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吻的投入的萧宫台忽然一僵,他手掌放在她脸侧,缓缓撑起身体,绸缎般的发丝从他肩上滑落,他眼眸晦暗的看着着她:“你咬我?”
纪洇眼眸低垂,神情冷淡:“是王爷欺辱在先。”
萧宫台抿了抿唇,眸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穿透:“欺辱?你把这当做是欺辱?”
纪洇蹙眉,抬起眸和他对视,目光一片冰凉,语气中有难得的咄咄逼人:“怎么不是?襄王爷将民女带来这里,何曾问过民女的意愿,便直接轻薄与我,怎么不是欺辱?”
闻言,他俯下身骤然逼近,鼻尖与她相触,漆黑的眼睛紧紧攥着她:“本王问你,方才你可有一丝情动?”
纪洇不咸不淡的扯了扯嘴角,反问:“情动我怎会咬你?”
萧宫台喉咙涌起涩意,他快速敛下眸子,不愿让她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这些天,为何不来见我?”
“烟雨斋生意繁忙,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萧宫台一声嗤笑,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纪洇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垂眸思索着,然后慢慢开口:“王爷的话可还算数?”
闻言,萧宫台低眸静静的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情绪:“你指的是哪句?”
若是为她和陈桓的生意牵线,自然算数。
若是其他,自然……不算。
纪洇手指动了动,斟酌着开口:“民女自知身份低贱,是配不上王爷这般金贵的人的,所以一直无法对王爷产生男女之情,民女想这男女之事,还是门当户对的……”
未尽之言,全部被萧宫台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掺着压制不住的怒意和戾气。
纪洇闭了闭眼,想故技重施去咬他,却被萧宫台先一步发觉,狠狠在她唇瓣咬了一口。纪洇吃痛的闷哼一声,他动作微微一顿,变得轻柔起来,舌尖抚过她的伤口,似尝到了什么美味,他又辗转吮吸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看她水光潋滟的唇瓣,萧宫台眼眸掠过一抹愉悦。
纪洇只觉得嘴又麻又痛,像被火烧过一样。好半天,才隐忍怒意着道:“你说过不会强迫我,你好歹是个王爷,怎能出尔反尔……”
萧宫台将她抱起,朝一旁的长榻走去,“本王没有出尔反尔,你明知本王对你的心意,却还要当着本王的面与那戏子说话,你说本王如何能不生气?”
他将她轻轻放下,抬手理了理她鬓间垂落的发丝。
纪洇却拂开他的手,面若寒霜:“民女对青峦无意,不过是些生意上的打算罢了,王爷莫要装作听不懂民女的意思,若没有今日陈老爷设宴一事,民女也不会再与王爷接触了。”
萧宫台没有言语,迫人的窒息感却铺天盖地的朝纪洇涌来。
“就一点也没有吗?若非你迟迟不来寻我,我又何必命那陈桓设宴,同那些贱商待在一处,不过是为了见你一面罢了,可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他的声音很平静,纪洇还是听出了一丝埋怨。
可他口口声声贱商,怎么忘了,她也是其中之一呢……
不过纪洇也并不在意这点,也从没想过去改变这些贵族对商人的看法。
毕竟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她不可能去和一个封建王权社会对抗。只要没有动到她的蛋糕,什么称谓阶级都无所谓。
“所以就放任那些商户羞辱我是不是?”
若不是他默许,那些商户怎会如此放肆?
纪洇心里冷笑。
萧宫台忽然俯下身体,不过却不是吻她,而是将头轻轻枕在她胸口,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他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今日之事是本王做的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莫要气本王。”
“便是你对本王无意,可本王依然喜欢你,你若强行与本王断开,本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眸沉静,语调平和而耐心的说着。
“这世间女子万千,本王不会一直喜欢你,你若待在本王身边,不动心便罢,等本王哪日厌了,兴许就放了你,便是动心了,你想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也不要你……”
“纪掌柜可得想想,是等本王心甘情愿放了你,还是现下忤逆同本王作对,哪个更能让你少吃些亏,纪掌柜是生意人,不用想也知道该选哪个……”
纪洇一直没有说话,萧宫台也不催她,轻轻揉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她没有立刻应答,就说明她在思量。
那么,他就有机会。
过了许久,萧宫台感觉到她胸口传来绵长的起伏,像是无声的长叹。
接着便听到她妥协一般的开口:“请王爷答应民女,往后莫要再像今日这般,民女虽无父母亲人教导叮嘱,但也知道名誉对女子的重要性。”
萧宫台勾唇一笑,眼眸中的阴郁瞬间消散,被浓浓的得逞般的愉悦取代,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纪掌柜放心。”
纪洇:“……”
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她面无表情的抽出手,去推搡他的头:“王爷请起……”
萧宫台长臂一伸,轻易将她的手握住拉了下来,嗓音慵懒:“就这一次,往后本王再想这般恐怕便没那么容易了。”
她没有说话,萧宫台就知道她是同意了,眼中又添了几分温和。
“就是这里,我家小姐便是被那狂徒关进这件屋子了!”
门外一阵嘈杂,接着就响起了香儿激动的喊声。
“里面的开门!我们是官府的,不开门我们就要硬闯了--”
小姐·纪洇:“……”
狂徒·萧宫台:“……”
萧宫台忽然嗤笑一声,他指尖卷着她的发丝,缓缓坐起身,“这个小丫鬟对你倒是真心。”
没了他压着,纪洇觉得身上都轻松了不少,连忙坐起身。
“别动她。”
纪洇只丢下这句话便去开门。
外面的敲门声此起彼伏,震得门框都在颤,纪洇手扶到门框上,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好整以暇站在她身后的萧宫台。
他那副模样,就好像在等着纪洇开门,然后同外面官差解释他俩的关系。
纪洇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只觉得牙根痒痒,但还是不得不道:“请王爷找个地方躲躲,等民女把官差送走,您再出来。”
萧宫台挑眉,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欲速不达,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只俯身在她嘴角快速亲了下,也不看她的表情,转身走到窗户那里,回头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便一跃而下。
见他终于离开,纪洇面无表情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正准备开门,这时门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安静了下来,纪洇觉得奇怪,却没想那么多,直接打开了门--
还没来及看清外面的场景,下一秒,一个藏蓝色的身影窜了进来,似乎收不住力,一头磕在了板凳上。
纪洇吓得连忙走过去扶他,还好是圆凳,若是那方形的砸到边角恐怕就得见血了。
“金捕头,您没事吧?”
纪洇话音刚落,外面就又涌进来了几个捕快,还有一脸焦急担忧的香儿,看到纪洇她眼睛瞬间一亮,“小姐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呜呜--”
香儿抱住纪洇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自己有多担心她,又说自己如何找到金捕头前来救她……
这时金捕忽然哎呦呦的叫起来,纪洇来不及安抚香儿,连忙去问:“金捕头,您还好吗?”
他额头鼓起了包,金捕头刚一碰下意识就想龇牙咧嘴叫喊,注意到旁边的纪洇,又立马收敛,摆正了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纪掌柜,我听说你被一个狂徒抓进了这里,是来救你的,你莫怕了。”
纪洇想说什么,就见他利落的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刀,肃着一张脸喊道:“狂徒何在?竟敢在本捕头眼皮底下强抢民女,活腻歪了不是?还不赶快给本捕头滚出来!”
纪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