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你们来,我也可以的。安王殿下不必那么担心。”云锦淡淡地说道,毫不在意自己是一个即将被人盯上的人。
“你想多了,本王没有担心你。本王只是想带着王妃看热闹罢了。”君祁夜手搭在白织锦的肩上,连眼神也不给云锦一个。
这天夜晚,云锦公子身边的侍从,浑身是血地冲到大理寺门口求救。说云锦公子在回四方馆的路上遇袭,大理寺卿一听,立马带人前去。
云锦公子近日可是御前红人,轻易可是耽误不得。等到大理寺卿带人赶到时,奇怪的是贼人已经逃走了,只留下受了伤的云锦公子。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圣上震怒。此事交由大理寺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特别是云锦公子在受伤卧床不能进宫之时,还向皇上传话。说草民死不足惜,可是若是耽误了皇上的身体调理就不好了,可让自己的师弟代劳之类的云云。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与这贼人纠缠到一起,这谋害云锦公子背后的人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一时之间京中流言四起,都说这是太子殿下等不及要继位了,加上有心人的流传,这真亦假假亦真。
也不知陛下到底有没有听信,不过几日太子就因为触犯了龙颜,被在太子府中关了禁闭。
“都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只是关禁闭?他还真是宠爱这个太子。”白织锦坐在一边看着与君祁夜对弈的男人,“看来,你还是不如你的太子哥哥受宠啊。”
君元澈放下手中的棋子,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泛着光泽看着白织锦:“只要我的太子哥哥不是现在手拿宝剑冲上殿前,他永远都是太子。”
白织锦疑惑地看向他,就她看来,这太子并不是十分受宠啊。更得当今心意的更应该是眼前这位啊。
“若是此时废了太子,那么又该立谁为太子,是我还是三哥?那么朝中大臣又该如何站位?手握大军的安王殿下会不会趁着动乱伺机而动?他冒不起这个险。”君元澈摇头晃脑地说道,手下也不停歇地在棋盘上与君祁夜厮杀。
“就因为担心他作乱?”白织锦有些不相信,就她看来,自从成亲后,这个人是整日都呆在家中。
不是盯着她练武,就是拉着她下棋,要么一个人躺在屋里闭目养神,最多趴在书房里看书。简直比她还清闲,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想要犯上作乱的样子。
“他这个人啊,放在边疆父皇连觉都睡不着,生怕一睁眼,他就掂着刀站在龙床边了。放在身边看着父皇又忌惮。”君元澈笑道。
“那么说皇上更想让你死了?”白织锦凑在君祁夜的身边,盯着他面具下的一双眼睛说道。
“非也非也。他现在可是不能死,有他君祁夜在,就能压得东厥动弹不得,黎国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此时安王殿下身死,瑞林军散,你猜他们会不会联手反扑?”君元澈吃下君祁夜一子得意洋洋。
“这么说,必须有他在了?”没想到这人一人竟可抵千军万马。
“那倒也不是,他们被我大煜朝压太久了。这两年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君祁夜摇头语气凝重地说道。
“所以我就说嘛,父皇此时召你回来,简直是他最糊涂的做法。”君元澈不假思索地就吐槽自己的父皇。
“所以,君祁夜不在。东厥随时可能会联合黎国反扑?”白织锦问道。
“差不多吧。若是你此时是个饿极了的流浪汉,有钱人家中虽然粮食无数也是却有一道坚固的铁门,你想尽办法也进不去。可是有一天主人忽然将这道铁门撤了,你难道会站在门口不动吗?”君元澈向她解释道。
“那黎国呢,所说东厥是因为天生的恶劣环境而不得不向中原入侵,那黎国又是为何?”白织锦知道,自古以来东厥这种蛮夷之地,向来土地匮乏,资源稀少,为了生存与繁衍,富饶的中原向来被他们虎视眈眈。
“能当老大为什么当老二?小丫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君元澈用手沾了杯中的茶水就弹往白织锦的面门。
“你有病啊!”白织锦捂着脸怒道。
“况且,黎国的二皇子黎修恒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有传闻说他早就得到了传说中的雪炼幽冥蛇。”君元澈说到这里看着君祁夜。
白织锦听到这里眸光一闪,黎修恒原来就是黎国的二皇子。想到那天连云镇外遇到的带着小蛇的男子,白织锦心下疑惑更深了。
作为黎国的二皇子,却说她娘当年给他们俩订过娃娃亲。沈月瑶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一个妇人不仅能带着她千里迢迢赶到药王谷求医,还能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去到更远的黎国,并且能呆在黎国皇宫一段时间。
看来还有许多未知的事情,需要她去找寻。
“黎修恒?”君祁夜呢喃着这个名字,好似在回想什么。
君元澈看着他这幅样子,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会忘了吧?”
“有些耳熟,想不起来了。”君祁夜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君元澈无奈扶额,君祁夜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当年君祁夜一人独闯东厥大营,在一众东厥高手之下还能活着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
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单枪匹马一人对抗一个军营,这也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之事。
这黎国的二皇子听了就颇为不服气,一人千里迢迢跑到雁门关,声称要挑战君祁夜。
君祁夜当时忙着对付东厥就没空搭理他,谁知这人颇为有毅力,愣是跟在君祁夜身边。
君祁夜出门打仗他跟着,君祁夜追着东厥人追到人进去都十死无生的沼泽之地他也跟着,君祁夜回营训练他跟着。这人也是倔强,每次被君祁夜丢出去过不了几日就又跑回来。
最后历时月余,君祁夜实在无奈,只好问他到底要做什么,那人抹了抹脸上沾染的脏污,说只求与安王殿下一战。
君祁夜随了他的愿,百招之内,那人躺在地上起不来。
君祁夜最后对着他赞赏地说道:“你很不错,很少有人能接住我近百招。”然后一脚将人踹进了天堑江中。
“他就是黎国的二皇子吗?”君祁夜听了君元澈的讲述疑惑道。
“他行事如此招摇,当时几乎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了,你居然不知道他就是黎国二皇子?”君元澈有些意外,早知道当时还有赌坊拿这个下注呢。
“他好像说了他的名字,不过我没记住。”君祁夜摇摇头,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记名字呢?
“行吧,你厉害。”君元澈摊手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