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人无数,一看他这模样就是春心萌动,爱而不得。
好小子,难怪前段时间拒绝了自己的赐婚。
“秀女戈雪。”
宗饶宇沉思后,收起兴味。
继续批阅奏折,“这个……朕恐怕不能做主,本次大选是太后安排的。”
好小子,居然瞄到他的后宫来了。
大胆!
“臣……”常容还想说些什么。
主座上的人挥挥手,“行了,退下吧!”
“戈……雪?有意思。”奏折却是半字未入眼。
很快到了大选当日。
御花园里三十名秀女装扮精致,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纱帘后面紫衣华服的中年妇人凤眼精明,微侧身问:“皇儿,有没有入眼的?”
一旁的宗饶宇脸色苍白,“咳咳……母后做主便是……咳咳……”
一派病容,话未落便捂住嘴咳嗽,太监小海子连忙送上参茶。
甘秀浓浓关切道:“那母后就帮你看看。”
殊不知这份关切里有几分真假。
秀女陆陆续续进去又出来,有人喜有人愁。
任玉姗这几天偷偷摸摸上下打点,花光了所有家当,不出意外被太后选中。
戈雪被带入帘内,“秀女戈雪,参见皇上,太后。”
甘秀只一斜斜眼,不喜的神色立刻摆在脸上,“此女长相过于妖艳,不适合……”
后宫最忌讳戈雪这般狐媚子长相,妖艳惑主,若是留下,以后免不得多生事端。
不料,宗饶宇在见到戈雪后提起了半分精神,“母后……此女留下吧!我看着她倒亲切。”
这便是常大人中意的女子,果然出众。
放眼望去,寻遍后宫无人能与她相较,而且……这双杏眼,和他逝去的母妃有一分神似。
甘秀有少许错愕,随即端坐姿态,“既然皇帝主动开口,便依皇上所言。”
哼!
不愧是狐媚子长相,果真勾起了皇帝兴趣。
“多谢皇上,太后。”戈雪福身退下。
对结果并不意外,全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这皇帝看似病怏怏的,倒有点意思。
选秀结束,三位秀女被亲封常在,赐住在宁馨院,一人赐了一箱织锦缎子和些许奴仆。
任玉姗运气很好,当晚就被宗饶宇翻了绿头牌,洗漱干净,被太监抬着去了御乾宫。
咱们的戈雪大人瞅着月光皎洁,端着一壶桂花酿和莲蓉月饼,铺着羊绒毯子,躺在房顶上悠哉悠哉赏月。
随遇而安说得就是她。
一件竹叶香外衣扑面而来盖在身上,“夜里凉。”
戈雪双手枕在头下,翘起二郎腿,“没想到常大人居然会干夜闯后宫这种事。”
当官的很闲吗?
他随意往后宫走动,不怕被有心人参一本?
凉风习习,常容身着单衣,挨着她坐下,“对不起!”
“何出此言?”她悠悠对着北斗七星描画轮廓。
他垂下眉眼,语气极为深厚,“我娘那件事是我的错,不该说那番话。”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当时那么心狠。
自作聪明,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错,却妄图用最伤人的话将她推得远远的。
现在的一切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戈雪长长伸了个懒腰,“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我都忘了。”
“要是想出宫,我帮你。”看向她的眸光中带着期盼和奢求。
她摇头,“不想,我现在是常在,东宫悬空,指不定有一天能当皇后,出宫干什么。”
分析得非常专注认真,不掺半点玩笑。
常容莫名再次心脏抽搐疼痛,一想到她会属于别的男人,他嫉妒得发狂。
但他有什么资格,她现在恐怕是极恨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可我……”
戈雪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侧身背对他闭上眼睛,“嘘!我困了,常大人若是得空麻烦得把我送回房。”
发苦的自嘲后,常容就着她剩下的桂花酿酒喝了半壶。
格外珍惜将人抱回房中,黑暗中呆呆看了一个时辰。
……
任玉姗连着数日侍寝,位份从常在到美人再到贵人,一人独住在玉兰宫,赏赐如流水,让后宫的人嫉妒红眼。
当今陛下后位悬空,膝下无一子,谁若在此时得宠怀得一子,必会成为众人重点关注对象。
碧湖小径,任玉姗在丫鬟们的伺候下,全身雍容华贵。
趾高气昂叫住前面的白色身影,“站住。”
戈雪和身旁的小丫鬟后退半步,“请任贵人安!”
任玉姗被仆人搀扶着,高傲至极,“姐姐,你既然知道本宫是贵人,为何不懂宫规?”
居然敢无视她。
“风大迷眼。”戈雪故意拿帕子擦擦眼睛。
被她张扬的态度刺激到,她恼怒成羞,“不懂规矩的人,在这儿跪两个时辰吧!好好让风洗洗眼睛。”
现在她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成为人上人,定会好好关照这个表姐。
戈雪偷偷给膝盖戴了保护套,一动不动跪在青石板路上,一旁的小丫鬟急得不行,一直劝她去向任玉姗认错免罚。
可笑,她戈雪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