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倒也没当一回事,这个时候的农村人能够认识几个字就算不错了。
陈子安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聪明的,相信学什么东西都快,只不过人家偏偏不务正业。
也幸好有这么一副好皮子,不然将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娶上媳妇。
陈子安半点都不知道,人家林悠悠的心里还为他将来娶媳妇担忧了一下。
只是看着那个四字暗自下了决心,下一次可千万不能这么丢脸了。
“对了,下午还有一些时间,你要不要去供销社一趟?等回来我再给你磨面。”
林悠悠确实有这个打算,当下便点了点头。
“我和那两个新来的知青还有张桂芳已经约好了,我们4个一起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等我弄好了再去找你!”
林悠悠那柔中带媚的声音,一下子让陈子安整个人都酥了。
既然人家新来的知青都已经约好了,他自然不方便也跟着插进去。
只能有些惋惜的看着林悠悠走远了。
他突然有些嫉妒起张桂芳,不但能够和这丫头住在同一个房间,现在还挽着这丫头的手臂。
张桂芳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猛然一回头,却看到陈子安一脸妒忌的看着她。
顿时只觉得浑身猛的一个激灵,赶紧别过头去,看都不敢看陈子安一眼。
大队离供销社并不是多远。
可是里边的东西也并不多,林悠悠首先挑了一个暖水瓶。
她还是改不了以前的习惯,到了一大早上的就喜欢喝上一杯热水,这几天没喝早就已经觉得不适应了。
又随手挑了一个桶,拿了一个盆。
这些都是日用品,李欢也跟着买了一份,周聪虽然手上不宽松,可是该买的也不能少。
林悠悠看了看一旁的红糖,终于没有忍住问道:“那红糖怎么卖?”
张桂芳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家庭条件才能喝得起红糖水?
“林悠悠,用不着这么奢侈吧?你要这样弄陈红莲那双眼珠子能瞪下来!”
林悠悠不服气的嘟着嘴。
“把她眼珠子抠下来又怎么样?难不成为了她的眼珠子我就不能过好日子了吗?”
“小日子来的那几天我肚子都疼得不得了,也只有这东西能救命了!”
这下张桂芳不说话了,吃过苦头的女人多少都有这方面的毛病,可是谁又能喝得起红糖水呢?
人家林悠悠看起来就娇气,肯定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而且看她任性的样子,肯定家里人无比的迁就疼爱。
“我爸早就给我说了,他给我的钱尽管花了,就是过不了多久,他只要有了就会继续给我寄!”
谁也没有张嘴去问林悠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因为那都是遥远的事情了。
一旦来到了这乡村角落里,家里不管有多么厉害的势力都依靠不上了。
李欢翻了个白眼,他家里条件虽然不错,可还没有到能够随便花的地步,一旦到了这里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不过幸好他赚的这些应该够养活自己了,反正他对吃的也不挑。
周聪有些羡慕的看着林悠悠。
他在家里也挺受宠的,可是家里的条件就那样,还能怎么办呢?
“这供销社也就这些东西了,要不然我还想买些奶粉呢!”
那玩意可不是到处都能买的,林悠悠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供销社终于还是提着桶走了出来。
那张桂芳也吐了吐舌头,这家伙可真是够奢侈的,她能够预见得了陈红莲等下的脸色得有多好看。
“桂芳姐,你以前跟那样的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觉得憋屈的吗?要是问了我,我早就给她扇几个大嘴巴子了,怎么嘴就这么贱呢?”
张桂芳笑了笑,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暴力解决的。
这姑娘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想到倒是个小辣椒。
“光是每日里干活都累死了,哪还有那么多力气去跟人打架呀!”
林悠悠扁了扁嘴。
虽然看起来她确实活蹦乱跳的,可是累是真的累呀,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桂芳。
“桂芳姐,你看我手上都磨出了这么多血泡,疼死了……”
张桂芳有些惋惜地看着那双白嫩的小手。
虽然这样的事情自己以前也经历过,可是当初自己的手原本就粗糙,肯定比不上眼前这双小手来的白嫩。
几个淡青色的血泡在小手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这是没办法的事,到这里来的知青都有这么一遭的,回去后拿针挑破了,这段时间好好注意一下也就是了!”
“这才不过一两天呢,你还得等到手掌上磨起来茧子以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林悠悠委屈的扁了扁嘴。
光是磨出这几个血泡就已经疼的不得了了,以后还得磨出茧子来,这得疼多久呀?
周聪也摊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血泡也不少。
虽然今天干活的时候李欢还是顾着他的,可是嘴上却一直在嫌弃他。
而且李欢肯定没有陈子安照顾林悠悠来的那么细心。
所以他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
想到自己拿笔杆子的这双手,到头来还是得磨出那么多茧子,周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欢看着那双白嫩的小手,他有心想要帮忙,可是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想帮忙也没办法。
“早知道这里这么苦,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着!”
李欢也不知道自己这张嘴怎么了,明明是心疼,可是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好听。
林悠悠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以后要是能娶着媳妇都是奇迹了。
上一辈子见到的那些钢铁直男都没有来得这么直的。
张桂芳在旁边打着哈哈,4个人可算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村子里。
林悠悠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架子上的时候,赫然看到张桂芳和陈红莲的毛巾。
虽然张桂芳的毛巾也有些旧,可是远远比不上陈红莲的这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抹布呢。
上面居然还破了好几个洞,一看就知道磨损过度,只剩下几丝线在一起连着。
林悠悠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陈红莲是什么意思?明明平日里她干活也不见得偷懒过,怎么就这么小气,这么抠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