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
这两个字对于统治阶级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和诱惑。从古至今,不仅是东方的千古一帝,还是中部的美索不达米亚,直至古埃及所在的上非洲,皆有流传着关于帝王复活或者永生的传说。许多帝王为了延续生命,穷尽人力物力寻找,终不得其所。
最出名的便是古苏美尔的吉尔伽美什和古代中国秦朝的秦始皇。
即使是年轻的拉美西斯二世,也不禁心生澎湃。一想到自己也许可以永久的统治这片国土,他的内心就激荡不已。
永远掌握皇权,哪位帝王可以抗拒这个诱惑呢?
“这是哪位法老的人形棺?”
黑发的年轻法老手持黄金的权杖,从神坛之上缓缓走下。他身后的披风在空中飞扬,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启禀陛下,这位……似乎是图坦卡蒙法老。”
祭司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检查着这具黄金棺材的表面。根据时代和王朝的不同,每一具人形棺的材料和制式都有所差别。面前的这一具看上去稍微有点粗糙,根据上面的图案,祭祀自然而然的把它和五十年前逝世的那位少年法老联系了起来。
“图坦卡蒙?”
拉美西斯二世下意识的忽略了本应使用的敬语。他快步走上前,绿色的眼眸在阳光昏暗的地方闪过丝丝暗金色的流光,看上去魔魅不已。
图坦卡蒙在位时不长,幼年即位,十九岁则暴毙。与此同时,因为即位时年龄太小,所以在位期间也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总的来说是一位存在感极其之弱的法老,很容易的就被无视掉。不仅仅是在古埃及自己编纂的历史中毫不出名,在后世也依然被考古学家认为不过是二三流的法老。要不是他的陵墓宝藏和诅咒震惊世界,也许这位法老会同样沉寂在历史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位平平无奇的法老,又为何能够得到奥西里斯的垂怜,从冥界复活呢?
金字塔的内部确实有建着供给法老复活的通道。但这个通道是完完全全需要内部打开的。而金字塔被尘封了如此多年,不可能有人胆敢冒犯法老的威严,况且这个机关只有法老才知道。
“开棺。”
拉美西斯二世的声音低沉,他碧绿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黄金人形棺。
“万万不可啊陛下!”
祭司大惊失色,却又不敢上前阻拦。
按照埃及的传统,死去的法老再复活,就已经是不能称为“人”的层面,而是直接上升到了“神”的层面。
若是惹怒了神明,降下来的罪责就算是法老也承担不起。祭司更是惧怕神明发怒的后果。
“呵。”
拉美西斯二世置若罔闻。他大步走上前去,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暴起,一把将沉重的黄金人形棺掀起。厚重的棺盖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这……这是?!”
“这不是图坦卡蒙法老!”
废话,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好吧。图坦卡蒙怎么说都是个男的,这一眼望过去明显就是个妹子。
碧蓝的天空上有炙热的阳光漫天挥洒,如同纤细的金色光线在大地之上铺满,与此同时,也将这座神秘的黄金人形棺的面纱揭开。沙漠的白天无比炎热,漫天黄沙在空中飞扬旋转,打在人身上的时候生疼无比。
金发少女安静的躺在里面,她的皮肤苍白,如同阿尔卑斯山巅终年不化的白雪,红唇却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嫣红的如同罂粟一般明艳惑人。即使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也无损于阳光照在她脸上那一刻时,豁然明亮的惊心动魄。
这不是图坦卡蒙法老,但是却无一人胆敢上前。
“金色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这莫非是哪一位神祇降临?”
无怪乎祭司和大臣们如此大惊失色。作为上非洲的纯正人种,古埃及人都是地地道道的黑皮肤非洲人,稍微白一点的也不过是古铜色皮肤,与日耳曼人和芬兰人有着相当显著的差别。可以说爱丽丝是如今这个年代的活熊猫,古埃及独此一家。
“金发白肤……还有这般怪异的装束……难道是金星女神伊什塔尔?”
祭司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抬头了。此时整个神坛附近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沉睡中的神祇醒来后会迁怒到自己。
但这位新法老在王子的时刻便是出了名的强硬狠戾,在战场之上为古埃及争得了赫赫威名,将敌人打退到边界之地,再也不敢来犯。所以一时之下同样不敢出言劝阻,生怕自己人头落地。
“伊什……塔尔?”
拉美西斯二世碧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正沉睡在棺材内的金发少女,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陌生而炙热。这种感觉来的强烈无比,势不可挡,以致于他绿色的眼睛在一瞬紧急按钮切成了深沉的暗金色。
就像是……沉寂了很久的心脏忽然就开始沉稳的跳动。这种感觉太过于来势汹汹,恐怖的可以将他曾经在其他女子身上感受到的情感完全冲淡。
黑发法老的目光在少女柔美的脸庞上流连。然后他忽然伸出手来,稳稳的将金发少女抱起,将她的头靠在自己坚硬的胸膛之上。
“既然是尼罗河献给朕的礼物,那朕便笑纳了。”
“传令下去,立刻准备封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