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冬,风刀霜剑。
四九城轧钢厂家属院内,喧嚣吵闹。
几个穿着棉袄套子的住户正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挥拳擦掌,差点扭打在一起。
"许大茂,这次朱平安落水昏迷全都怨你!如果不是你带他去搞什么冬钓,平安郎怎么可能会失足掉到湖里面?他这次要是没事还好商量,要是有事……哼哼!”
厉声责问的人叫何雨柱,诨名傻柱,是个伙夫。
被揪住衣领怒怼的家伙叫许大茂,獐头鼠脑。
是个隐性“哲学家”。
显性“小人”
嗯,什么都小的那种……
“傻柱你放屁!咱们院子里谁不知道朱平安是我表弟,他虽然年岁比我小,人也有点傻乎乎的,可我一直是把他当亲弟弟看,你这么说就是污蔑!”
许大茂目光有些躲闪,他有些心虚胆怯。三年前,朱大伯与世长辞,留下朱平安这个遗孤,全部家当也大多托付给了许大茂,只恳求他多照顾自己这个傻儿子。
眼下已过三年,大家都清楚,许大茂烦了,腻了。
“切,古话还说画虎画皮难画骨呢,大茂啊,咱做人不能昧着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呀,当心遭雷劈!”
叁大爷阎埠贵抬下眼镜架,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他是红星小学的讲师,喜欢拽文卖弄,住在前院。
跟许大茂一样,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
对他而言,朱平安昏迷不醒绝对算件好事。毕竟朱大伯临死前曾给他三十块钱,让他教朱平安读书断字。
这事看似轻松,实则煎熬。
也不想想,教一个心智残缺的傻子读书谈何容易?
拿人钱财,阎埠贵起初还算上心。
后来消磨的没有耐心,干脆让朱平安帮他跑腿劈柴。
白赚30块钱,又多个免费劳动力,实在美呀!
怎奈好日子过不长,街道办的人知道这件事后很快便找上门。
阎埠贵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只能继续苦巴巴的教傻子读书。
他想断了这份师生情谊,又怕左邻右舍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更怕街道办请喝茶,只能强忍着。
这下倒好,傻徒弟落水昏迷不醒,老天都在帮他!
至于凶手是不是许大茂,关他屁事?
“行了都别吵了!也不怕外人看笑话,现在平安不是还没醒吗,等他醒了,不就清楚咋回事了吗?挺大个爷们碰到点事慌什么慌。”全院掌舵人壹大爷易中海倒显得沉稳许多,冷眼瞥了下旁边还想争辩的许大茂,言语里满是嘲讽。
“不是,壹大爷,你说凶手就说凶手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啥?”
“咋?怕别人不知道你跟傻柱穿一条裤子!”“我还说凶手是傻柱呢,谁不知道朱平安之前经常偷看秦淮茹洗澡,傻柱前些天还嚷嚷着要弄死他嘞!”
许大茂梗着脖子叫道,全院人都知道,朱平安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人长得俊俏挺拔。秦淮茹平常跟朱平安走的挺近,再加上又是个寡妇,没少让傻柱吃醋。
“你,你放屁!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傻柱脸上胀得通红。
眼看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这时候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身段婀娜,风韵犹存的妇人端盆走出。
见门前围满了人,秦淮茹表情有些古怪,紧接着摇了摇头,不肯多说一句话。
意思很明显:里面那个人不行了!见到是这副模样,许大茂和傻柱明显松口气。
门前围着的人也是满脸惋惜,刚想散去时,一旁娄晓娥却瞪大眼睛出声惊呼道。“淮茹,你这盆里的水咋是凉水呀!朱平安是冻伤,用凉水擦身子咋能行?不行,我得去找郎中看看。”
此言一出,秦淮茹表情明显僵硬下。
连旁边热心肠打抱不平的傻柱也沉默了,正准备解释,娄晓娥却已经好奇的闯进房间里。
入目满是凄凉,一个面如金纸的少年正躺在炕上打摆子,身上片缕不着。
娄晓娥忍住害羞,走上去摸了摸炕,一片冰凉。
这炕压根就是凉的!
娄晓娥把橱柜里的棉被披在朱平安身上,正要添些柴火把炕烧暖,许大茂闯进房间。迫不及待把她拉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冻伤碰火的话骨头不就酥了,多管闲事!”
这话真假掺半,冻伤确实不能立即热敷。
等到脱离那个寒冷的环境后才能热敷。
朱平安这都扛回家几个小时了,再不热敷估计就只能翘辫子了。
“可,可他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
娄晓娥还想继续追问,易中海却故作深沉的解释道:“晓娥你之前是董事家的千金不懂得啥是冻伤,想当年我年轻时在雪林子里……”
听着房间外传来的声音,躺在炕上的朱平安早已恨得牙痒痒,他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无论他怎样努力,这具身体都没有任何动静。
逐渐涣散的意识似乎也在提醒他,刚穿越过来还没大展宏图的他就要嗝屁了!八壹中文網
“不!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秦淮茹,易中海,还有许大茂,傻柱,你们这群吃人的禽兽,我朱平安绝对不能如你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