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优吗?你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也太随意了点儿?」
「风影大人,孩子出生的时候您在哪儿呢?名字是个代号,总得有吧。」
「这孩子几岁了?」
「风影大人,这毕竟是您的孩子,好歹记住他的岁数吧?」
「哦,所以,他几岁了?」
「七岁了。」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那是记忆中的父亲和母亲。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爱优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四代目风影。
但是,由于他不是正妻的孩子,他不能对外说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能在公开场合将四代目风影唤作「父亲」。
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并没有被生身父亲承认身份。
母亲给自己起的名字相当随意,母亲的名字叫“优”,给孩子起的名字叫爱优。
或许这个词汇里面暗藏着某种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印象之中,母亲是一个乐观而且性格活泼的人,她美丽大方,与四代目风影的正妻加瑠罗关系融洽,
但爱优却觉得,父亲毁了母亲。
身穿影袍的四代目风影沉默许久之后,又继续询问道:「这孩子的性格怎么样?会打人吗?有没有杀死过虫子或者动物?」
丝毫没有爱意,如同例行公事的交谈,令人窒息的探问,是每次四代目风影与优见面的时候必然发生的。
爱优的母亲并不觉得杀动物和杀虫子有什么好的,反而笑着解释道:「怎么会呢?爱优很乖很听话的,也不随便交朋友,又不调皮闯祸,非常让人放心呢。」
可惜,男人的脑回路跟她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淡淡地说道:「是吗?看起来并没有忍者才能呢?」
「您在说什么呢?爱优还小啊……」
「七岁了,不小了,我爱罗四五岁就能杀死成年人了,所以,这孩子恐怕是个失败品吧,算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四代目风影缓缓地转身离开。
爱优的母亲却追着他的脚步,用温柔的话语说道:“这就要走了吗?身为父亲不是应该陪孩子玩一玩吗?”
“我首先是一村之影,然后才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他不能证明自己对村子有价值,那就不配得到我的关注。”
说着话,四代目风影背对着母子二人,淡淡地说道:“如果想要父爱,那就努力,成长为我所期待的样子吧。”
……
在人海中一番回眸,颜柏瞬间入侵了黑发少年的意识里。
这个时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风,人物,一切都静止了。
所有人不再动弹,所有风停止吹拂。
周围的一切正在被另外一个世界入侵。
确切地说,是颜柏将周围的一切停止,然后进入了那名黑发少年的意识深处。
颜柏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勾起了唇角。
当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颜柏回过头去,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不经意地回头一瞥罢了。
颜柏大步向前,再度勾搭我爱罗的肩膀,惹来我爱罗一阵抱怨。
而此时此刻,暗巷中原本还在盯着我爱罗的黑发少年,才刚刚从一场梦境中苏醒过来。
他望着熙攘的人群,双眸无神,口中呢喃一般地说道:“父亲大人……”
紧接着,他捂着额头,退入巷子深处自言自语道:“真是糟糕啊,睁着眼睛睡着了,还做了噩梦,多半是父亲大人忽然召集大家,这个活动让我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爱优的脚步匆匆,他迅速来到一间宅邸外围。
这座宅邸,屋顶和墙壁统统被涂刷成黑色,如同黑暗一般静静盘踞在砂隐村的新街区一角。
来到那有没有门都看不出来的住宅前方,爱优缓缓地开启了房门。
纤细的光线伴随着爱优一起进入内室,然后逐渐转大。
关闭房门之后,爱优穿过玄关,来到了地下室。
厚重的黑暗渗入地下室外围的通道里。
推开地下室的大门,阴冷幽暗的地下室里,灯光后面,是一名浑身被束缚之后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双手与双脚被绳索绑在一起。
看到忽然推门而入的爱优,这孩子的瞳孔微微一缩。
只听得爱优邪笑了一声,“砂音君,兄弟们的大逃杀已经开始了,这种时候还这么大意,可是会死的哟。”
此时的砂音浑身血污,比先前跟我爱罗决斗的时候还要狼狈,看起来是被体术揍成这样的,身上的血块都干涸变黑了。
砂音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盯着爱优,他微微喘息,并不回应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
砂音被束缚的手正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利刃,他即将用利刃割开束缚,就差最后一步了,偏偏这个时候,爱优回来了。
爱优漫不经心地迈开步伐,朝着砂音走去,“父亲大人对我爱罗极其不满,所以这场游戏就开始了,幸存者才能继承那个位置,你知道几乎所有兄弟姐妹的情报吧?他们一共有几个?不知道住哪里没有关系,名字你肯定是知道的吧?说来听听。”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砂音的话音刚落,他在身后割掉了最后一道束缚。
然而,正当砂音伺机逃跑的时候。
爱优却忽然消失在了前方,忽然出现在了砂音的身后,狠狠地握住了他抓着割断绳索的手。
“很灵巧的手啊,砂音君。”爱优从背后靠近砂音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可惜,你太瘦小了,光是凭蛮力,就能让你出局了。”
说着话,爱优握着砂音的手蓦然用力。
“嘭——”地一声,爱优抓住了砂音的头,猛然砸在了地上,他将砂音的头颅按在地上。
爱优垂下头,他一手抓住砂音的头发,将砂音固定在地上,一边贴近砂音的侧脸,看着砂音惊恐的眼神,他轻声细语地说道:“喂~告诉我吧,除了我爱罗之外,其他兄弟姐妹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居住地,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砂音面部的肌肉在抽动着,他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和挣扎。
却听爱优以温柔的声音说道:“要不是昨天你重伤回来,我可能都没有办法抓住你,我这个人啊,是个路痴,因为经常在村子里迷路,妈妈才把房子涂成纯黑的颜色,方便我回家,所以,我真的不太擅长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