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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白夜不知琉璃火(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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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放的剑虽然重却极为灵活,他没有和赤逍硬刚,脚尖在赤逍的脑袋上轻轻一点跃了起来。

这个举动在赤逍眼里无异于挑衅,它震怒,张开了同时张开了三个嘴巴,高温的火焰喷了出来。

徐星放根本来不及躲,还是这边还没喘得过气的江牧扫了一道剑气过去给他抵挡了一些。

但是他现在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筑基期,能挡的寥寥无几,大部分的火焰直接把徐星放冲到了地牢的墙壁上。

赤逍伸出脚想就这么踩下去,江牧捏了个决,点苍剑飞射出去,从它的脚掌对穿而过。

徐星放连忙从它的脚底滚了出来,倒是刚才那一下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还没站稳便先呛了口血。

这边江牧那一招是调动了本不应该是筑基期的灵力才破开了那畜牲的防御,那畜牲受了伤,他自然也不轻松,一口腥甜的液体漫上了喉咙。

他咬着牙把这口血咽了回去,点苍剑和他血脉相连,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状态,更用力地缠住了暴怒的赤逍,没让它窜过来。

江牧浑身都没有力气,扶着潮湿的墙壁才勉强站了起来。

战圈外的容钰哈哈哈地笑着:“江牧,我还真的好久没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样子了!”

“你打不过赤逍,不过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说到后面,声音上扬有些尖锐,吵得江牧耳朵疼,一句“闭嘴”还没说出口呢,就见那边的徐星放随手弹出了一道灵力,封住了他的嘴巴。

江牧:“……”

实在是干得漂亮。

他召回了点苍剑,赤逍追着点苍剑朝着他跑过来,它身体高大,跑动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江牧暗自咬牙。

这畜牲血性已显,要是不解决它日后定是个祸害。

但是他现在神魂都在这支桃花枝里面,要是想解决它,只有……

点苍剑感受到他的想法,剑身疯狂地颤动着:“嗡嗡!!!”

主人!住手!!!

江牧没理它,他脸色凝重,手指飞快地捏了个决,属于大乘期的威压顿时在这个昏暗的地牢里弥漫开。

他紧抿着唇,隐约感受到腥甜的液体从他的唇角缓缓地流下来,神魂慢慢地离开了这支桃花枝。

然而还没真正分离得开,一股压力像是一只大手,直接把他的神魂又按了回去。

“师尊!!”

江牧:“……”

他这次压根儿没时间忍,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赤逍那畜牲也知道逮着便宜的欺负,看到闻斜他们直接冲了过去,看起来像是想先打个牙祭。

没错,就是一行人。

怪不得闻斜这么迟才来,他手里拎了个双眼震惊的宋剪月,后面还跟了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吓傻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容辰。

这家人倒是到齐了。

江牧来不及细想,脚尖踩着点苍剑飞速冲到了他们面前,他刚准备捏决挡一下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那畜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扭头就冲向了被拾月捆着的容钰。

江牧难得愣了愣,但紧跟着就被宋剪月的惊呼唤回了神:“夫君!!”

他暗暗骂了一声,飞快地捏决给容钰松了绑。

拾月极速地冲向了赤逍,可是暴怒中的赤逍又岂是那么好困住的,拾月奈何不了它,只能看着它冲向了容钰。

江牧本来以为这人好歹还长了脑子,却没想到容钰的脑子可能刚才已经被他自己给吃了。

他面对显然已经杀红了眼的赤逍,不躲不避,反而露出了一个张狂的笑:“快,乖宝,快到爹爹这儿来。”

江牧:“……”

卧槽这人有病!!

徐星放瞪大了眼睛,显然被吓得不轻,但是他那儿离这边挺远,根本过不来,只能大喊了一声:“容钰!!”

“夫君!!”

“娘亲!!!”

这三声接连响了起来,然后,整个地牢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赤逍嘴里啃着骨头的咔擦声。

没人注意到,刚才原本还在闻斜手里,表现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剪月,不知道怎么摆脱了闻斜,冲到了容钰面前,被红着眼睛的赤逍吃进了嘴里。

那咔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一息之后,呆愣的容辰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娘亲!!!”

他尖叫着想朝着赤逍扑过去,却被江牧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江牧厉声呵斥:“容辰,你他娘的找死?!!”

