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本来没有睡意,但是心跳着跳着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然后梦到了不可描述的事。
梦的跨度有点大,直接梦到两人结婚,婚礼上他亲了她。
软的。
甜的。
在婚房,他的狐狸真的成精了,美得他差点把持不住。八壹中文網
又想着,反正是自己的老婆,把持不住就不要忍着了啊!!
可这身体怎么一点儿也不受自己掌控?
——“那你要控制好了,动心了我可不负责。”
——“放心。”
林肆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一节下课,被周围给吵醒了。
他捂着发涨的头抬起来,黑眸上雾,浮沉的转头看四周。
这他妈是哪?
他现在不是该在新房隔壁的客房吗??
拍拍头,突然一下栽下去,头撞桌子上,发出砰得一声巨响,吸引周遭的目光。
简渝欢回头:“林肆?你还好吗?”
周鹤岐傻眼:“卧槽,你在干嘛?”
桌上的人没动静了。
简渝欢轻推他的肩膀,蹙眉:“林肆?”
“阿肆!”
“我去,他栽蒙了??”
简渝欢飞快起身:“快把他带医务室。”
周鹤岐正要拉他胳膊,他突然动了,抬起手臂一把按住他的胳膊。
“阿肆,没事儿吧?”
林肆艰难摇头,大脑刚刚短路刹那,一些记忆就开始疯狂肆虐大脑,他心里无数个草泥马冒上来,震惊地缓不过劲儿。
在简渝欢面前摔倒。
被她骗着喷云南白药。
被堵后还问是不是真看不上他。
被迫转班,还一脸无耻的误会人家喜欢他??
卧槽,卧槽。
这难道是平行时空?世界上另一个自己却发生着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可这故事也太他妈操蛋了!
——“那你要控制好了,动心了我可不负责。”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是他先动心了吗?
不,不是他。
与他无关。
此林肆非彼林肆。
他什么也不知道。
“阿肆?你还清醒吗?”
“嗯。”短暂做好心理建设,他才抬头,轻碰了下额头:“嘶——”
艹,这疼痛的感觉…
“给我看看。”清冷的嗓音响起,接着就是手指伸过来,轻飘飘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突兀触及她簇成团的眉心,然后是因为皱眉而低垂的双眼,狭长眼尾带深色,像点了妆,睫毛颤微微的会挠人,不点而朱的微笑唇。
简渝欢高中时候这么好看的吗?
“你是睡迷糊了?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他猛然回神,飞速后撤,理理自己的头发,凶巴巴地:“随便碰男人的头发,谁教你的?”
简渝欢:“……”
一干看戏人员:瞠目结舌ing.
简渝欢有些不可名状:“你头真没事吧?”
他想起来了。
是他教的。
林肆站起身:“我没事,我出去一趟。”
他想一个人静静。
又紧着着嘱咐:“谁都别跟过来!”
周鹤岐给他让位:“马上要上课了。”
他充耳不闻,满脸颓唐地走了。
几秒,周鹤岐抓起伞跑出去:“外面在下雨!带把伞啊!!”
秋雨棉:“林肆怎么了啊?”
简渝欢垂眼,视线变得幽深,“可能…真的很不想学习吧。”
“啊?那要不要把笔记拿过来?”
她沉默着沉默着:“不用。”
呼啸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寒颤,冷雨顺着冷风往胸口里钻,林肆的胸口简直饱经风霜,像豁口一样呼啦啦往里进,凉得他忍不住骂娘。
他撑着黑伞,门口有门卫看着,肯定不能出去,摩托露天停在外面,这么大的雨他要是这样走铁定得成落水狗。
找个避雨的地方蹲着,黑咕隆咚的,只有哗哗的雨声,沉沉的往心底砸。
人在这时候情绪会格外受影响,他眼前昏昏沉沉的,可浑身寒意也让他清晰的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再摸——没有打火机。
“……”
他给简渝欢了。
“…艹。”这个世界的他是个傻逼吗?
摸出手机哆哆嗦嗦翻通讯录,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用之人,他是想静静,可是也不想自虐,那是中二病才会犯得事。
在脑子里搜寻有用的信息,收了手机和烟裹紧衣领踏进黑色雨幕。
–––
林肆进家门的一瞬间,先是直直打了个喷嚏,差点把鼻涕泡喷出来。
文清丽刚好在门口等他:“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
他摇头:“没,我去洗个澡。”
他头发半湿,刘海由于潮意黏成几大簇,文清丽一眼看到他额头那个包:“你头怎么了?”
“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怎么这么不注意。”她嘟囔着什么,林肆也没太注意听,就觉得自己现在想安静,应都没怎么应就爬楼梯。
“对了,你那摩托车要不要我去拖人给你拉回来?淋雨淋这么久,不会坏吧?”
“不会,不用管了。”声音被隔绝在门内。
林肆冲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舒坦许多,出浴室后大眼一扫。
一切都还好,刚躺床上,侧头倏然顿住。
抓起那瓶云南白药眯眼,眼前恍惚,然后是简渝欢狐狸精一样的笑眼。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手腕翻转一个用力,抛物线划出美丽的弧度,可怜的云南白药被毫不留情地投进了垃圾桶。
打开手机去看日历,2018年十月二十一号。
刚要关上,微信发来一条新消息。
欢:云南白药还放着么?头疼的话就用那个喷一喷。
林肆:“……”
欢:你到家了吗?
欢:记得洗个澡,不然容易感冒。
林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现在的简渝欢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都是成年人了,和一小姑娘计较什么。
肆:嗯。
回了信息,他就下床走到垃圾桶旁,垂头看歪在里面的药瓶。
弯身捡起来:“我不是林肆,你也不是那个简渝欢,小妹妹,我给你个面子。”
他去浴室喷云南白药到手上,又对着镜子在额头上揉了揉,眼皮向掀,边揉边皱眉。
真够疼的。
扒拉几下碍事的刘海,越看越不顺眼,“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