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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汀南丝雨 > chapter 18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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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说了句“可以”。  赵静雅欣喜,忙又问:“那我如果去东京玩,你会招待吗?”

司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他将餐巾折好放到桌上,头也不抬地说:“会的。”

赵静雅高兴得溢于言表,她都已经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回去后继续请假,然后去日本找他:“司羽,什么时候去东京好呢?”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于是赵静雅又耐心问了一遍。  其实司羽很少如此心不在焉,他通常都会认真倾听别人的话,即使话题多么无聊无趣,他都会礼貌给予回应。  “司羽?”

赵静雅轻轻唤道。  “羽少爷。”

身后的郭秘书俯身提醒。  司羽抬头,“嗯”了一声,非常敷衍,显然根本没听到别人的问话。  太没礼貌了,即使再不想理那个一直讲话的赵小姐,也不应该以如此不尊重人的方式结束话题。郭秘书心里考虑着,回去要不要告诉先生,让他罚司羽抄写《礼记》。  “您要是太想安小姐了,我派人去接她过来吃个饭怎么样?我们还有时间。”

郭秘书看了看表,再次认真建议道。  赵静雅还没高兴几分钟,郭秘书这话无疑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她脸色僵了僵,终是没忍住嘟囔道:“她当这是旅途中的一场艳遇,你却当回事儿了。”

司羽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站起身郭秘书说:“让人送我回去。”

安浔本是无聊地趴在窗台看海,突然那辆早就消失在公路尽头的黑色商务车又出现在了眼帘,它并没有像她以为的只是路过,而是拐了个弯停在了红色大门外。  她忙走出卧室,下了楼。大门紧闭着,丝毫动静没有。她放慢了脚步,停在门边,半晌才试探着问:“司羽?”

“是我,安浔。”

门外,他特有的嗓音随着海风吹来,不像是真实的。  安浔开了门,见他笔直地站在门口,身后不远处还站着郭秘书,郭秘书见到她,微笑着鞠躬行礼。  “安浔。”

司羽凝视她,叫她的名字。  “嗯?”

安浔回视,“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安浔,”司羽又叫了一声,他似乎很喜欢喊她的名字,“跟我去英国。”

安浔愣在门口,同时怔愣住的还有郭秘书。安浔顿了半天,有点为难道:“你给我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开始想。”

他笑:“我不是来要答案的,只是你自己在这儿我不放心。”

“我成年了。”

安浔好笑地说,“这是我家。”

司羽点头,看了看不高的院墙和红色木门:“是啊,小偷能随便进来的家。”

安浔这才猛然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夜晚会很恐怖……  她的反应司羽很满意,他笑着问:“所以,跟我一起去英国怎么样?”

郭秘书在他身后站着,心里腹诽着:羽少爷您这坠入爱河坠的有点狠啊,非得把安小姐贴身带着才安心吗?  安浔最终决定离开汀南,随便收拾了行李便和司羽一起去了机场。她说她要在开学之前处理好春江的事,易家总归要去道歉的。  回春江去退婚这个理由,让司羽欣然接受,放她离去也痛快了不少。  本是想开车回去,可是她前一晚没睡,司羽怕她疲劳驾驶便吩咐人给她订了和大川他们一趟的航班。  汀南到春江的航班要比司羽的早一个小时。大川倒没什么,过两天开学回东京照样天天见到司羽。只是赵静雅,走的时候恋恋不舍,那神情哀怨凄婉得像是要生离死别。  关键是,另一个当事人像是没看见一样。安浔从安检到进入登机通道这期间只回头对司羽说了声再见便神色自若地走了。  郭秘书再看了眼一步三回头的赵小姐,觉得这姑娘也还行吧,起码比安小姐对羽少爷热情很多。  春江的天气一点儿都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听起来温暖,汀南短裤背心之际,春江在下着雪。安非眼神也是毒辣,安浔用大衣围巾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他也能立刻认出来。  回到家后,安妈妈一见安浔拉过来便是左瞧右瞧着仔细检查一番,生怕有点损伤。“小安浔,下次再离家出走,带着我。”

安妈妈一看安浔还是那个如花似玉完好无损的安浔终于放下了心,“路上还能给你做个饭啥的,折腾这几天看着瘦了些。”

“妈那我怎么办?”

安非在一旁问道。  “小女朋友那么多,哪个不能给你做饭?”

安妈妈说完,安非便在安爸爸扫过来的凌厉眼神中悄悄地跑开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安浔跟着安爸安妈去了易家道歉。易白父母虽还有些生气,但他们与安家这么多年交情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易妈妈本就喜欢安浔,对她又不太气的起来。顺势安家就把解除婚约的事谈了,闹成这样易家早有心理准备,同意得也算果断。  直到他们离去,易母还都一副虽然我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会看不上我如此优秀的儿子,但我依旧尊重你的决定的表情。  易白回来的时候安浔一行三人都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了,易白见到她显然很意外。两家人都在,易白欠身对安家父母打招呼。  “舍得回来了?”

