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玉清将金丝牡丹花纹的纱帐勾起,小声地将白织锦喊醒。
“玉清,我头疼,想再睡会。”白织锦只感觉脑袋炸裂般的疼痛,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
“头疼?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啊,头疼可不是小事。”玉清担心地问道。
“不用,我多睡会就好了。”白织锦连忙说道,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看病了。
“玉清,我看啊,小姐是想赖床呢,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咱们先出去,给小姐准备早膳。”玉容在一旁轻轻提醒道。
“好吧,咦?这个披风我昨天不是才洗了搭在庭院里的吗?怎么在软塌上?”玉清疑惑地说道。
披风!刚刚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白织锦一跃而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喝醉了?她还踢人咬人了?
自己以前喝醉了酒就爱发酒疯,踢人咬人的。
她居然忘记了,还是自己主动喝的酒。
看着犹如诈尸一样坐在床头的白织锦,两个小丫头属实吓了一跳。
“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看着目光呆滞的白织锦,玉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噢,别担心,我没事。”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大不了下次见面让他打回来就是了,白织锦解决问题的脑回路向来简单粗暴。
吃过了饭,白织锦百无聊赖地看玉容做绣活,针线翻飞,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出现了,玉容还贴心地在旁边绣了一个锦字。
“我见小姐的手帕有些旧了,就做了个新的,小姐看看可还喜欢?”玉容递过手帕,语气轻柔地问道。
“这也太好看了,玉容,你真厉害!”白织锦拿过手帕,翻来覆去地看,还是双面刺绣,这样的手艺真是了不得。
她这两个丫头各有所长,性格上又互为补充,玉清胆子大性子急却略显毛躁,而玉容虽然不爱说话,但心思极为缜密。
“小姐!小姐!”这么想着,玉清就又毛毛躁躁地闯了进来。
“小姐,二小姐非要见你,怎么都拦不住。”
“拦她做什么,放她进来。”白织锦躺在软塌上,双腿交叠,用手举着小兔子手绢把玩。
白芊芊刚一进来就看到白织锦这样悠闲自得的样子,又让她想到在祠堂受苦的母亲,白芊芊愤恨地咬紧了牙齿,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明天听说陛下要在宫中为庆祝安王回归,举办宴会,王公大臣都可携子女同去,我来看看姐姐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芊芊帮忙的。”
白芊芊还是满脸的温柔懂事,似乎她真的就是拿白织锦当自己的亲姐姐。
都这样了,还能忍得住,看来自己这个妹妹不容小觑。
“明日太子殿下也会在,我知道姐姐心里委屈,姐姐若是想见,我在旁边为姐姐把风可好?”白芊芊格外善解人意。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谁不知道她已经被赐婚给安王殿下了,还敢在宫中私会太子殿下,并且还是在为了安王而举办的宴会上。
她是头太硬还是命太长啊!她可不信白芊芊真的会老老实实地帮她把风。
“妹妹说什么呢?我何时心中委屈了,这可是陛下御赐的婚事,这份殊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白织锦瞪大眼睛一脸疑惑。
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她若真的听了她的撺掇在宫中做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丢人受人厌弃的只能是她。
见白织锦没有上当,白芊芊暗暗烦躁。这个贱人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用了,不过她并不担心。
只要她明日安安稳稳地进宫,她就保证能够让这个贱人身败名裂,到时候在自己面前,她就永远端不起自己尊贵的架子。
“姐姐说的是,是我多想了。”
“知道是自己多想就别想了,一天天的累不累,有这功夫不如多去陪陪你娘。玉清,送客!”白织锦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没功夫跟她在这里玩姐姐妹妹的游戏。
白芊芊终日戴在脸上的温柔面具终于被白织锦撕碎了一点裂痕,拂袖而去。
——
第二日,白织锦和白芊芊就跟着白丞相来到了宫中。
御花园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白大小姐吗?”一个艳红如火的身影直直朝她走来,白织锦内心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白芊芊撺掇她来御花园准没好事。
她和杜月茹不和已久,至于为什么不和,这都要归功于她那个好妹妹,没少在两人中间挑拨。
“原来是杜小姐啊,几日不见,还真是光彩依旧啊。”白织锦皮笑肉不笑地说。
“白织锦,你别给我耍花样,你今日别想再扒着太子哥哥不放。”杜月茹是个暴脾气,丝毫不压抑自己的情绪。
“哎,别拿我当仇人嘛,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了,马上我就要嫁给安王了。”白织锦拉过杜月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她并不讨厌杜月茹,只不过是一个被娇宠惯了的大小姐,直来直去的性子比白芊芊那种弯弯绕绕的心眼好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喜欢安王了?”果然,不谙世事的杜大小姐是一个好骗的,一听到白织锦说她不喜欢太子马上就收起了敌意。
“那当然,毕竟也是陛下赐的婚,再说安王可是威震边疆的战神。”白织锦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