容辰恍若未闻:“娘亲!!!不要!!!不要!!”

闻斜拧了拧眉,随手给他施了个定身咒。

容辰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神情都已经恍惚了,但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闻斜可没功夫管他,他下意识地拉住了他师尊的手腕:“师尊?”

江牧皱着眉,沉声道:“你小心些,这畜牲沾了血想必更难对付。”

而另一边,被渐了一身血液的容钰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他惶惶地倒退了几步,身体贴在了潮湿的墙壁上。

徐星放咬牙,忍着全身的剧痛御剑过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到了剑上。

却没想到,这傻逼玩意儿半点不领情,刚从重剑上下来,“啪”地一下就给了徐星放一巴掌。

他像是被气急了,声音尖锐:“徐星放,都怪你!!!”

他剧烈地喘息着:“要不是你,剪月就不会死!!容辰就不会没有娘亲!!!”

“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江牧?!为什么不让我的乖宝吃了他!!要是他吃了江牧”

“啪!!”

徐星放直接把刚才那一巴掌甩了回去,“要是他刚才吃了江牧,我根本挡不住它!那岂止是容辰没有娘亲,整个天衍城的孩子都会没有娘亲,他们的家庭都会支离破碎!!!”

“容钰,你要不要脸?!!这畜牲是谁喂出来的?!!又是谁把它放出来的?!应该怪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容钰哈哈哈地笑着,怨毒地盯着他:“你怪我?!”

“徐星放,我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啊!!”

“你怪我娶了宋剪月,还不是因为你当初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我!你怪我生了容辰,哈哈哈,徐星放,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我已经娶妻,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你怪我养了赤逍,是你当初没有阻止我!!你还帮了我的啊徐星放!!”

“怎么?现在就都是我的错了?!”

“疯”

“你要说我是个疯子,”容钰大笑着打断他:“是啊,我当初受人欺凌,是你没有帮我,是你从小到大宠着我惯着我,没有把我教好啊!!!”

江牧都听不下去了,手里的点苍剑“嗡嗡”地响了几声:“徐星放,你别跟他扯,先对付赤逍!”

说到那畜牲,那畜牲就像是听到了别人在喊他名字一样,嘴里还在咀嚼着宋剪月的残肢,灯笼大的眼睛却朝着江牧看了过来。

它的嘴角还在滴血,急迫吞咽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江牧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丝毫不避地挡在了闻斜的面前。

没想到,那畜牲明明已经后腿刨着地,眼看着就要朝他们奔过来了,却又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斟酌着缓慢地退了几步,猛地朝着徐星放那边扑了过去。

徐星放拎着容钰,踩着重剑避过,沉声道:“江牧,我徐星放从没有求过谁,今日只想借着我们往日的交情拜托你一件事。”

江牧心里徒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厉声呵斥:“闭嘴!”

徐星放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是我不顾道义,没忍住,在容辰出生后继续和容钰搅和在一起,是我对不起宋剪月和容辰。”

“宋剪月既然已经走了,那这份情就应该落在容辰的头上,我恳求你们出去后,为今日之事保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赤逍,也从来没见过……”

他垂眸,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容钰:“也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容钰。”

“容钰走了,天衍城的那群人未必会服容辰,但是要是他坐不上城主的位置,他的处境肯定会困难很多。”

“再者,他虽然是容钰生的,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宋剪月教导,虽然仁慈但绝对优柔寡断,他很爱天衍城的一切,他比容钰更适合当城主。”

“我想要你帮他,坐稳城主的位置。”

江牧面色凝重:“别想了徐星放!赤逍凶性已出,你怎么可能制服得了它!!”

“我愿与它同归于尽。”

徐星放一边躲避,一边面色平淡地回:“容钰说得对,赤逍为祸,我也未必无辜,我袖手旁观这么多人葬于赤逍之口,活该偿命。”

“阿辰,”他看向了容辰:“我知道你恨我破坏了你的家庭,这声对不起想必你也不想听,但是我……不得不说。”

他叹了口气:“对不住。”

“今日不是我不想救你父亲,实在是他所造的孽过多,偿命也是他必然的结局。”

闻言,容辰都还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别的反应呢,容钰就强烈地挣扎了起来。

“徐星放!!你放开我!!!”