易白挑眉看她,“那个司羽呢?哦,应该说沈洲的小沈先生。”

安浔没说话,易母先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安教授看向安浔:“小沈先生是谁?”

“一个朋友。”

安浔将围巾围好开门准备离开,没想易白再次开口:“安浔,谈谈。”

书房里阿姨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灰,见易白带着安浔进去,忙开门离开。  “你是来解除婚约的?”

易白开门见山。  安浔没看他,只是轻点了下头。  “听说有别的女孩儿找过你?”

安浔并没有否认,确实有个自称是易白的“红颜知己”的女人找过她,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怀了易白的孩子请安浔成全。  易白见她默认,解释道:“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年轻人的游戏罢了,你要是不高兴,我不会再和她联系。”

安浔觉得和他说不太通,在一些事情的认识上不在一个层次。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并没有不高兴,只是当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而让我变得可笑的是你混乱的行为,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伤心或者生气之类的情绪,丝毫没有……不知道我表达明白了吗?”

易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当然明白了,意思就是她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喜欢。  好半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浔以为谈完了:“他们还在等我,我走了。”

“我听说了,向阳推海里的那车上全是沈家收藏的你的画。”

易白斜靠在书架上,看向已经走到门口安浔。  安浔面上随意“嗯”着,心里想着不知道那向阳有没有回来,会不会现在还在海里捞合同呢。  “向阳跟我说,沈家索赔两千多万。”

易白继续说。  安浔点头:“差不多值这个钱。”

易白走到门边,看着安浔慢慢地说:“向阳说,沈家那边让把钱直接给你。”

安浔微愣。易白看着她的神情,低了声音,“所以你逃婚的主要原因不是陈音儿,而是……沈司羽?”

安浔没有回答他的话,原因当然不是沈司羽,但是逃婚最大的收获却是沈司羽。  回程路上,安妈妈见安浔一直不说话,担心易白在书房和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犹豫地问道:“安浔,你这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安浔抬眼看向安妈妈,见她满脸关切,便将脑袋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撒娇道:“他故意的!”

故意让两人有钱财上的牵扯,故意逼她打电话给他。  安妈妈愣在旁边,什么故意的?谁故意的?这孩子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向家来人的时候,安教授刚从学校回来,看到自家小区门口停的一辆豪车时嘟囔了句“怎么乱停车”。  因为是高档小区,门口保安尽责又热情,见到他立刻说道:“安教授,家里来客人了,前面那几个就是找你家的。”

安教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在楼门口按着门铃,身后还跟着两个拿公文包的人。  安教授走过去问他们找谁,为首的向阳父亲说来找二楼的安浔,安教授猜想或许是求画的:“你们有什么事?我是她的父亲。”

向父一听,立刻拿出包里的支票递给他,嘴里客气的说着请收下,什么多有得罪,请多担待之类的话。  安教授看了眼支票上的数目,吓了一跳,忙推回去:“这么多钱什么意思?”

向父哪里肯接:“安教授,您千万别还回来,以后还请您在沈家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沈家有了您这样的得力干将也是如虎添翼,希望我和沈洲能一直合作下去。”

安教授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也听不太懂这人在说什么,只是一直想把支票还回去,向父觉得这是花钱消灾,说什么也不要,说了句再见带着人转头就走。  于是,安教授莫名其妙的拿着两千多万的现金支票上了楼。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别人在他面前提到沈洲了。  “姑娘,刚才在楼下有人给了我一张支票,怎么回事?”

安教授将支票放到安浔面前的茶几上。  “爸您受贿了呗!”

安浔看都没看。  “谁能为了当我的博士生给我两千多万?”

安教授点了点支票上的额度。  安浔刚开始也有点懵,后来想起易白的话,她“哦”了一声,说道:“有人欠我一个朋友的钱,他让我帮忙代收一下。”

“姓沈的朋友吗?”

安教授问。  “你怎么知道?”

安浔说着看向一旁的安非。  安非一脸无辜,为表清白,赶紧跟了一句:“对呀,你怎么知道?”

安教授“老奸巨猾”,“哼”了一声:“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啊?”

什么朋友会让人代收两千多万支票,这么多钱,亲人之间都会想一想呢。  “带谁啊?”

安浔又瞪向安非。  安非继续委屈,再次为表清白地说道:“爸,什么带回家看看啊?”

“你这次去汀南没见到他吗?就你姐逃婚去找的那个人。”

安教授继续挖坑,果不其然安非中招了。  “沈司羽啊?”

安非顺口说了出来,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惊慌看向安浔。  安浔“呵呵”两声,对安非的智商深表担忧。  学校开学后安浔又在家待了两天,她打电话请假说要出去写生准备毕业作品,教授应允。  然而安浔所谓的写生,就是窝在沙发上把那张支票看穿!  安教授都怕安浔看对眼儿了,说:“安浔啊,我听安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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