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锦昏昏沉沉间,鹤云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珠盯着面前的人,眼底翻涌着看不清的神色。
女孩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不施粉黛的脸却仍旧是艳丽无双的样子。
她就那么懒懒的坐在地上靠着柳树睡着了,朱唇轻启,随风晃动的柳枝与发丝不时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她皱了皱眉,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鹤云手指微动,那扰人清梦的柳枝便从中间齐根断开,掉落在地上,而武器竟只是他顺手折的一节芦苇枝。八壹中文網
白织锦睁开眼,眼前的病弱美男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很是奇怪。
明明眼前的人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自己一根手指都能戳死他,可白织锦却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
那人的眼神并不狠绝,相反的配上他的长相还有种翩翩公子的高雅,他带着一丝桀骜不驯,兴味的看着白织锦,果然没有身受重伤的自觉。
这种感觉让白织锦感到不舒服,她稳了稳心神,"你醒了,没事吧?"
"你救了我?"男人声音低沉,因为受伤还有点中气不足的感觉。
"是啊,要不然你就死那芦苇从里面了。"白织锦撇撇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人忽然笑起来,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他瞬间收起了身上桀骜的气势。
温润的气息瞬间覆盖全身,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刚刚的感觉像是错觉一样,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个长得比较好看的病弱公子。
"举手之劳嘛,不用谢!"白织锦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天快黑了,得赶紧赶路去镇上找个客栈。"
白织锦扭头问道,"我要走了,你呢?"
"在下伤势如此严重,若是姑娘把我扔在这儿,明天在下可能就得命赴黄泉了。"说着还难受的咳了两声,一张俊美的脸庞扭曲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行吧,我就送佛送到西了。"
白织锦费力的把人扶到马上,看着他苍白干裂的嘴唇,拿起水馕塞给他,他眼神古怪的接过来,也没喝。
"你嫌弃我?"白织锦颇有点不开心,自己救了他一条狗命,这小子居然还嫌弃她!
"没有,只不过在下不太习惯与人同用餐具。"男人温和的笑了笑说道。
"矫情!不喝拿过来!"白织锦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把水馕抢了过来。
"你这伤怎么弄的啊!"白织锦问道。
"仇家追杀。"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冷了冷,似乎不愿多提的样子。
白织锦却心里跳了跳,这得多大的仇家啊,万一仇家比较厉害,看自己把他救了,顺手砍了自己怎么办!果然美色误人!
"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而姑娘却愿意施以援手,这是为何?"那人坐在马上,轻声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织锦挑了挑眉说道。
"这,,自然是真话。"男人微微一笑,宛如三月桃花盛开,灼灼逼人。
看着这样的美人,白织锦愣了愣神,咳了一声调笑着说道,"自然是看你长得好看,想拐你回去做我的第八任侍君的!"
男人似乎被她这样的豪言壮语给惊住了,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轻声笑道,"姑娘说笑了。"
"我真没说笑,一会儿到客栈我就把你办了!怕不怕?"白织锦拉住马缰,令马儿停下。
踮起脚尖,一手往上勾住了那人的脖颈,令他的与自己四目相对,呼吸好像都要扑在对方脸颊上。
那人愣住了,一路悠然自得神色终于被白织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言给打破了,瞳孔的错愕被白织锦尽收眼底。
白织锦笑了笑,松开了那人,说起来还没问呢,"公子贵姓啊?"
"姑娘叫我鹤云就好。"只一瞬间男人就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仿佛刚刚因被调戏而露出的错愕只是个假象。
白织锦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令她本就明艳大方的五官更加生动起来。
她收紧缰绳,翻身上马。坐在无痕身后,一手揽过他的腰部,"我叫阿锦,鹤云公子,坐好了!驾!"
见白织锦并未因这个名字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鹤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儿欢快的跑起来,白织锦把鹤云拦在怀里,以免颠簸让他伤口撕裂,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