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的小姐妹吃瘪。

“……”戈雪无语凝噎。

“怎么样，我就说程谦的性子难接近，你看，吃瘪了不是！”她搂着戈雪的肩膀。

戈雪凝眉，“有意思，本姑娘就偏偏就爱啃硬骨头。”话中多了几分信誓旦旦。

用餐的两个小时，程谦再没来过8号包厢。

许是被她骚扰过后，不厌烦换了服务包厢。

吃完饭，戈雪让服务员将经理喊来。

“王经理，程谦在这儿一个月多少钱？”她直接问具体情况。

“一个月两千。”王经理很客气道。

这位小姐可是老板以前带来的小客人，马虎不得。

才两千？

太少了，不行，他太辛苦。

戈雪想了想，递给他一张银行卡。

“嗯，我再充三十万的会员卡，以后他的工资涨到五千一个月，记住，别说漏了。”

不能涨太多，涨多了他那么聪明，肯定会怀疑的。

王经理弯腰接过卡，心花怒放发誓，“尊贵的戈小姐，我保证完成任务。”

遇到大方的财神爷就是好，程谦那小子真走运。

“雪儿，有你这样追男生的？”秦以思惊的五官抽搐。

三观就此崩塌。

她知道小姐妹家里不缺钱，可……她才高一，就不怕那位经理骗她吗？

方才豪气一掷的小架子，仿若让她来到了金碧辉煌的赌场桌上，下一秒一栋楼都会亏出去。

三十万就这样没了，为了追一个男人。

那可是自己一年的生活费。

戈雪呆萌反问：“我这样不好吗？追男生第一步肯定得舍得花钱呀！”

她指着这家火锅店，“你家开的？”

要不是她家开的，经理能这么老实听她一个高中生的话？

她摇头，“不是，我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开的。”

大概初中的时候同她爸来过一次。

不过，生意这么好，可以建议她爸投资。

秦以思吞了吞口水，“我祝你早日取得胜利。”

贼羡慕！

她现在要是个男人，肯定会扑在她脚边喊“姐姐，求包养！”

良榆巷，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里，声控灯忽闪忽暗，墙壁上四处贴满小广告，时不时有老鼠蟑螂爬过。

就这房子，在寸土寸金的东州没有几百万是买不起的，就算租也要四五千一个月。

程谦做完兼职，掏出钥匙打开门。

两室一厅，约莫七十来平方米的狭小构造，里面的家具老化陈旧。

无视门口鞋柜处散落的高跟鞋和丝袜。

厨房冰箱各种调料包装被翻得乱七八糟，灶台上有打碎的杯子和四处倾倒的水渍。

他长长叹气，憋着火，拿起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响，右边的卧室门缓缓打开。

李筱一脸大浓妆，夹着人字拖，大波浪卷发凌乱不堪。

她打着哈欠，“回来了！快滚去煮饭，一天没吃饭，饿死了。”

正眼没给程谦便摔上厕所门。

等她出来，程谦依然在搞卫生。

灶火冰冷让她骤然微怒。

将手自然伸到他面前，“有钱没有？”不耐烦问。

“没有。”冷冷一句，程谦的扫把在她脚边拂过。

她除了会要钱还会什么？

什么态度！

李筱含怒，一脚踢开他的扫把，“你天天在外面打工，会没钱？快拿来，不拿，小心我去医院找程浩。”

那病秧子在哪家医院她可是知道的。

有钱去养那病秧子，没钱拿给自己。

用程浩作威胁，她这个亲妈当得够可以的。

程谦双颊肌肉颤了几下，浑身僵直。

面对李筱的咄咄逼人。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钱，丢到她身上，恨之入骨怒吼：“滚。”

李筱不怕反笑，慢慢蹲下身一张一张拾起那些钱。

起身穿上门口倒得乱七八糟的高跟鞋，鄙视看他一眼，“艹，没爹的烂眼儿，装什么装。”

将门摔得七零八落。

程谦对辱骂无动于衷，漠然拾起扫把，继续打扫卫生。

德育高中新一天开始。

寇平抱着篮球，一身汗从后门进来。

进来就是前排同学美丽动人的身影，心情更加愉悦，“戈美女，早啊！”

美好的事物能让人保持一天愉快情绪，比以前面对程谦的冷脸好多了。

“早！”

注意力从戈雪身上移开，径直落到秦以思身上，“哟，这位漂亮妹妹眼熟得很，打哪儿来的？”

不顾场合，他放下篮球，撩起球衣下摆擦额头上的汗水。

隐约露出的八块腹肌线条，让秦以思眼前发直。

有趣！

戈雪主动介绍，“我闺蜜，秦以思，高二一班的。”

寇平伸出带汗的右手，“原来是二年级的学姐，学姐好。”

就说眼生，没在同年级见过。

高年级挺好，颜值真高！

没有回应，秦以思嫌弃道：“雪儿，你怎么能和这种油嘴滑舌的男生当前后桌。”

瞧瞧一身汗，脏死了。

还有他的说话方式，痞子似地不着调，反感。

他哪有这么差？寇平不乐意，反驳道：“学姐此话诧异，寇平我虽然嘴碎，但对美女……”

“让开！”冰冻三尺的嗓音在秦以思背后响起。

惹得她背上毛骨耸立，头发差点竖起来。

她机械般转过身。

男生简单的白t，牛仔裤，布鞋洗得有点旧。

摘下口罩后，果然如料想的那样，冷淡高贵，让人难以接近的气质。

“程……程学霸！”

可笑，她明明是高年级学生，居然怕一个低年级小学弟！

哪有这样的道理！

想是这样想，行动上丝毫不敢怠慢。

乖乖从他座位上起身。

寇平见这位学姐鹅蛋脸上白了一片，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忽然觉得有点可爱。

玩笑帮她解围：“哟，消失两天的哥们儿终于出现了。”

秦以思示意戈雪，“那雪儿……我先走了。”

不待戈雪反应，随后仓促离开。

寇平依依不舍喊：“有缘再见，学姐。”

程谦坐下后，拿出书和试卷，开始做题。

大活人对戈雪熟视无睹。

戈雪偏不如他意。

她侧脸撑着脑袋，对他莞尔微笑，“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戈雪，也是你的新同桌，程谦同学。”

程谦还是在做题，笔尖动得飞快，像一个运算机器。

美女被晾着，寇平看不下去。

他拍了拍程谦，“程哥，笑一下嘛，别对美女那么冷淡。”

这哥们儿学傻了吧！软萌妹子打招呼好歹回一句。

自从他坐这儿，不知见证了多少被他伤过的少女心。

程谦冰雕的余光撇向肩上的手。

寇平几乎是一秒收回，生怕晚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戈雪安慰自己，男主角是这样的，自带光环特效，前期不高冷，不让女主倒追，那他就不会成为男主。

上课铃响，万德拿着一叠试卷进来。

“这节课我们做一下随堂测验，班长来把卷子发一下。”

刷刷刷，试卷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