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黄羽墨背起背箩迅速的从谢婶子家侧门跑了出去,沿着墙后坡爬到了坡上,一户户的终于跑到了的最后一户人家,这家人厨房灶后面放柴火的地方有一个地窖,非常的隐蔽,可能主人搬了东西走得急忘了遮掩,要不然她根本就找不到,后来她试着把那盖盖上,完成看不出破绽。
黄羽墨把背箩先放到地地窖里,然后跳进了进去,反手把盖子盖上,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逃生的欲望让她透支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想抬下腿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幸亏这几天她一个人早就幻想过很多不一样的情景,有人来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奇怪,这个村里怎么都没人,找遍了整个村竟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真是见鬼了,难道他们提前知道消息跑了?”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声响,接着就是推门进来的脚步声。
“大哥,将军不是来信说占住县城了吗?我们赶紧去县城吃香喝辣,干嘛还让兄弟来这些穷山村。“
“少废话,头让我们干啥就干啥,说那么多干嘛,这边也没人,走,去那边看看。”
黄羽墨都忘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些人是反军,还把县城占住了?那县城不是很危险?也不知道黄家众人还在不在县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羽墨又冷又饿又渴,感觉地窖里空气越来越稀薄,心口越来越闷,都快喘不过气了,她小心的掀开地窖盖,仔细的听了半天,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
她爬到屋里从窗户小心朝外看去,院子里柴棍到处是,就是没有人,这户人家的地势高,站在院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村口,村口也没了人影,看样子那些人见这是个空村已经离开了。
就算是这样,黄羽墨现在也不敢回谢婶子家,谁知道还有没有人躲在哪个角落,那里太靠近村口,有生人进来就有可能被看到,看来她得换到这个院子来往才安全。
黄羽墨太饿了,可她不敢生火,只能偷偷跑到院子后面的地里扯了几根萝卜苗,那萝卜才大拇指大,她却顾不了那么多,从水缸里舀了水冲洗干净就啃了起来。
又度过漫长的一夜,饿了就扯萝卜吃,渴了就喝口生水,黄羽墨终于又熬到了傍晚。
经过她一天的观察,确定村里已经没有了人,可她还是不敢吊以轻心,躲躲藏藏还是沿着后墙回到了谢婶子家,只见本来干净整齐的院子到处是东西,屋里的桌登全都被丢了出来,两个砂锅对半开丢在院中间,连她晚上拿来取暖的破棉衣也被丢在了院子里。
望着眼前的一幕,黄羽墨的眼一下就红了,她这到底是哪得罪了老天爷,明明好好的日子过着就让她年纪轻轻的早逝,早逝就算了,非要她重新投胎,还投到这个动荡的年代,难道她是哪个神仙下凡渡难,安顺的日子不能过,非让她来个九九八十一劫?
如果真是让她来历劫,那就给她些金手指之类呀,偏偏又啥都没有,就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难道重活一世她又得做个短命鬼?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黄羽墨捂着嘴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咯咯,咯咯。”正当黄羽墨哭得伤心时,熟悉的叫声传来,她猛的抬起头,只见那只母鸡正在院子里叫着,不慌不忙,似闲庭散步,完全不知道危险。
“你的命真大,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竟又逃过了一劫,没让那些人抓来杀了吃。”这只鸡总是神出鬼没,白天很难看到它,一只鸡都在努力活着,难道她还不如一只鸡?
黄羽墨把破棉衣捡起来,看了看她这住了几个晚上的院子有些不舍,算了反正这哪都不是她的家,还是回坡上吧,那里比这里安全。
除了一件破棉衣,黄羽墨在家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了,看着地上那摔破了的砂锅,可惜了,看来她还得重新去找两个才行,光吃那生萝卜可不行,饿得特别快不说,她两只眼睛都冒星星了。
“你要不要跟着我走,要是不跟着走就学机灵的,看到人就躲起来,他们可不是我,不会吃你。”黄羽墨见那母鸡还在那不慌不忙的,这里啄那里抓抓忍不住道,他们也算是一起共犯难了,不希望它太早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不知道那鸡有没有听懂,咯咯两声跑出了院子一下又不见了,看样子又藏到哪个角落去了。
因着那些反军进村,黄羽墨离村的计划被打断,又过了两天,她每天一个人不敢出村,说话的对象也没有,她觉得可能还没饿死人已经疯了“不行,得尽快离开这里,县城被反军占了,去县城并理智,但她总要去探探消息,这里离县城大概一百多里,总比去谭洲三百里实际些,再说了,这一路上总是会有村庄的,总会有活人吧,不管了先出去看看吧,到时走一步再算一步吧。”
思前想后,黄羽墨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她再次把东西打包好就早早睡了。
“爹,娘,是你们吗?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在县城的客栈里,黄羽墨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黄忠良王氏夫妻,只是他们看起来比她离开的时候老了很多,王氏看到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一个劲的哭。
黄羽墨见王氏哭,她也哇的大哭起来,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不敢叫苦不敢叫累,在看到亲人的这瞬间直接破了防。
情绪的波动让黄羽墨惊醒了过来,原来是在做梦呀,想着梦中黄忠良王氏憔悴的模样,半天都回不了神。
忽然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她吓得弹就坐了起来“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