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这些,周楚楚这女人不知不觉间从原主这里顺走不少好东西。
名义是借,可借着借着就没下文,也就原主人傻钱多。
包括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花衬衣和喇叭裤,也是死皮赖脸说没带几件衣服,拿的原主的。
周楚楚不停擦着眼泪,柔弱惹人心疼,“小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小贱人居然敢翻旧账。
不就借她几件破衣裳嘛,小气吧啦,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楚,你怎么了?”柯全哲工回来,听到屋内周楚楚的哭声,忙关心。
周楚楚打开门,哭哭啼啼,“全哲哥,小雪……小雪她让我把衣服全还给她,可之前明明她说是送给我的,现在又要要回去,还说一些难听的话骂我。”
添油加醋,把戈雪塑造成一个完美恶人。
喜欢的女人被欺负,柯全哲听了,愤愤不平指责,“小雪,别太过分,大家都是朋友,别闹得不愉快。”
她怎么变得越来越过分了?可即使这样白费力气,自己还是不会喜欢她的,他喜欢的只有像周楚楚这样的温柔女生。
戈雪啐了点口水,“呸,谁跟你是朋友,不要脸。对了,我借给你的五十块钱,记得一起还给我。”
正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
臭男人还不是和周楚楚蛇鼠一窝,不喜欢原主,还经常从原主这里骗钱。
五十块是他父母两个月的工资。
原主漂亮的花瓶,头脑简单,出手大方。
无形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柯全哲丢了面子,怒气更盛,“戈雪……你不要欺人太盛!”
在周楚楚面前掉面子他很不是滋味。
但他更憋闷的是在戈雪这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面前居然会倍感羞愧。
“我欺人太甚?有意思,村长,村长!”戈雪叫住路过的村长杨树康。
杨树康放下背篓走近,“怎么了?戈雪同志。”
戈雪直接给他告状,娇气跺脚,“村长,你评评理,他们欠我东西不还,骂我欺人太甚,是不是他们的错?”
好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比较听村长的话。
杨树康问二人,“这……你们欠戈雪同志什么东西?”
柯全哲同志和周楚楚同志在村里一贯守本分,是怎么又惹上这位千金小姐了?
周楚楚支支吾吾,“就……几件衣服。”
小贱人,居然敢找村长!
“衣服,口红,香膏,五十块钱等等,多了去。”戈雪直截了当,不客气扳着指头细数。
这这么多?
而且每一样他都没听过,单就那五十块钱就让他瞳孔地震。
可是他两年的工资。
杨树康秉持正义,“这就是你们两位同志的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还是快点还给戈雪同志吧!”
戈雪咬唇威胁,“就是,村长在这里,你们敢不还,不还我送你们去警察局。”
迫于无奈,周楚楚把东西全部还给了戈雪,还之前还坏心眼把她的口红折断,衣服踩脏。
戈雪却当着她的面把衣服全数剪碎,扬言,“就算剪着玩儿,也不给你周楚楚穿。”
柯全哲更是七拼八凑,甚至找周楚楚借了十块钱,才将五十块钱凑齐还给她,他身上现在一无所有。
“可恶……”周楚楚脱下了漂亮衣服,换上自己带的旧衣服。
瞬间人靠衣装马靠鞍,凤凰变成山鸡。
她攥着手,一腔火无处发泄。
不甘心道:“全哲哥,你说小雪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柯全哲没了钱,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吼:“你问我,我问谁。”
阴晴不定的女人,若说她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和周楚楚的事而吃醋,未免太过分了些。
周楚楚一时间被吼懵,不可思议颤抖嘴角,“全哲哥……”
他从来没有吼过自己,现在居然为了那个贱女人吼自己。
柯全哲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立刻放软话语,趁着没人摸摸她的脸蛋,“对不起,楚楚,是我被那女人气昏头了。”
周楚楚小脸红扑扑的,很轻易被他哄好,“全哲哥,今天总算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居然会当众给我们难堪。”
每时每刻不忘拉踩戈雪。
柯全哲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喜欢这种女人,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闻言,周楚楚靠在他肩头,狂喜不已,总算压了贱女人一头。
戈雪收拾好两个大箱子。
知青孙兵吃完大锅饭回来撞见她的架势,“你要走了?”
千金小姐在村里才几天就待够了?
他是柯全哲的同学,但和他关系一般,知道那么点关于戈雪与他的事儿,也知道柯全哲和周楚楚背后对她的评价。
对戈雪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他既没好感也说不上讨厌,相反作为男人,更看不起柯全哲作为男人两面三刀。
“不是,去村民家住。”
“哪家愿意让你去住?”他好奇心倍增。
哪家让她去,不纯粹惹祸上门?
“伍家。”戈雪直言。
孙兵在原主受到村里流言蜚语欺负的时候曾劝过她,让她远离周楚楚和柯全哲,但原主不听。
他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伍厉莨?他们家太穷了,你去能习惯吗?”
戈雪傲娇抬起下巴,“他穷他们的,我有钱就行了。”
提着两个比她还大的箱子,健步如飞出门。
孙兵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觉得今日的戈雪同志虽然嘴上不饶人,居然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千金小姐细胳膊细腿,飞快拎两个大箱子,玩儿呢?
不可能,他肯定是干活累着了才会觉得千金小姐可爱。
太阳西挂。
伍家院门口。
戈雪假装气喘吁吁,随意丢开两个箱子,
朝院子里大吼,“伍礼言,快来给我提箱子。”
伍礼言提着一个空水桶,欲哭无泪。
恶毒大婶真的来家里了,他完蛋了,不用想,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伍厉莨提着背篓从她身后绕进门,直接拦住磨磨蹭蹭的伍礼言,“小姐东西贵重,我们这些粗人碰不得。”
当作精,心好累,男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嘛!
她继续将矛头引在伍礼言身上,“伍礼言,刚刚让你来帮我拿东西你怎么没来?过来给我提进去。”
伍礼言揪着伍厉莨的衣裳,惶惶不安,“哥……”
他好难过,到底该怎么办嘛!
“是我不让他来的,免得小二又把小姐的贵重物品弄坏,我们可赔不起。”伍厉莨一阵挖苦后,将她的箱子提进院子。
“你……我住哪间?”戈雪嫌恶踩掉高跟鞋上的泥土。
“杂物间!”他顺势一指侧边狗窝旁边的小黑屋。
戈雪从门口张望一眼,里面全都是放的犁头,镰刀之类的,房顶漏了一个大洞,根本不能住人。
“我不住,我住这里。”随手指了指左边的屋子。
这下可不怪她矫情,是伍厉莨太过分。
看她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伍厉莨火气憋得太阳穴突突,“那是我和小二的房间,不行。”
“我不管,现在是我的,我就要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