体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可有恙?”见王御医时而皱眉,时而神思的深情,叶翰良悬着一颗心,忙上前问道。
王御医收起药箱,说道,“夫人的身子无碍,只是有些气火攻心,只不过这夫人并未怀有身孕啊。”
听闻王御医的话,叶翰良大惊,谢姨娘在床立马哭闹了起来,“你这个庸医!我肚子里明明怀有老爷的骨肉!你……你……一定是和周姑姑串通好的,要至我们娘俩于死地!”
王御医一定谢姨娘这么说,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说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来没有误诊过,夫人您的确没有怀孕!”
“老爷……”谢姨娘惊恐地看重叶翰良,哭诉道,“您要信妾身啊!”
这时,石竹领着仙风道骨的殷先生走了进来,对众人行礼后,说道,“老爷,奴才把殷先生来了。”
叶翰良一见殷先生一愣,他没想到石竹会吧殷文南请来,忙上前施施然行一礼,说道,“殷先生,有劳您了。”
“殷先生您来得正好。”王御医拉住殷先生说道,“今日老夫听说叶夫人动了胎气,前来诊治,可是这叶夫人根本就没怀孕,她还说老夫是庸医!这真是唯有找人与女子难养也!”
殷文南一听,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说道,“王御医莫急,待老夫上前看上一看。”殷文南并未给谢姨娘诊治,而是现在床边看了几眼,说道,“这叶夫人的确未怀孕。”
“可是殷先生您都没给诊脉,怎么就断定夫人没有身孕呢?”
“老夫行医数十年,一看便知,夫人肚子里恐怕不是快肉,而是个薄枕头吧。”殷文南话一出,谢姨娘脸色毫无血色!叶翰良见其神色便明了,火气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强压着怒火,对王御医和殷文南说道,“有劳二位了,可能是之前庸医的误诊,才闹出如此大的乌龙。”
王御医和殷文南都是明镜般的人物,忙说道,“老夫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你……你……”叶老夫人得知谢姨娘肚子里没有怀孕,更是气得发抖!拐杖捣得咣咣响,“来人,让我看看这谢氏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连叶云裳也不敢向前说情,现在谢姨娘明显已经失宠了,她不能失去叶翰良和叶老夫人的宠爱,否则,她在叶府就永无翻身之日。
几个嬷嬷丫鬟上前,按住谢姨娘,准备查看,谢姨娘挣扎着,抬脚踢开一个丫鬟,“狗奴才,本夫人的身子也是你们能碰了!都给我滚开!”
“狗奴才,别碰我娘亲!”叶金玉一把拽开一个嬷嬷,将谢姨娘护在身前,说道,“我看谁敢动我娘亲!”
叶翰良厉声喝道,“来人!把三小姐给我拉开!”
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将叶金玉拉开,嬷嬷们按住谢姨娘,从她的衣服就是抽出了一个薄枕头,叶翰良此时脸色阴郁可怖!
“叶老夫人,叶丞相,这叶府的后院还真是戏台子多啊,怪不得宸王殿下对小姐这么挂念,这原本是叶府的家事,老身也管不着,可是大小姐是圣上下旨赐的宸王妃,虽然还没有过门,那也是半个皇家的人,您刚才如此不顾礼仪冲大小姐口出狂言,这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恐怕丞相要有失圣心啊。”
叶丞相也知道此时若不给周姑姑一个说法,此事恐怕难平。便抱拳行一礼说道,“刚才是老夫心急,又蒙了欺骗,冲撞了姑姑,还望姑姑莫怪。姑姑放心,老夫定给珣儿一个交代。”转而瞥了谢姨娘一眼,对门外喝道,“来人啊!削去谢氏掌家之权,暂交给老夫人掌管!”这几年谢姨娘当家,叶翰良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只好把掌家的大权交给老夫人,转而对老夫人说道,“儿子不孝,又要劳烦母亲操劳了。”
谢姨娘一听叶翰良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忙爬着下了床,爬到叶翰良身边,哭道,“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妾身吧!”
叶翰良一脚踢开她,说道,“来人,把谢姨娘关到香凝院,闭门思过三个月!”
叶浮珣见这叶翰良虽然夺了谢姨娘的掌家之权,却把权交到了叶老夫人的手里,对谢姨娘到底是手下留情了。
叶老夫人没想到掌家之权竟然会给她,便乐呵呵地应下了。下人们把哭叫的谢姨娘拉了出去,叶云裳和叶金玉忙跟了出去,屋子里立马安静了不少。
叶浮珣莞尔一笑,说道,“父亲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委屈了女儿,只不过前几日姨娘说要把母亲带来的铺子,佃租的账本、地契都要交给珣儿。”叶浮珣趁这个机会自然是要试探一下叶老夫人和叶翰良的态度。
叶老夫人一听叶浮珣要唐婉的嫁妆,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但又碍于周姑姑在这,又不好发作,又端起了长者的架子,说道,“你是我们叶府嫡女,自然不会亏待给你。”
“孙女儿自然知道祖母和父亲最疼珣儿,也不会亏待珣儿,这不是珣儿快要出嫁了嘛,自然要学管家的。”叶浮珣搂着叶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显然这叶老夫人不会轻易的对唐婉的嫁妆轻易放手,毕竟那是一块大肥肉。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有心,宸王殿下可是有福气了。”周姑姑慈爱地看着叶浮珣,转而对叶老夫人说道,“宸王殿下得知老夫人今日回府,特让老身送来了一座白玉观音。”周姑姑一挥手,一个宫女端着一座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走了进来,叶老夫人一看白玉观音,眼都直了。仿佛忘了刚才谢姨娘的那档子破事。
忙命人将白玉观音收好,笑道“有劳宸王殿下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周姑姑把叶老夫人的贪财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不屑。
如今谢姨娘被夺了掌家之权,幽禁在香凝院中,这叶府虽然是老夫人当家,叶浮珣又贵为未来的宸王妃,对她的话自然要比叶老夫人的话还要看重几分。
叶浮珣最近倒也是勤快了,晨昏定省地去给叶老夫人请安,身上一点也没有王妃的架子,这让叶老夫人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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