徐星放把他按在了怀里,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人:“江牧,你不必劝我,赤逍之事必然要有个结局,这是我和容钰应得的,他也说得对,是我没有教好他。”

“当初……”他的语气柔和了些:“当初他说过,我们不求同生,但好歹要同死,这是我的承诺。”

“我今日所做,不过是为了赎罪和……兑现承诺罢了。”

说着,他周围的灵力剧烈地波动起来,看着像是要……

自爆神魂!!

一个合体期的修士自爆神魂,别说是赤逍,就是当初全盛时期的江牧对上,胜算都没有多大。

江牧骂了声脏话,最后看了一眼心意已决的徐星放,只能拎着呆愣的容辰和旁边的闻斜御剑飞出了地牢。

而徐星放怀里的容钰也满眼惊骇,挣扎地越发厉害,却见抱着他的徐星放越加用力,像是要把他融入骨血。

徐星放的声音很轻:“阿钰,别动。”说完,他轻轻地垂头在容钰的头顶吻了一下。

容钰倏地怔住,眼泪瞬间滑落,他没有再挣扎,反而伸手也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如同小兽般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的声音很小,宛如年少时的撒娇:“哥哥,对不起。”

话音未落,“嘭”地一声,整个地牢被炸得粉碎,一切脏污混合着这句迟来的对不起,被永久掩埋在了地底。

江牧听到身后的爆炸声,动作顿了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地牢的方向。

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地牢竟然是在天衍城附近的山上的,它修得不算隐蔽,却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

合体期自爆的动静很大,不只是这个山,就连旁边的几个山头都被夷平了,天衍城有护城大阵,所以才没怎么被波及。

但是城内也听到了动静,天衍城的侍卫朝着这边飞驰而来,看到容辰一脸鼻涕眼泪的狼狈模样还以为他是被江牧绑架了,差点就拔了剑。

侍卫一身警惕,向他拱了拱手:“少主,这位姑娘是……”

闻斜给他解了定身咒,侍卫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位姑娘”是在形容江牧之后,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这是……我的一个恩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又微微地红了。

侍卫愣了愣,迟疑着问:“少主……怎么了?”

容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眼眶红得仿若要滴血,却还轻声回答:“传令下去,我爹……前任城主容钰养了一只赤”

“前任城主容钰修炼走火入魔,徐星放徐家主为了守护天衍城众人和他同归于尽,城主夫人宋剪月因悲伤过度已仙逝。”

江牧淡声打断了他。

他穿的是女装,声音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侍卫听着有些疑惑,听完之后,却没有功夫再纠结这个。

他震惊得看着容辰,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少主,这是……”真的?

容辰下意识地想扯出一个笑,却实在是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僵硬得点了点头:“……是,回府吧。”

侍卫边走边问:“可要立刻发布讣告?”

容辰缓慢地摇了摇头:“不用。”

容钰死的原因都是编的,做了那种事,怎么有脸让别人来吊唁。

之后,容辰就像是一天之内突然长大了一般,把他爹娘的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最后下葬的时候,他力排众议,把徐星放和容钰葬在了一起。

江牧眼睛里一片暗色,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后者神色平静地说:“我娘亲在他们中间掺合了半辈子,明明是容钰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最后却变成了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我想……”他的声音轻而缓:“我娘亲要是活着,也只会想离他们远一点。”

说完,他转身朝着江牧行了个礼:“多谢江前辈这几日的关照,日后容辰定当竭力报答。”

江牧没有说话,眸色有些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小子自从地牢里出来之后,就真的再没有喊过他一声江叔,倒是一口一句“江前辈”喊得挺顺畅。

容辰在城主府里用恩人的礼来招待他,这都明晃晃的不欢迎他了,江牧也没好意思继续在城主府里住下去,葬礼过后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搬了出来。

不久之后,林衣锦来找了他。

她勉强猜出了一些事,一走进来就规规矩矩地给江牧行了个礼:“江……江叔,对不起。”

“容辰他不是怪您,他就是……他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江牧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示意她随便坐:“我知道。”

他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

林衣锦没敢坐,迟疑了一会儿问:“江叔……我直接问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呀?容辰他回来之后,也不许将葬礼大办,这件事,是不是跟……容叔和徐家主的事有关?”

