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冷眼望过去,两人没被威胁到,反而笑得更放肆,调侃着:“阿肆,说的是你,现在护的也是你,你也太双标了。”
他眸光沉沉:“想死?”
“不说了不说了。”周鹤岐哎了声,想起什么有趣的,把莲花灯里的纸条捏出来:“这纸条上五花八门的愿望,写什么的都有,我们刚刚看了不少,都快笑疯了。”
说着他打开一个:“你看这个,'希望拥有一个白马王子,要林肆的脸,崔跃星的性格'。”
几人笑得无比不留情面:“这女的垂涎你的脸就算了,还嫌你脾气不好。”
林肆眉眼淡淡:“无聊。”
四眼也在拆纸条,突然咦了声:“这个灯里怎么有两个,谁这么贪心,还一下许两个愿望。”
周鹤岐猛然起身:“给我看看!我知道,小短腿说她跟简学霸的愿望放一个灯里了。”
“是吗?”四眼递过去一个自己打开一个,念起来:“希望能长高五厘米。”
“这一听就是小短腿的。”周鹤岐笑几下,正要打开手里的,思绪翻转间,对林肆晃晃手里的小纸条:“阿肆,你要不要看看啊?”
天晚,起了风,吹的人额前碎发跟着飘。
林肆的碎发长了些,盖住半只眼,眯眼回:“不看。”
“那行吧,我看看。”周鹤岐打开,刻意放大声音念起来:“希望拥有一个更好的储藏室。”
他读完愣几秒:“这算什么愿望,她还有储藏东西的习惯?”
几人也呆呆的表示不懂。
本来蹲着的人突然起身,从周鹤岐手里拿过纸条就走了,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考试刚刚结束,教室内还是一片欢声笑语,每次考完试学生就像刚参加完高考彻底解放了一样。
林肆在七班认识的人不多,进教室第一眼就想看熟悉的人。
简渝欢不在。
桌子已经被拉回来了,他眺着第四排的空位置,一个转身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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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简南城的忌日,简渝欢吹着风,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因为风的缘故将鬓角的发吹乱,尾部卷两个弧度,灰色薄暮衬得肤色更显白皙。
不知不觉走到暗洞处,本来这时候该有很多小情侣在这,但自从上次的事后,就很少有人来了。
她进去,又进行地毯式搜索,企图把那块翡翠色玉石找出来,十几分钟后,徒劳无功。
暮色渐沉,她蹲在暗里许久,静静叹了口气。
“简渝欢。”男子独特的嗓音在这里显得空荡又让人安心,他借着熹微灯光看清她的脸色:“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她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跟你半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总会给人过度的情绪和更多的勇气,她听着他的话突然涌出冲动:“能给我支烟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尾音控制不住上扬:“…你说什么?”
意识到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确显得有些过分叛逆,她干咳一声,站起身往前走:“没事。”
刚要从他旁边过去,林肆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细的他一只手都能圈过来,又凉又软滑。
两人同时一怔,只半刻,他就问:“玩叛逆?”
“…没,我说着玩的。”
他手没放开:“想就想,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缓缓转身,面对她,暗里的一双眼显得格外亮,如同银河洒落的星辰,点点碎着光。
她就这么望着他,然后听到他说:“在这有什么意思,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叛逆。”
五分钟后,简渝欢坐在高墙上,林肆在下面伸出双手仰头:“下来。”
她垂首,思考自己是不是脑子抽筋,说上来就上来了。
“快点,一会儿有人看到了。”以为她害怕,他又补充道:“放心,摔不到你。”
远处传来成年男人的声音,她没再犹豫,闭眼用劲,一下跳下去。
腰肢瞬间被有力的男人手臂揽住,铺天盖地的烟草香环绕满身,还有一股独属于男人身上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面前的人就将她放了下来,双脚触地稳稳站住。
那股莫名的香味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肆趁着夜色捏捏耳朵,拿出手机打光:“走吧。”
她也稳住刚刚有些紊乱的心跳,不知是跳下来受刺激还是其他什么:“我们这算是逃课了吗?”
“大学霸。”他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人已经在这了,你说呢?”
没等她出声,他又说:“连烟都想抽了,逃个课算什么?”
她也不知有没有在笑,看似轻松地回复:“也是。”
两人在无星无月的夜里走,一时都沉默着,还是林肆又先开口:“心情不好?”
“嗯?”她的问话像是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女生突然想抽烟无非两种,一心情不好,二想玩叛逆。”
他懒懒地吊起嗓子:“真以为我会想你是后者呢。”
前面就是他的摩托,他问:“想去哪?”
她止步,风吹得眼前迷离,周围黑糟糟的,一米外的景色都是一片空洞。
“明珠塔附近的天台。”她望着他:“不抽烟也行,给我瓶酒吧。”
静默片刻,他回:“行。”
她把皮筋松开,摩托呼啸带风将她的头发卷起,卷发在后面飘着,如果不是头盔挡住,估计都要形成直角。
她双手贴在林肆的腰际,和上次一样的动作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摩托行驶飞快,四周是车水马龙,霓虹灯笼罩整座繁华都市。
简渝欢闭上眼,想的却是许久之前的老街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小吃街吆喝声不绝于耳,前面是男人宽阔的背,为她撑起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