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钦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薄景遇又面无表情看向关熙悦,“大嫂,既然你受到惊吓,就好好在家里养着吧,以后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大嫂”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安笙一夜恍恍惚惚没怎么睡,早上薄景遇走后没多久,她也跟着起来了。简单洗漱一下,出门直接去小姨家接迦南。薄景遇回天府城的路上给她打了个电话,听说姐弟俩已经回了自己家,当即打方向盘转向,往她家开。两边前后脚进小区,在单元楼前停下。安笙下车之后才看见他。薄景遇从后备箱里把自己的行李箱拎出来,走到她跟前。“你这是?”
安笙微微挑眉。薄景遇薄唇轻勾,“无家可归,求收留。”
安笙:“……”“二叔!”
迦南许久没见他,猛扑过来,吱哇乱叫,“我想死你啦!”
薄景遇把他抱起来,拿下巴蹭他软嫩的小脸蛋,闹了一会,把人放下来。“走吧。”
伸手接过安笙手里的行李箱,一手拎起一个提脚上台阶。迦南背着小书包屁颠颠地跟上,嘴里还念叨,“二叔,你欠我的炸鸡是不是准备赖账?”
“……”安笙原地站了片刻,抬腿跟上去。中午仨人叫的外卖。迦南吃完拉着薄景遇打了两局游戏,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安笙跟薄景遇也回卧室,剩俩人独处,安笙这才开口问他:“查出来是谁装的摄像头了吗?”
薄景遇正解衬衫扣子,闻言微微一顿,垂下眼睛淡淡说:“查出来了。”
他没往下说,安笙也没再继续问。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俩人躺上床,薄景遇从后面抱住她,埋头在她后脖颈里。气氛安静异常。安笙很困倦,可一闭眼脑子就乱糟糟的,嗡嗡叫唤。身后人也是如此,呼吸高高低低,并不平稳。情绪糟糕的很明显,即使他已经极力在收敛了。安笙生出一股心疼的情绪,她低低喊:“薄景遇……”过了片刻才有回声,喉咙里哼出来一声“嗯”,低沉沉,有些沙哑。安笙翻身无他面对面,伸出胳膊抱住他。薄景遇微微一怔,随即回抱住她,两只胳膊收紧,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安笙被勒的有点疼,只微微蹙眉,没作声。强劲的力道同样让她感觉到安心,踏实。仰头,脸正好对着他的脖颈,距离太近,她发现他喉结旁边居然有颗小小的痣,一瞬间似迷怔,凑上去吻了一下。薄景遇身体猛颤,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干什么?”
他盯着她,眼神漆黑,像凶兽。安笙冷不丁被吓到,身体瑟缩一下,张嘴半天没吭出一声,腰侧摸上来一只滚烫的大掌,上下摩挲。薄景遇想发泄,突然想明白某件事,从前经历的细节就像洪水似的往脑子里灌,想堵都堵不住,结果就是越想越愤怒,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没有地方可以发泄,痛苦化为欲望,性能让人醉生梦死,所以有时候性是治愈痛苦的最佳良药。特别是对于男人而言。禁不住她无心的勾引。“安安……”他嗓音低哑,俯身下去亲她,把衣摆从裤腰里抽出来,手钻进去。安笙来不及阻止,红唇被堵上。逐渐意乱情迷。虚空中仿佛又看见一双凶戾的眼睛在盯着她,充满恨意,她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识闭上眼睛。薄景遇感受到她的惊惧,顿时停住动作,他撑起手肘,低头,看见她死死闭着眼睛,两只手捏成拳头,浓密的眼睫颤动的似秋蝶的翅膀,脆弱不堪。薄景遇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暗,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对不起……”安笙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薄景遇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在她额头上贴了贴,“睡吧,我不碰你。”
撤身重新躺回去,安笙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薄景遇一顿。安笙抱住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怪你……”她抬头主动吻他。“薄景遇,这不是你的错。”
薄景遇愣了许久,回过神的时候俩人已经颠倒个个,安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上面。她伸手解他衬衫下面的扣子,动作不疾不徐,察觉他看她,强作淡定地看回去,脸却粉扑扑像三月盛开的桃花。“昨天没做完,今天继续……”安笙觉得,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人善被人欺,老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安笙十分后悔这天中午的善举,薄景遇的情绪倒是好了,但她每天腰却是要累断了。打这儿之几天,晚上就没消停过,已经被扶正,他也就明目张胆赖家里,正好得了地利之便。安笙现在看见床都觉得腿发软。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自投罗网!安笙想起来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思绪被床头手机的嗡嗡声拉回来,她翻个身,把手机摸过来,屏幕上扫了一眼,目光定住。来电显示“老公”俩大字。她眉头微拧一下,发出道“嘁”声,接听,直接喊:“薄景遇!”
那头传来一声低笑,“你认了。”
“什么?”
没头没尾的,安笙反应片刻才听懂,正想开口说话,忽听他喊:“老婆……”安笙拿手机的手轻颤一下,刹那间,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身体好像过了一段电流,四肢百骸都发麻。“安安,你觉得这个称呼好不好听?”
薄景遇口气似认真,又像是开玩笑,真真假假的让人分辨不清楚。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就像他,有了名分,就暗戳戳想往下一步走,对于安笙,他总想一步到位,完完全全把人叼自己窝里才能放心。安笙没搭他茬,十分粗暴地转移话题,“你有事说事。”
薄景遇这才说正事。“晚上有个慈善酒会,你陪我一起过去。”
“几点?”
“七点半,等我下班回去接你,一让有人去家里送礼服。”
安笙点头,“行。”
薄景遇又腻歪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安笙点进通讯录,盯着那被动了手脚的备注看了半晌,嘴角无意识上扬,摁灭手机,当懒得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