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顾忌的话让伍厉莨更为恼火,“他好,你去找他让他提。”
丢下两大口袋东西,立刻消失在人群中。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戈雪很轻松将两口袋提起来。
小样儿,没了他自己难道还不活了吗?
找到与王丛约定好的搭车地点,将东西往他车上一丢。
人没骨头似的,懒散坐下,脱掉高跟鞋。
“走吧!”
“伍哥呢?”王丛性子老实巴交,等了等不见人影。
戈雪不耐烦催促,“不管他,快点走。”
他当然是听美女的话,“哦哦!”
俩人骑着小车愉快走了。
不远处卖肉的小摊贩前,伍厉莨目送俩人欢声笑语离去。
心底的浊气堵得更凶。
肉贩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瘦瘦小小的很机灵。
付兴拴着围腰,玩着割肉的小刀,“伍哥,好久没来了,刚刚是你小媳妇儿?哪儿找的极品美人?”
刚刚一来他就看见了,美女嘛!走哪儿都是焦点。
瞧瞧兄弟对她热心的样儿,说没关系,他不信。
伍厉莨收回目光,“别瞎说,不是。”
他放下刀,认真传授经验,“你小子藏着掖着,不是你陪人家买东西,人跟你赌气干嘛?兄弟过来人经验,媳妇儿要靠哄的,别动不动冷着脸。”
别到时候美人跑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兄弟啥都好,就性子太冷太直,不会哄女孩儿开心。
自己没娶媳妇儿,来开导别人,伍厉莨额角抽抽,“先走了。”
提着二两肉离开。
“下次再来啊!”
……
王丛将戈雪送到伍家院外。
戈雪没一句谢,提着东西就走。
但他还是觉得戈雪姑娘性子好,人漂亮,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她。
推开院门。
戈雪丢下东西,朝屋里大喊:“伍礼言,来提东西。”
伍丽书率先冲出来,看见地上的两大包,“姐姐,你回来了,买的什么呀,这么多?”
伍礼言跟着缓缓挪动到门口,小心张望。
戈雪随意在口袋里翻了翻,提出两袋糖果,丢给二人。
“一个二个没见识,拿去,我吃腻了的玩意儿。”
“谢谢姐姐。”伍丽书嘴抹了蜜。
伍礼言虽然很想要,但嘴上坚持,“我不要!”
他才不要恶毒大婶的东西。
“讨厌鬼,姐姐给你东西你还不要。”伍丽书一掌拍在他后脑勺。
莫名其妙被妹妹嫌弃,伍礼言欲哭无泪。
戈雪将沉重的口袋放到他瘦弱的手掌中。
手指顿时被勒出两条红印子。
“今天晚上煮我买的东西,你们的东西太难吃。”
伍厉莨不在,伍礼言没了撑腰的人,听话地将口袋半拖半提进灶房。
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又跑回院子。
他一脸奇怪,“我哥呢?”
明明大哥早上陪恶毒大婶出门去,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没了大哥,他该如何面对恶毒大婶?
戈雪悠闲嗑着瓜子,“被我卖了,小鬼,以后你的事我说了算。”
卖了?
哥被恶毒大婶卖了?
隔壁小虎子早上才说镇上有很多拐卖人口的漂亮女人。
他哥真的被她卖了?
小孩子越想越恐惧,眼泪花渐渐溢出来,“哥……”
正巧这时,院门推开。
伍厉莨提着二两肉和一些绿色蔬菜,“你又欺负他?”
小二惨兮兮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她欺负过的。
不是吧?这哥们儿一回来就找茬?
神经兮兮。
她吐出瓜子皮,“哼,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懒得理你。”
扭腰回屋。
伍礼言见伍厉莨好好的,这才擦擦泪,深知被恶毒大婶骗了。
伍丽书将戈雪送的糖藏好后,恰好听见戈雪房间的门窗一响。
土墙房抖啊抖,在摇摇欲坠中顽强坚持着。
“哥哥,你惹到姐姐了?”
“少听她瞎扯。”
伍丽书哀叹:“哎!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姐姐,她明明很好的呀!”
姐姐虽然嘴上说的话有点伤人,但她心是好的呀,如果她真的嫌弃自己家里,她根本就不会住在这儿。
晚饭时间。
伍家五人依旧是一碟咸菜,一碗稀汤寡水的粥和一些绿叶菜。
而戈雪面前是香喷喷的大米饭和回锅肉。
伍家没有一人去夹她的菜。
尽管伍礼言和伍丽书默默馋着回锅肉的香味,他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但不敢夹。
戈雪吃着吃着才反应过来,放下碗筷问:“你们不吃吗?”
一个人吃,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沈素碧拉下老脸解释,“我们是乡下人,怎么能吃姑娘的东西。”
他们的债还没还清呢!
哪里好意思吃她的东西。
“不吃算了,伍丽书,吃。”戈雪知道他们不好意思吃。
于是主动夹了一大筷子肉到伍丽书的碗里。
伍厉莨按住她的碗,目光如炬,“不准吃!”
“吃。”戈雪瞪着男人。
“不准。”男人将碗按得死死的。
伍丽书瘪嘴,左右为难,不吃就不吃嘛,干嘛要把战火引到小孩子身上。
伍礼言暗戳戳扒着饭。
暗自欢喜,终于轮到这丫头也体会了一把自己的感受。
戈雪赌气想推开他的手,俩人争执间。
哐当一声。
碗碎,肉混着饭尽数掉在地上。
这下想吃也不能吃了。
戈雪盯着地上的那一滩,嘴皮颤了几下。
仿佛打在脸上啪啪响。
筷子一拍站起身,“伍厉莨,你混蛋,我讨厌死你了。”
又一次不欢而散的饭局。
沈素碧拾起碎片,防止伤人,“老大,你干嘛又惹戈小姐生气?人家分明是一片好心。”
怎么感觉自家儿子一遇见这姑娘就浑身不对劲,别扭得厉害。
伍丽书板着脸,像模像样批评,“哥哥太不懂事了,这样下去怎么才能找到媳妇儿!哎!”
不知怎的,少了那女人应该开心,可伍厉莨一顿饭同样吃得没滋没味,或许觉得自己确实过份。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经熟睡。
伍厉莨睡不着,起床到院子里吹凉风。
却看见井边坐着的女人穿着睡裙,在不停挠手臂和脖颈。
“你不睡觉在干嘛?”悄无声息落在她背后。
戈雪噌地背脊骨发直,怒目道:“人吓人吓死人,大哥!能不能出点声?”
大半夜吓唬谁啊!
既然来了,就别想跑!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