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督主说完,整个大殿又沉寂了一会,就听那个阴冷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相较不下,那就折中处理!”
二督主疑声道,“厂公,您的意思是?”
就听那阴冷的声音淡淡道,“老三的三尸脑神丹有没有效果,可以把顾北寒活捉,然后慢慢试验!”
“如果有效,就留他狗命听我们差遣!若是无效,不过杀个锦衣卫而已……说起来,老二此次远赴嵩山一趟,也是受累了。”
二督主赶紧恭声道,“老奴没有完成任务,厂公不怪已然满足,怎敢言累!”
那个阴冷的声音顿时缓和了许多,“上次之所以让你亲自前往,就是怕少林从中作梗,好在左冷禅已死,我们并没有暴露!这样说来,你的任务也已完成!”
“至于这次,就让靖忠带着‘天网’走一趟吧。”
三督主有些惊讶道,“厂公,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顾北寒,只靖忠一人便已足矣!”
“若是出动‘天网’,万一一个不慎,岂不是让顾北寒成了刺猬,何谈活捉?”
就听厂公淡淡道,“靖忠虽然比左冷禅精进许多,可顾北寒也不能小觑!再者说来,‘天网’也是好久没有舔血,是该让他们闻闻腥味。”
“总之这次行动,本主势在必得!”
……
三日之后。
在阔别京师近二十天之后,顾北寒率领五百血刀卫,押送价值数十万的物资安然归京。
一入城,锦衣卫便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
因为在顾北寒回京之前,他们在河南府捐助百姓的善举已经乘风而走,传遍四周。
如果说捐助北区是顾北寒搭台唱戏,收买人心的面子工程的话,那么锦衣卫将这样的善行坚持到了现在,而且一次比一次范围广,一次比一次数量大……
终于感动了中原,俘获了民心。
所以从京师城门到北镇抚司衙门这段路,直接用了半天的时间。
直到顾北寒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钟鼓司秉笔刘瑾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在刘瑾身边,还有现在主要负责南镇抚司的卢剑星、主要负责北镇抚司的沈炼以及锦衣卫的账房裴纶。
这几个人看到顾北寒,均是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刘公,让您在此等候,北寒惭愧!”
顾北寒赶紧下马,冲着刘瑾拱手客气。
“哎呦~顾大人还跟老奴见外个什么劲……”
刘瑾抛媚眼的同时,已经紧紧拉住了顾北寒的手,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拍了拍胸脯,有些幽怨道:
“顾大人你可是不知道,自你离京的这二十多天以来,陛下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你说陛下那样了,老奴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老了许多!”
没等顾北寒答话,刘瑾就轻轻锤了一下顾北寒的胸口,像个女人一样娇滴滴道,“这可都是你害的!”
老实说,被刘瑾这个老太监这么一调戏,顾北寒还真有些吃不住。
他赶紧看向一边的卢剑星几人,温和一笑,“老卢、纯甫、景宜,咱老家没什么事吧?”
卢剑星几人赶紧单膝跪地,齐声道,“家中无碍,卑职等恭迎锦衣卫指挥同知大人回家!”
“指挥同知?”
顾北寒瞪了卢剑星几人一眼,“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就听一边的刘瑾噗嗤一笑,“顾大人,他们几个可没有开玩笑!您现在已经是我锦衣卫指挥同知了,这是陛下颁布的任命圣旨!”
“既然锦衣卫没什么大事,还请大人再辛苦一下,移驾皇宫。要知道,陛下可是盼望大人望的眼睛都要直了……”
其实不用刘瑾说,顾北寒也知道从沈炼送来的飞鸽传书得知,自他走后,小皇帝几乎每天都派刘瑾或者谷大用打听自己的消息。
这份真诚的情谊,可以说已经远远超出君臣的关系了。
即便是亲人,也不过如此。
所以自己还真有必要去看看小皇帝。
“刘公所言甚是,臣是应该向陛下汇报此次战果。”
“只是刘公,我这身衣服沾了两府风尘,若是以这幅样子面见陛下,那可是欺君!不如让在下换一趟衣服,咱们再去?”
刘瑾掩嘴一笑,“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咱家已经替大人安排周到了!还请大人随老奴上马车就是。”
听刘瑾这么一说,顾北寒这才发现在北镇抚司的门口旁边停着一辆大马车。
驷马并行,做工精致,装扮豪华!
综合看来,这马车的等级仅比大明天子的御撵低一个档次!
进入马车,顾北寒的眼睛也是不由一亮!
只见后座是个类似于现代沙发的软榻,人可以直接躺在上面休息。
软榻前面是一个桌子,上面盛放着水果点心、肉脯小吃,兹要是能想的到的果珍,应有尽有。
而跟着上了马车的刘瑾,此时正贴心地给顾北寒泡茶。
不一会,整个车厢里已经是香茗沁鼻。
“顾大人,这茶有点烫!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您先换一套衣服吧?”
说着,刘瑾已经把一件崭新的蟒袍捧给了顾北寒。
顾北寒也不拖沓,干脆利索地换完衣服之后,悠悠品了一口香茶,对着刘瑾道了一声谢,然后看似随意问道:
“刘公,不知你对东厂……了解多少?”
其实在来的路上,顾北寒就在琢磨那个神秘高手的身份。
虽然前内阁元老谢迁被罢免一事于他有关,可仔细算下来,这事主要还是怪谢迁非要把屎当黄金。
因为这件事情内阁就要不顾一切地置他于死地的话,顾北寒觉得最起码目前,还真犯不上。
如果不是内阁所为,那就只剩下东厂!
毕竟他可是接连杀死了魏忠贤的“五彪”之二,直接将锦衣卫从东厂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若是这样说的话,他也十足是东厂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刘瑾根本没有料到顾北寒会有此问,怔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咱家自进宫以来,就一直在钟鼓司供职,和东厂并无往来。”
“不过咱家知道这东厂有三大督主,都是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