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她说。

死了……？

温暖身子一震，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寝室长，这话不能乱说，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听到他的哭声，怎么会死了呢？”

寝室长配合地点头，微笑：“出生的时候确实没死，不过被活活掐死了！”

疼痛后知后觉袭来，逐渐刺骨。

温暖怔怔地望着寝室长眉飞色舞地用手比画着：“他是个男孩子，你是没看到那么小一坨，软软的还会哭，被掐住脖子哭得更厉害了，等他不哭的时候，我一摸鼻子没气了。”

“你看，这就是你的孩子。”寝室长端起一旁的盘子，上面放着一团血淋淋的肉，如猫儿大小，没有声息。

“啊！”

温暖看了一眼，像是疯了般扑到女人身上，掐住她的脖子：“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那么小的婴儿，你怎么下得了手？”

寝室长被温暖扑倒撞到身后的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宝宝报仇！”

哪怕死，她也要杀了她！

寝室长反手啪的一巴掌打到温暖脸上，她刚生完孩子身体极度虚弱，瞬间就被女人厚实的手掌按住了脸。

她恶狠狠地骂道：“用你的脑子想想我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一个活着的婴儿掐死还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刹那间，温暖僵住了，心里出现一个荒谬的想法。

傅司夜……

不！不可能！傅司夜不是那种人！

寝室长直接抓着温暖的头发，提起来哈哈大笑：“因为傅少不要这个孩子，能让你生下来，就是想把他活着弄死！”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整天欺负你？这些都是傅少安排好的，你懂不懂？”

她拎着温暖的脑袋一下一下重重地往墙上砸。

温暖已经忘记了反抗，心里仅剩下一道声音。

傅司夜杀死了她的孩子！

她以为三年是他的仁慈，原来早已经计划好将他推入更深的地狱。

“温暖，你去死吧！”

女人扯着温暖的头皮将她甩到地上，她瘫软在地上，血液从额角汩汩地溢出，迷蒙了视线，仿佛将要流干了一般汇在地面。

昏暗的牢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死亡的气息。

除了她的，还有……她刚死去的孩子。

温暖感觉好累，想闭上眼，可是她不能闭，还有她的孩子，她还没有见过他。

温暖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爬向他，留下一道湿润弯曲的线，将她的孩子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轻声呢喃着：“宝宝，不要怕，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不会有回应。

永远也不会有。

温暖的眼泪夺眶而出，开始后悔。

如果她没有晕过去，她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她没有认识傅司夜，她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脑海中，三年来和傅司夜相处的画面如电影倒序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曾经很爱一个人，现在她宁愿从来不曾认识他……

“啊……”

温暖绝望的大吼。

三年天堂，一辈子炼狱。

“傅司夜，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