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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股刺痛,让贺栀宁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萧玄璟忙松了口,从她肩窝里抬起头,呼吸沉重,蒙着欲色的星眸紧张不安地锁着她皱紧的眉心,“怎么了?弄疼了?”
贺栀宁点了点头,又摇头否认,“还、还好。”
刚开始确实有些痛,但现在好像又不疼了,似乎还有点麻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再体验一番。
萧玄璟低头看了眼自己留下的印记。
白皙的肌肤像是盛开了一朵血色的红梅,刺眼而明媚。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薄唇不自觉勾起满意的弧度。
“你笑什么?”贺栀宁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一脸懵。
萧玄璟俯首贴近她的耳垂,话语里含着沙哑的笑:“烙了本王的印记,阿宁便是本王的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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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摸了摸脖子,“可它过几日就散了。”
萧玄璟唇角一抽,“……”
他胸前的记号,只要不取下,便能陪他至死。
她身上的,却只能保留几日……
他何尝不想在她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可又怎么舍得伤她分毫。
萧玄璟越想越郁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刚刚还笑得像个大傻子,怎么眨眼就委屈上了?难道她说错话了?还是怪她在关键时刻打搅了他的兴致?
回想方才两人的谈话,她并未觉得不妥。
那就只能是……搅了他的兴致。
“无事。”萧玄璟敛起低落的情绪起身,却忽然被身下人勾住脖子,往怀里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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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璟未防备,下一瞬,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到了一起。
清晰感受到一股强硬的力量抵着自己,贺栀宁吓得顿时不敢动。
萧玄璟忍耐了许久,本就不好受,此刻贴得这么近,他几乎临近崩溃,心痒难耐的话语夹杂着丝丝无可奈何:“阿宁,本王早晚有一日要死在你手里。”
丢下这句话,他狼狈地逃出书房。
“???”
贺栀宁人傻了,呆呆盯着屋顶,思考着萧玄璟那句话的意思。
死在她手里……
他会死在她手里……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上一世,他确确实实死在她手里啊,若不是她,他永远都是那个矜贵无双的摄政王,是东陵百姓敬仰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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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不止一次说了‘死在她手里’的话,难道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所以刚才在最后关头,才带着怨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想到这,贺栀宁忙不迭从软榻上爬起来往外跑。
跑到门口被裴凌拦住。
贺栀宁被迫顿住脚步,满目焦急:“萧……王爷呢?”
“贺小姐,主子有事要忙,你先回吧。”裴凌语气冷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有话……”
裴凌打断她:“贺小姐,请。”
贺栀宁只好离开,离开时,给裴凌留了句‘对不起’,让他转达给萧玄璟。
回相府的路上,贺栀宁脑海里不断响着萧玄璟那两句没来由的话,心慌意乱。
他到底记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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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起她为了萧文策与他假戏真做的事?还是记起了她偷北境布防图的事,还是……
倘若有一日他记起了所有的事,他会不会恨她?会不会不要她?
一想到萧玄璟会恨她,会不要她,贺栀宁心里很酸很痛,泪珠像两条河流,沿着脸颊汩汩往外流。
不会的!
忽然想起萧玄璟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和那句‘烙了本王的印记,阿宁便是本王的人,永远’,贺栀宁把手放在脖子上,用力揉搓着。
他是想要她的,所以,都是她在胡思乱想是不是?
进了相府,贺淮南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应。
“宁儿?你怎么了?”
直到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她才堪堪回神,抬头,“大哥找我什么事?”
看到她眼睛通红,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贺淮南心一揪,三连追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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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没事。”贺栀宁摇了摇头。
贺淮南哪里会信,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急色道:“老实告诉大哥,是不是摄政王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了,大哥这就去帮你揍回来。”
“他没欺负我。”贺栀宁抿了抿唇,低低喃喃,“是我对不起他。”
“宁儿说什么?”后半句话,贺淮南没听清,想凑近听,却意外瞥见她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迹,瞳孔骤然缩紧,“宁儿,你的脖子怎么了?谁弄的?”
贺栀宁没有回答,仰着脖子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泪花:“大哥,要是……要是我曾做错了事,害得你,害得爹娘,害得所有人都丢了性命,大哥会恨我吗?他们……会恨我吗?”
贺淮南怔愣一下。
“大哥?”贺栀宁迫切想知道答案,泪水顺着泪痕再次滚出。
贺淮南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指腹擦拭着她的泪水,温声回道:“大哥怎么会恨宁儿,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都是大哥最宝贝的妹妹。”
“那爹娘……”
“爹娘疼你不比大哥少,他们自然也不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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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祖父他们……”
“不会,不会的。”这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萧玄璟呢?他会恨我吗?”
贺淮南沉默了,他并不了解摄政王,怎知他会不会恨。
贺栀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哭得更狠。
“宁儿?”贺淮南顿时慌了神,颤抖着手替她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他只好将她搂在怀里,大掌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抚。
最后,贺栀宁在贺淮南怀里哭晕了过去。
贺淮南将她抱回宁馨阁,又喊来秦韬为她诊脉。
“宁儿到底怎么了?情况严不严重?”贺淮南焦急询问,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老鼠。
贺知谕和苏氏问讯赶来,踏进房间时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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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宁儿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贺知谕问贺淮南。
苏氏坐到床边,握着贺栀宁的手,瞪着贺淮南:“南儿,你是不是又欺负宁儿了?”
贺淮南委屈,“……”
“秦韬,宁儿有没有事?”苏氏收回视线,问秦韬。
秦韬收回手,低头回禀:“夫人,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引起的晕厥,小姐并无大碍。”
话音方落,床上的贺栀宁悠悠睁了眼。
父子俩齐齐围上来询问。
贺栀宁感觉脑袋很晕,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爹娘,大哥,我没事。”
“宁儿,告诉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苏氏担忧不已。
贺栀宁轻轻摇头,“娘,没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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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韬说你伤心过度,你老实说……”
贺栀宁努力笑了笑,“娘,我就是看了场悲情戏,感同身受才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害爹娘和大哥担心,是宁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