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她费尽心思,兜圈子,想花招。
就不该对她这种恶毒之人心存幻想,抱有希望。
戈雪十分不喜他的态度,绝望中对任何事情丧失兴趣。
她眸光微冷,不客气抬起他的下巴。
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片片乌青,“说,谁打的?”
下巴处的素白温热,常容睫毛闪躲着她的清冷目光。
气息狠戾,“要打要骂贱奴都受得,小姐何必假惺惺,绕这么大弯子。”
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想说不是她干的?
她能替自己挨打吗?能替自己受辱吗?
戈雪那么聪明,自是读懂了他的情绪。
沉默无言凝视他片刻后,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松开手,面无表情出门。
地上的常容居然会生出些许后悔的心思。
他方才或许不应该太直白表露,也许这件事和她无关,但那又如何?
看着她这样,自己肯定是开心的,却不知期待的目光早已沉了下去。
接下来,一整天戈雪都未曾出现过,西厢的常容看书的心思全无,时不时看向门口。
天色微暗后,门口有了脚步声和丫鬟的恭迎声,应当是她回来了!
常容悬着的心立刻放下。
不曾想,一身粉衣布裙踏门而入,急匆匆走向常容,“哥!”
他见到来人,浑身一震,“小月!”
拉住不可思议她四下打量。
除了清减不少没有大碍,确认没有眼花后,“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是……不是在那腌臜之地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戈府?
常月喜极而泣,拥住他,“哥,终于见到你了!好想你。”
随后,她笑着试泪,解释道:“是戈小姐把我赎回来的!”
今天是她正式上台,被迫第一次接客,老鸨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强硬给她塞了一个六七十岁的官员,胡子拉碴,浑身臭味。
她绝望之际,只听咚地一声,身上的人突然滚到床下昏迷不醒。
老鸨说有人帮她赎了身,要带她脱离苦海,是个长得仙女似的小姐,请她吃东西,将她带到这里和亲人团聚。
听到这番话,家人相聚的喜悦过后,常容渐渐冷静下来。
常月心思单纯,不容易多想。
但他忍不住怀疑那女人为什么会把他妹妹赎回来?
当初就是她派人将常月绑架发卖出去的,为什么会现在又将人赎回来?
难道是想让常月遭遇和他一样的境况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他就算拼命也要保护好妹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俩人小小倾诉一番后,常月疲惫地在他房里睡下。
常容却睡不着。
几番踱步后,终究来到戈雪的房门外。
门内烛光未灭,想来人没睡。
红裳拿着托盘推开门,“常容,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紧了紧手,缓缓开口,“劳烦通报一声,我想见一下小姐。”
不管怎样,他要问清楚,他一定不会让常月落入同自己一样的地步。
“稍候!”
红裳通报后很快出来。
“进去吧!”
第二次来这间屋子,芙蓉花香当中夹杂着几丝似有若无的药味。
“贱奴见过……”
见他又要跪。
戈雪轻声制止他,“过来,给我揉揉脚!”
老实说,她最不喜欢古代跪拜这套礼节。
细碎如麻的嗓音,顿时打乱常容所有疑问,“小姐……”
他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
喂食,揉头,按脚,她怎么越发过分了……
戈雪却不甚在意,身着白色寝衣,解下发丝上最后一支发钗,三千青丝滑落,柔顺铺在榻上。
她斜靠在软垫上,柔声威胁,“快点,现在常月也在我府上,你敢不听我的?”
听到妹妹的名字,常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甩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眼前人,轻手帮她捏着小腿。
虽隔着一层衣物,所到之处仍觉如烈火炙烤。
屋内温度逐步高涨。
“嗯~手法不错!”戈雪有意无意压着嗓子,发出感叹。
偷偷瞧见见他耳朵越发涨红,腿上力道微重。
啧!
纯洁的小鬼头,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人就地扑倒。
【主人,明晃晃的勾引,我可怜的男主啊!】
“废话,姑奶奶的魅力值是白挣的?”
见差不多了,不忍再逗他。
抬起脚搁到床上,“行了,出去吧!让红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