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叉腰无情吐槽,“这老头肯定是个江湖骗子!我们都是女人,怎么可能有劳什子良缘?”
骗人都不搞清楚性别,就算她现在是男装,两个男人……有良缘?搞笑!
想要香火钱何不直说,姑奶奶给他捐满一箱子,甚至连庙能重新给他翻修。
叶意莞尔,翘着嘴角边问边压向她的方向,“怎么不可能?小丫头。”
她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戈雪茫然失措,“嗯……叶……姐姐,你什么意思?”
他的手已经缠上自己的腰际。
被迫同他贴紧。
戈雪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那晚做梦的荒唐一幕。
一缕羞意透上心来。
“我不能喜欢你?”叶意问得醉人心神,可她自己却面不改色。
戈雪差点迷失在他细腻如水的一往情深里。
弄啥呢!
戈雪,怎么能开始走偏剧情。
快点清醒。
男主角是长孙翰墨,不是……不是贵妃娘娘!
要是小可那家伙知道自己走偏剧情,回来不得气死。
她微微推开腰间的手,“你知道的,我……我有喜欢的人。”
叶意很美,和他相处很舒服。
自己虽然不在乎感情中有男女之分,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注定与女主角无缘。
这话虽然伤人,但……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意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傻了,捏住她的鼻尖,“开玩笑的,傻丫头,姐姐对你是对妹妹的喜欢。”
苦涩夹杂不舍的违心话,说出来,是真难受。
戈雪听着莫然难过和压抑,苦味蔓延在舌根。
许是因为这件事,回程的路上,戈雪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没同叶意过多交流。
明明主动拒绝的是自己,可为何会这般心疼?
但叶意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产生距离感,生怕再推远她,便选择保持沉默。
长孙翰墨一早便收到消息,下了朝,带着孙全海直接去城门口等俩人。
等到太阳归西,老叟驾着马车,终于停在城门口。
戈雪和叶意安然无恙从车里出来。
长孙翰墨多日提着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
特别是见戈雪完好无损,人瘦了些,回去好好补补。
“此次治疾多谢皇后,贵妃。”
特别是小皇后,他现在对她摒弃了以往的想法,彻底改观,她的治疾策略,对后世都有深深的借鉴意义。
他明明是男主角,可戈雪此刻不太想搭理他。
她眯眼,任性同他擦肩而过,疲累挥手,“不用客气,我先回去休息,坐了一天马车,腰疼。”
长孙翰墨满腹疑惑,“你们闹矛盾了?”
平日俩人不都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吗?今日气氛不太对。
“没有!”叶意在长孙翰墨出现的那刻,一团棕丝堵在嗓子眼,无名火冉冉升起。
皇帝陛下更加怪异,“没有?她平日看见我可不这样!”
放以往的小皇后,可得是见着煮熟的鸭子,一个劲往身边凑。
今日无视他,真有那么些不习惯。
叶意觉得他分明是在活生生炫耀,拈酸吃醋道:“人总有厌烦一个人的时候。”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孙全海,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觉得我这个皇帝当得如此憋屈。”他满腹牢骚。
抛下政务来接俩人,可结果呢?
脸色一个比一个冷,没落下一句好话。
孙全海老脸裂开花,“陛下多虑了,在老奴的心里,陛下永远是英明的。”
“马屁精。”
马屁不巧,拍在马脖子上。
……
御书房。
叶意同长孙翰墨一左一右坐在桌旁对弈。
“情况如何?”叶意落下黑子。
长孙翰墨漫不经心说:“轩宇那位太子干的好事!”
烨靖其心昭然若揭,先前在西南发动战乱,现下是阜江的疟疾,危及普通百姓,有些人爪子伸得太长,不是好事。
叶意安之若素,“你预备如何?”
他轻挑眼尾,“你的建议?”
“把人弄死都同我无关。”他冷若冰霜,根本不在意那位太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身在皇室,最虚伪的就是手足情谊。
长孙翰墨浅抿口苦茶,“算了,没到那种程度,虽不死却能让他府上办丧事。”
那位太子听说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那位妾室生的儿子,年仅九岁却娇宠纵横,惹是生非,残害了不少良家少女。
这种祸害留着干什么?
叶意明白他想干什么,自持作壁上观之姿。
话锋一转,长孙翰墨暗暗揣测,“你和我的小皇后究竟怎么了?”
比起上一个话题,这个他更感兴趣。
叶意怫然乍舌,“你的小皇后?”
棋盘山将他的白子吃个精光。
长孙翰墨似有千头万绪难理清,“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上她了?”
分明是互不相熟的人,却相处融洽,叶意为了她更是去了阜江,为了她与自己翻脸。
叶意傲然反问:“不可以吗?”
他说不出的不知所措,“……烨斐意,她是朕的皇后。”
虽然是他当时迫于形势所逼,心不甘情不愿所立之人,现下若旁人说对她有意,他不免有些酸意涌动。
叶意神态悠闲,说得面容无惧,“哦!那又如何?我们各凭本事。”
他知道这话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罢了。
“师傅那边找药还没有消息,你的病……”长孙翰墨无端提到这一茬,担忧愁眉。
若师傅找不到解药,他身上的噬心毒发作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黯然转瞬过,随之叶意不屑一顾,“你在提醒我随时会死,别惦记你的人?放心吧!她喜欢的是你。”
可笑,他是个将死之人,干嘛摆出这幅怅然若失的丑恶态度。
……
福寿宫。
戈雪帮毕庄敏检查完身体,“太后,您的身子已痊愈了。”
疹子全数消退,皮肤上留下的一些淡痕,涂些去疤的膏药即可。
毕庄敏拉着她的手,乐得合不拢嘴,“谢谢我的好儿媳。”
儿子找的这个皇后,最合自己行医,不仅人漂亮,而且才华横溢。
自己的身子经过她的调理,比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太多,天天精神抖擞,能活百岁。
“是我应该做的。”
观儿媳这幅小女儿家的容貌,定还未经人事,她那个儿子脑子不开窍。
当娘的要教教他们,“对了,皇儿,你是不是还欠儿媳一个拜堂礼和洞房礼?我病也好了,不如你们选个就近的日子办了吧!”
她无端提及的问题让长孙翰墨亦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