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堂看了眼黄羽墨,心里默默的同情着她,真是太难为她了,小小年纪便要面对这么棘手的事。
“除了大户人家,郡主还需要注意的是,栖州府衙虽然没有知府,但有知州,这几年一直管辖着栖州。”
“不知道姜县令对这知州了解多少?”这王爷也太不靠谱了,这些可一点也透露给她,要不是她歪打正着的来了这望城县,两眼黑的去了栖州,不知道会遇多少事呢?怕栖州的事没处理好,她却是沾上一身臊。
“栖州府与当地大户相辅相成,百姓有事很多都是衙役直接处理,府城衙役大多来自当地大户,百姓是有冤难伸,有苦难言,就连我们这样的县令有事都难见上一面知州,当然除了税收的时候。”
看来这栖州府城暂时去不得呀,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别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人拆了。
“王爷说栖州的灾情严重,想来不是栖州府城,不知是哪里比较严重?”
姜县令听其话就猜到了她语中意思,对她的聪明又有了新的认知,识时务,不莽撞,不拖泥带水,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做那么多一般大人都做不到的事。
“我打探到的消息是靠近章州的灵湖县与元阳县灾情比较严重,房屋成片的倒塌了,很多老人小孩被埋在了底下。”
“那两个县因靠着章州,也是反贼逃亡的最后地点,与王爷的军队在那打了几场,很多村庄都受到了影响,元气还没恢复过来,又遇到这雪灾,那里的村民的情况怕是极其艰难。”说完,姜县令深深叹了口气。
“从这里去灵湖路程多远,需要多久才能到?”黄羽墨问道。
“郡主如果是从这里去的话,沿着官路大概要四天,只是现在路况不好,怕要多耗些时日。”
黄羽墨又问了姜县令很多关于那两个县的一些事,姜县令对答如流,他似乎对整个栖州都很了解。
“对了,大人怕是还没吃饭吧,已让人准备了饭菜,不知县令把县衙的衙役都请来,一起吃个饭,明天一早我怕就要离这里了。”黄羽墨看着姜语堂,心生一计。
姜县令迟疑了一下便让等在外面的仆人去传信。
没多一会,县衙的衙役就陆续过来了,最后到的两人明显到其他衙役不一样,二十来岁的年纪,行为举止大方,行礼也很有规矩,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
黄羽墨眼前一亮,热情的请他们坐,准备等下多了解了解他们,不知能不能如自己的意。
姜县令走到她面前指着他们俩道“郡主,这两人是望城县的秀才,田思远,古茂德,本来是准备继续考功名的,朝中中断科考,无奈之下帮我打理县中事务,有了他们的帮助,我轻松了不少。”
“见过郡主。”两人重新见了礼,在一旁坐了下来。
“不知望城县读书人多不多?”黄羽墨问姜县令。
“望城县现有两书院,大约有两百个学子,各个镇上都有镇学,有些村也有村学启蒙。”
这望城县明显比潭州那边重读书,而且读书人还不少,看来这两人有点本事,要不也不会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吃完了饭应该说是夜宵了,其他衙役都离开了,田思远与古茂德留了下来。
姜县令有意让他们多接触黄羽墨,这正中她意,几个人就如今的灾情战事各抒己见,聊得都忘了时间,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才惊觉已是三更。
送走了那两人,黄羽墨看着姜县令“大人,不知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灵湖县看看?”
姜语堂惊讶的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出此言“郡主,本官是望城县的县令,地方官无调令是不能随意去别地的。”
“调令我这有呀。”黄羽墨转身从房间拿了一叠文书出来,有调令,有任命书,空白的,下面已盖好了恒王爷的章了。
姜县令看着她手中的文书,好半天才问道“王爷给的?”
“嗯,王爷说他出征了,怕我有需要他又无法回信,便提前送来了,别说还挺方便的。”
姜县令从各个渠道听到王爷看重黄羽墨,他一直不是很相信,直到见了她的面,他已基本相信了,等看到这些文书后,他才知道王爷有多信任她。
“郡主是想要我去灵湖县当县令吗?那两个县确实没有县令。只是我走了,这望城县也就没县令了。”
“你觉得田思远怎么样?或是古茂德?”
“田思远比较讲规矩,刚正,适合守成,古茂德头脑比较灵活,为达到目的并介意耍手段,好在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百姓。”
“那就让田思远任县令,古茂德去灵湖县当县令,到于姜大人,委屈你先跟在我身边。”
“能跟在郡主的身边是我的福气,一点儿也委屈,只是县衙的事务需交接,怕是明天不能跟郡主一起启程了。”
“无妨,正好还有个任务交给你,这些银票还需姜大人换成粮食衣物与你一起运送到灵湖县来,这一封信麻烦你帮我发出去。”
“定不负所托,那我先走了。”姜县令拿着黄羽墨签了的两份任命书离开了客栈,这时外面天边已泛白光。
黄羽墨打了个哈欠,爬上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有姜语堂在身边,她心安了不少,对治理好栖州有了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