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他只是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手指上的力气还是放松了。风裕华快步过来，一把拉着楚倾歌另一只手：“小家伙，你是不是真的能救默儿？你快救他呀！”

“我说了，我可以救他，但，我要她给我斟茶赔礼！”

楚倾歌挣脱风裕华的手，长指一伸，指向燕琉月。“你儿子的命，全在你手里，你的时间不多！再不快点，时间一长，我就算想救，只怕也救不了。”

“倾歌！”

风裕华急死了。赔礼道歉这种事，以后再说行不行？默儿已经这样了！再不救，来不及怎么办？“四小姐，我敬重你为人爽直，但，这个面子我不会给你，我身上还有这个女人留下的鞋印！”

风裕华嘴一张，却一时语塞，完全说不出话来。真的很像，连脾气都像！如果是南星，这种情况之下，大嫂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她绝对不会救人。真的会见死不救！这小女娃，只怕，也是个爱恨分明的主。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落在燕琉月的身上。就连风漓夜，在狠狠看了楚倾歌一眼之后，也回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娘，是我教导无方，她若是救不活辰默，我定会亲手杀了她！”

没有人知道，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的楚倾歌，心脏也有被撕碎的一刻。可她依旧在笑，心头越疼，脸上的笑意，越浓。“你放心，只要她赔礼，救不活风辰默，不需要你动手，我也会自我了断。”

风漓夜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重！但，他从不说假话！燕琉月的手，不断在颤抖，冷冷的目光，落在楚倾歌的脸上。忽然，她一个转身，从茶几上端起茶壶，倒上满满一杯茶水。之后，脚下轻点，转眼之间，人已经站在院子里。她的声音，因着醇厚的内力，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九公主，我燕琉月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得罪了公主殿下。”

“燕琉月在此，给你斟茶道歉了，希望九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求你，救我儿子一命！”

这话，别说是十几个下人，这一院子，甚至附近院子里的主子下人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当着国公府几乎一半人的面，给九公主斟茶赔礼，恳求九公主救她的儿子！她做到了！没有人说话，风漓夜垂下眼帘，不忍去看自己母亲那一脸凝重。娘从前也是个将军，这辈子，从未对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对于娘亲来说，宁愿被人一刀了结，也不愿受此大辱！更何况，她赔礼的对象，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个晚辈！众人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却只有楚倾歌，略微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既然你赔礼了，那这茶，就当是我喝了，我要动手救人，你们都给我出去。”

“你！”

风四海脸色一沉。他堂堂国公府的主人，国公大人兼尚书令，在整个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黄毛小丫头，竟敢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