“你知道容钰和徐星放的事?”江牧倒是有点意外。

林衣锦抿唇,小声解释:“我猜的,也不是很清楚。”

江牧笑了笑:“这事儿,我不太方便跟你讲,你回去问容辰吧。”

见她紧张,他再次笑了笑,语气轻松了很多:“你这都能猜到,那想必我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

林衣锦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您是那位……”她嘴唇动了动,依稀能看出说的是“红衣一剑”,然后她又急忙道:“你放心江叔,我不会乱说的。”

江牧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林衣锦没在意这句夸奖,咬了咬下唇,有些为难道:“江叔,我来找你,其实不单单是来替容辰道歉的。”

“我……”她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我还想麻烦您一件事。”

“我知道以您的身份现在不适合出现,但是我厚着脸皮恳求您,容辰修为尚浅,由他担任城主肯定有人不服,但是要是他坐不上城主的位置,他就会成为下一任城主的眼中钉肉中刺,林家根本护不住他。”

“我……我恳求您,帮帮他,我知道有些为难您,但是我没有别人可以……”

江牧眸色微动:“观星楼呢?”

林衣锦一想到那个时候容辰的处境,急得眼睛都红了:“观星楼主……当初好像是知道了容叔和徐……徐家主的事,以为容辰他娘是知道的,大发雷霆,放话说再也不管她的事了。”

“因为容叔,所以观星楼主其实也……不太喜欢容辰。我知道观星楼主肯定不会不顾亲情,但是我不敢赌……江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为难您,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说着说着就要哭了,江牧有些无奈:“我没说不帮他。”

“嗯?”林衣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江牧眸色淡了些:“我……答应了徐星放,要帮他。”

“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林衣锦激动得站了起来,直直地双膝跪地给他磕了个头:“江叔,多谢您!!”

江牧移了个位置没受那个礼:“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林衣锦笑着“嗯”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江牧看着门口,隔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对容辰那小子倒是真心一片。”

说完之后,一阵凉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江牧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咽下了那口腥甜。

他这副身体的健康本来就一戳就破,之前在地牢里又为了对付赤逍,神魂差点散开,现在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灵力也动不了,基本就是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了,弱得一匹。

而且这还不能让闻斜那小子看出来,要是那小子知道了……

江牧想起之前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疯批模样,打了个寒颤。

之前一直在窗户上倚着没有搭话的闻斜听见了他的咳嗽声,微微拧了拧眉,把窗户合上,走过来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

“师尊?”

江牧摆了摆手:“没事。”

说完,他又看了闻斜一眼:“你要是能少气我,我能活千万年。”

闻斜笑了笑没说话,眸色却很沉。

“师尊要怎么帮他?”

江牧给自己倒了杯水,叹了口气:“我当然是不能出面的。”

“我已经向凛剑的宗主师兄去了信,让他以凛剑的名义派人来,就说是……我生前的嘱托,过来照拂一下小辈。”

闻斜点了点头:“我下楼去煮点粥。”

江牧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却一等闻斜出了门,他立刻就呕出了一口血,都来不及等他用手帕接着。

他压着声音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想咳的欲望,浑身无力得勉强倚着桌子才能站起来。

他盯着自己衣摆上面的血迹,有些头疼。

那兔崽子好歹是只半狼,鼻子灵敏得很,肯定闻得出来。

他啧了一声,缓了好一阵才感觉自己勉强回复了一点力气,颤颤巍巍地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散味,又给自己施了好几个清洁咒才觉得房间里没了那股味道。

也是巧,他刚刚弄好,闻斜就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师尊,吃饭了。”

江牧应了一声,其实眼前发黑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他坐下来之后,舀了第一口心里面就“咯噔”了一声。

他尝不出味道。

江牧心里都对自己无语了,却还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这不是你做的?”

他说得随意,其实一颗心脏都吊了起来。

他觉得闻斜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闻斜神色正常,点了点头:“刚才下楼让小二做的。”

“师尊,你五感出问题了?”

江牧一颗心脏七上八下的,险些没跳出来!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他心思绕了几转,表面却分毫不显,甚至还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会?我不是尝出来不是你做的了吗?”

闻斜沉默。

江牧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隔了一会儿,就听到这小兔崽子低声笑了笑。

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师尊,我在粥里面多加了五勺盐。”

江牧:“……”

小兔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是又粗又长雁。某垃圾作者沉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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