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哥,这人?”一旁的暗卫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听王爷说吗?杀了。”阿城烦躁地说,王爷都已经下了命令了,这些人是没长耳朵吗?
“是!”
听到谈话的李修然此时神情却突然清明了起来。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他的脸上终于泛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
忽然,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颤抖着说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是,,”
然而已经太晚了,暗卫手中短刃已抵上他的脖颈,一刀封喉,温热的鲜血飙出来。
一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完。
暗卫愣愣地看着面前已经断气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
“我是不是杀太快了?”万一还有什么重要情报没有吐出来,那怎么办?
然而阿城此时内心满都是自己那面色不虞的王爷,别人的话哪有自己王爷重要,不是每一个人遗言他都要好好听的。
“杀快了又怎么样?人已经死了。”阿城一把拍上暗卫的头。
阿城赶紧追出去,王爷心情不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找白小姐会不会好一些。
“哎,对了!你记得把尸体给我扔三皇子府院里。”走着走着阿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嘱咐道。
留下暗卫一头雾水,难不成这场刺杀是三皇子做的?暗卫心中忿忿不平,敢刺杀王爷,就是皇子他也要收拾!
所以倒霉的三皇子在自己家院子里,不仅突然出现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吓了一跳,还被突然跳出来的黑衣人揍的满头包,却找不到凶手。
三皇子殿下一怒之下,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事后暗卫拿这件事去找阿城表功,阿城一头雾水?他没说凶手是三皇子啊?
暗卫震惊,那为何要扔到三皇子府院里面?
阿城挠挠头表示,因为王爷看三皇子不顺眼。
暗卫:……
——
第二日一早,皇上的嘉赏圣旨就传到了相府。
白丞相领着两个女儿齐齐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白氏嫡女织锦。秀敏聪慧,淑慎性成,且救驾有功,着即封为福安郡主。赐食邑百户,赏黄金千两,钦此。”冯德财拉着长腔念完圣旨,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似的。
扶起白丞相恭维道:“福安郡主救了嘉柔公主,陛下大喜,白丞相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织锦年幼,哪里有那么大的功劳,不过是赶巧罢了,这也是公主福泽深厚,逢凶化吉。”白丞相谦虚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封为郡主,但是她却感觉白丞相其实并不高兴的样子,着实奇怪,她爹那样执着于功名的人,如果遇上这样的情况应该会很高兴的。
当郡主就当郡主吧,自己的人生已经够刺激的了,多个郡主也挺好。更何况赏金千两呢,不要白不要。
——
当了郡主也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每天就是看看玉容绣花,跟玉清闹一闹,或者抽出时间去买材料调香,正好现在也有钱了。
好景不长。
“小姐,这皇后娘娘的赏花宴怎么还要你去啊?这明眼人都知道,表面是赏花宴,实际上就是太子殿下的选妃宴。”玉清撅着嘴巴气道:“再说了,您都和安王殿下定亲了。”
白织锦此时也很郁闷。她好像每次去皇宫都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次她也有同样的预感。
“人家是皇后,太子生母,想拒绝也没有办法啊,不过我就是好奇。”白织锦蹙起眉心。思索道:“同一个人生的,怎么太子和嘉柔公主差别这么大啊?”
玉清听了这话一脸不解:“小姐,您说的差别大是哪里差别大啊?”
“脑子。”白织锦脱口而出。
噗嗤!两个丫头一齐笑了出来。
“小姐,说太子脑子笨的,古往今来,只怕也只有您一人了。”玉清捂着肚子笑道。
“我可没说太子笨,是你说的,看来你也这么认为啊。”白织锦说道。
“小姐!”玉清气到跺脚。
“姐姐在吗?”庭院中一声娇柔的嗓音打破了此时欢乐的画面。
“在呢。妹妹进来吧。”白织锦收起脸上的笑容,从四仰八叉的躺姿换成优雅端庄的坐姿。
白芊芊踏进门来,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件水蓝色的绣着花纹的罗裙。
白芊芊将托盘放到桌面上,笑意盈盈地对着白织锦说道:“姐姐,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了,芊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绣工还算不错,所以特地为姐姐做了一件衣服,到时候姐姐一定能艳冠群芳的,也算是为以前的事给姐姐道个歉。”
白织锦挑眉,这白芊芊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能这么忍,耐力可真好。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我是姐妹,哪里需要分的这么清楚呢?”白织锦亲切地说道,仿佛二人真是手足情深的姐妹。
“既然衣服已经送到了,那妹妹就先走了。”白芊芊起身说道。
她没指望白织锦会穿上她的衣服,但是只要她碰过这件衣服,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妹妹慢走。”
送走了白芊芊,她刚回头就看到玉清围着这衣服看:“哇,小姐,这衣服可真漂亮,还有暗纹,若是在阳光下,必定流光溢彩,一定会特别漂亮的,小姐快试试。”说着,她抬起手就要去拿衣服。
“别动!”白织锦厉声道。
玉清的手在离衣物仅仅一寸之遥的时候停住了。
“小姐,怎么了?”玉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玉容见状则极有眼色地将门紧紧关上,然后低声问道:“小姐,这衣服有问题吧?”
白织锦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嘱咐道:“将这衣服连带这托盘,一起找个地方烧点,记住,不要用手碰到它。”
一番话,吓得两个丫头端着东西出去了。
白织锦关上了房门,从桌上拿起一个瓶子,里面正是她前两天采的滴水观音的鲜草汁液。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白织锦从来不是什么被欺负还不还手的圣母,既然招惹了她,就得承受招惹她的代价。
一直等到深夜,白织锦这才偷偷打开窗户,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就是现在!
然后白织锦刚刚跳下去就踩在一人头上,自己的脸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白织锦气急,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在窗外坐着?害她摔得疼死了。
扭头一看,哎哟这不是熟人嘛。
“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白织锦翻身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鹤云此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自己都受伤了,这女人也好几天不来一句问候,再加上自己心情不好,就想来看看她在做什么。
结果刚来就被人踩在头顶,倒霉极了。
“就算我不请自来,你也不能踩人脑袋啊!”鹤云一跃而起理论道。
白织锦略微心虚,踩人脑袋确实是大不敬,脾气不好的打她一顿都有可能,不过白织锦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窗外?”
“那我也想问了。你大晚上不睡觉,翻什么窗户?”
“用不着你管!”
看着白织锦不打算告诉他的样子,鹤云思索道:“我知道你要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带我一个呗,最近太无聊了,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白织锦看着鹤云真诚的样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上次半夜能偷偷摸摸地摸进白芊芊的院子就自己不容易了。
这次要去的可是白芊芊的屋内,不一定会出什么岔子,想到鹤云上次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她的马车,想必不惊动他人地进白芊芊的屋子对他来说不算难,有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两人悄无声息地就要溜往蕙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