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虞雾竭力把眼泪逼回去,听见自己的嗓音干涩而沙哑。
在霍京烨的眼里,她到底成了多么心机深重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往她头上扣,觉得是她的算计。
“你没有,奶奶怎么会忽然过来?”
“京烨!是刘婶给我打的电话!”
“奶奶,你不必这么维护她,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替她圆谎!”
“少爷,真的是我打的电话!”
刘婶慌忙站了出来,“我看少夫人淋着雨不肯进门,就打了电话给老夫人!”
霍京烨面色一怔,按道理刘婶不会骗他,但虞雾在他这的信任已经为零。
他还是摸出手机调出了刚才大厅里的监控,看到了刘婶打电话的一幕……
他神色复杂地扫了眼虞雾,“即便如此,奶奶还是因为你受的伤!”
“是啊,都是我的错。”
虞雾木头一般,茫然呆滞地呢喃。
“京烨,你还不赶紧把盈盈扶起来!”老夫人着急道。
霍京烨却是眯了眸,冷漠不屑地扫视虞雾,没有半点要去扶的意思。
虞雾感觉他的眼神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割着,艰难地撑着地面,爬起来。
这时医生赶来,给老夫人做了检查。
“没有伤到骨头,但这几天最好少走动,要擦点药酒,静养。”
霍京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虞雾也松了口气,要是老夫人因为她伤的很重,她会自责内疚死的。
“老夫人,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盈盈,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里去?”老夫人慌忙叫住她。
一瞬间,虞雾只觉所有的酸楚都往鼻腔里冲。
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啊!
她一个冒牌的江家千金,根本不值得老夫人对她这么好的。
“盈盈,你是要让奶奶亲自来求你吗?”
“老夫人……”
虞雾慌忙摇了摇头。
“刘婶你先送少夫人回房。”老夫人吩咐道。
霍京烨终于开口:“奶奶,我不希望再在霍家看到她。”
老夫人眉宇间添了几分威压,“要是你把我这么好的孙媳赶走了,那你也别想再在霍家看到奶奶了……”
虞雾不得不跟着刘婶回了房。
她站到了角落里,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双手无措地绞在一起,脸色苍白,看起来那么的脆弱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竟然是老夫人上楼来了。
“傻孩子,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虞雾迟疑了会,乖巧应道:“好。”
她冲了澡出来,老夫人又监督她上了床,为她掖好被角,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盈盈,你别怕,京烨是我带大的,我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难和人交心,但只要交了心就是一辈子。他只是暂时对你有误会,只要他和我一样看清你是个多好的姑娘,就一定会喜欢上你。”
“好。”
虞雾仍是乖巧应答,心里却是一片死灰。
她和霍京烨之间是不可能有交心的那一天的。
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虞雾沉沉地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感觉到身旁床铺下陷。
她猛地睁开了眼,不由一愣。
只见霍京烨正靠坐在床头抽烟,他应该是刚冲了澡,头发微湿,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胸膛和腰腹间鼓起的肌肉块垒流淌。
他侧脸冷峻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虞雾很识相地没有打扰他,起身就要下床。
“去哪?”他却忽然问。
“奶奶已经走了吧?我会悄悄离开,不会再惊扰她。”
虞雾话音刚落,纤瘦的胳膊被大力一拽,她整个人直接趴到了他胸膛上。
霍京烨的手捏住她后颈,眉眼间尽是凶戾神色,“装什么?奶奶派管家在下面守着,你能走得了?电话虽然是刘婶打的,但谁知道是不是你刻意引导她的?”
“你把奶奶叫过来,她唱黑脸,你再来唱白脸,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耍心机,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虞雾没出息地红了眼圈,他现在真的把她想得太坏了。
“随你怎么想吧,请你明天就去江家提退婚,就说我们相处后觉得不合适,这样我们都解脱了。”
要是霍京烨主动去提退婚,江家人应该不会太难为盈盈吧。
她也终于可以不再撒谎,回归平静的生活了。
霍京烨眯了眸看她,脸色那么的冰冷吓人,“还装?”
她双手用力抵着他胸膛,想要离开,下一秒,却被他翻身牢牢压制住了。
“钟盈盈,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装到哪一步!”
一瞬间,虞雾撞上他漆黑却炙热的双眸,只觉心惊肉跳!
下一秒,霍京烨竟然俯身袭击了她的唇。
好凶狠,唇齿间的碰撞疼得她眼底起了泪雾,她紧闭着唇抵御他的入侵,他就开始撕咬。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她无力反抗,终于还是被他得逞。
他的大手熨烫她纤薄的脊背,她能感觉到睡衣下摆在挣扎中往上滑,吓得她用腿去踢他,却被他膝盖一顶就牢牢压制住了。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他们二人。
一片漆黑中,他还在一刻不放松地吻她,被窝里本就窒闷,感官的刺激被无限放大。
虞雾听着他粗重炙热的呼吸,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漩涡里,慢慢地被他拽着下沉,即将彻底沦陷。
不知过了多久。
一切却归于平静了。
被子被一把掀开。
新鲜的空气和光亮铺面而来,虞雾睁大了刺痛酸涩的眼,就在刚刚,边缘的最后一步,他放过了她。
她慢慢坐起身,将所有的眼泪都逼着流回心底,唇角勾出抹嘲讽的笑。
“霍京烨,你怎么不接着做了?你是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
霍京烨狠狠捏着眉心,心里的火和身体的火都很吓人。
“终于不装了,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了?这么想跟我上床?”
他强有力的胳膊重新将她圈进了怀里,不断收紧,勒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发疼,“我是不是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