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锦刚扒上马车,车内的人竟然真的开始一本正经地数数了。
“三。”
马车应声而起。
白织锦半个身子还在外边,这一下差点被甩出去,还好她抓的牢。八壹中文網
白织锦狼狈地滚进马车,头一下撞在车壁,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头部。
白织锦捂着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指着君祁夜吼道:“不是数三声吗?你怎么就数了一声啊!耍赖!”
不讲武德!
君祁夜放下茶盏,这才说道:“本王是说数三声,没说要数三个声啊?”
强词夺理,这人居然跟她玩文字游戏,真是腹黑。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此刻白织锦坐了君祁夜的马车,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去和主人计较,她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白织锦这才发现,她所处的马车有多豪华!
外表看起来是低调奢华,内里就完全是奢华到了极致!
她作为相府嫡女,马车已经算得上是好了,可是这个居然比她的大一倍!
里面不仅有可供一人躺下的小榻,还有桌子。她是识货的!那看起来乌黑沉重,毫不起眼的小桌是用沉香木做的。一小块沉香木就价值千金,这男人拿来做桌子!
桌子上还放着一套流光溢彩,看起来就同样价值不菲的茶具。
马车内甚至有一个书架,上面有几本书。这人太会享受了。
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车顶那几个拳头大的珠子,是夜明珠吧。
摸着身下的柔软,白织锦低头一看,整个马车内都铺着一层雪白的地毯,白织锦摸了摸,感觉更像某种动物的皮毛。
“雪狐的皮毛。”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君祁夜说道。
“这么大一块,那起码得有数十只吧?”白织锦问道。
因为雪狐行动敏捷,且神出鬼没,就是最好的猎人,每年也抓不到几只,而且往往是用陷阱抓到的,稍不注意就会伤到皮毛。所以市面上一条完整的雪狐皮可卖到千两银子,这数十只,得多少个千两白银啊。
啧啧啧,太会享受了。
不过白织锦还是表示自己不屑,鸡蛋里挑骨头道:“这么白的皮毛,脏了就不好看了!”
君祁夜闻言看了看她,然后说道:“本王每次出门,都会换一条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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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织锦终于忍不住了,怒斥着君祁夜这充满资本主义的嘴脸:“你太浪费了!你知不知道这值多少钱?就算你是安王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好歹拿出来一张让我也铺一下享受享受啊!都是合作伙伴了,有福同享一下嘛。
谁知君祁夜听了这话,反而深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很贵吗?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捉的。”
感情是个不懂行情的人啊,这就叫富而不自知吧。
白织锦彻底败下阵来。
白织锦看着某个人自己霸占着整个软塌,丝毫没有给她让个位置的意思,于是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在白狐毯上,你还别说,这毯子比她自己马车上的座位还软和。
就在白织锦昏昏欲睡之际,变故出现了,一直平稳的车身突然轻微晃动了一下,白织锦瞪大双眼。
有人!
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拦截安王殿下的马车,不要命了吗?
白织锦掀开帘子往外瞧去,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拦在马车面前。
为首的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君祁夜,滚出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身后的人闻声不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手中的兵书一直没有放下,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状况一样。
“王爷,留活的吗?”阿城轻声问道。
听到这话的白织锦震惊,这么猛吗?
“留一个吧。”
得到回应的阿城在白织锦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飞身扑向那一群人。
阿城手无利器,但是在面对手拿兵器的刺客时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手法干脆利落,没有过多花哨的架势,都是直冲要害而去。下手快狠准,招招直冲咽喉,被他盯上的人往往不过几招就被捏断了脖颈。
看着这利索的杀人手法白织锦不由得脖颈微凉。
不多时,刚才还盛气凌人的一群刺客此时都瘫倒在地,白织锦满脸崇拜地看着浴血奋战回来的阿城,人长得帅武功还这么好,关键是还长得帅!
等到阿城处理完了这些人。君祁夜这才从马车内出来,阿城揪着那个尚还有一口气的人,带马车前,那人喘息着,看向君祁夜的目光满是仇恨,他不甘地说道:“君祁夜!你这样暴虐无道,滥杀成性的人,迟早要遭报应,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闻言君祁夜并不生气,甚至还轻笑了一声,随即伸出脚踩在那人头顶,脚下微微用力,那人的头颅被他狠狠踩在地上,本就满是鲜血的脸庞沾满了泥土砂砾,狼狈不堪。
君祁夜俯下身体,阴沉道:“本王死后会下地狱,而你,本王要你活着就犹如在地狱。”
此刻被他这阴沉嗜血的模样吓到了,再联想他在战场上的残暴名声,刺客终于忍不住颤抖道:“你是个疯子!”
一旁默默看戏的白织锦不由得心里腹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君祁夜这幅模样,不过想来他年纪轻轻就纵横疆场多年,手上的鲜血并不会少,不过君祁夜这幅变态模样,看着还真是有些,,带感。
身侧忽然一股风声,白织锦看到刀直冲她门面扑过来的时候已经躲不及了,完了完了,这下要破相了!
白织锦吓得闭上了眼睛,忽然一条手臂紧紧揽过了她,等她再睁眼时。看到的就是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刚刚偷袭的人早就被甩出去十多米,趴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最终晕死过去,原来是刚才躺在地上的刺客,应该是阿城刚才没有弄死,只是暂时昏了过去,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看到君祁夜受伤,阿城瞬间变了脸色,赶紧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回去后,自己领罚。”君祁夜放开了白织锦撂下一句话就回马车了,白织锦赶忙跟进去。
马车内,君祁夜胳膊上的鲜血顺着衣袖滴到雪白的银狐毯上,刺目的猩红和洁白形成了对比。可当事人却毫不在意,连伤口也不处理,就这么任由它流血,好像伤得不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