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丁嬷嬷还没走到烟柳巷口,就被人抓了。
很快丁嬷嬷就被抓来了比莺苑。
萧宫台面前。
丁嬷嬷一瞧见萧宫台,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抓她来的男子,没等萧宫台吩咐,手上就多了根银针,利落而迅速地刺进了丁嬷嬷身体。
“啊——”
丁嬷嬷疼得惨叫一声,瞬间清醒过来,再不敢有晕的念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萧宫台坐在椅子上,眸色漆黑无波,面无表情道:“饶什么命?你做了何事要本王饶命?”
丁嬷嬷眼神闪了闪,没有吭声。
“阿尽。”
萧宫台淡淡开口。
阿尽会意,眼里掠过一抹杀意,三指犹如鹰爪扼住了丁嬷嬷的脖子:“纪掌柜被你弄哪儿去了?不说出来我就拧了你的脖子!”
丁嬷嬷满脸惊恐,脸色惨白一片,张了张口,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咬紧牙闭了嘴。
“阿尽,放了她。”
阿尽皱了皱眉,但还是松了手。
丁嬷嬷觉得奇怪,不过知道自己性命暂且无忧,也松了口气。
“本王偶然得知孟小姐好那御男之道,阿尽,去将孟小姐请来,让她来烟柳巷好好学学。”
萧宫台转着茶杯,声调平缓。
闻言,丁嬷嬷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卡在了喉咙里,她目眦欲裂地望着萧宫台:“王爷,王爷,小姐她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您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有东西朝她的方向扔了过来,丁嬷嬷还没看清,额头猝然传来尖锐的刺痛。茶杯的碎片顺着她脸滑下来。丁嬷嬷惊恐地捂住脸,不敢再说话。
“那就将纪洇的下落告诉本王,本王已经没有耐心了,再拖下去,烟柳巷就会成为孟小姐最后的归宿。”
萧宫台站起身,声音寒凉如冰,又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丁嬷嬷仍是缩在那,捂着脸不说话。
阿尽这时忽然转身,作势要出去,丁嬷嬷忽然大叫起来,哭着抱住了阿尽的腿:“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
一处偏僻的巷口里东倒西歪地躺着许多醉汉,不过一处大开的红漆木门,里面的景象却是一片喧闹,热火朝天,红绿各样的身影穿梭着,令人眼花缭乱。
丝毫不逊于方才的比莺苑。
“今儿我们春兰苑新来了一位姑娘,哎呦,这位姑娘当真是仙人之姿,容貌无双,比莺苑的梅倾到了我这姑娘跟前,也只配提个鞋——”
鸨母一脸喜色,那张红唇跟刚吃了小孩似的,不过却不妨碍她话成功引起了苑客的兴趣和躁动。
“真有这般的人物,怎会落到你春兰苑来?”
“就是就是,怕是比莺苑早就过来抢人了!”
“你这老鸨子藏得够深啊,来了新人竟能掖到现在……”
“……”
客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说到底就是不信,想见见那姑娘的容貌罢了。
鸨母眼神溜了一圈,忽然长叹一声:“也是老天垂怜,不忍我春兰苑总无出头之日,今晚送了个仙女过来,为我排忧解难……”
说着,她轻轻扇了下团扇,语气不明:“许是还未等到那有缘人,至今还在昏睡着,给她梳洗的时候,我已经验了她的身子,还是个雏呢……”
这话一落,院子里静默了一瞬,忽然爆发出一阵阵的沸腾,犹如野兽发情般的气息铺天盖地弥漫着整个院落。
“我出十两!”
“我出十五两——”
“老鸨,我也是这儿的常客了,凭咱俩的关系,可不得先给我尝尝鲜儿?我出三十两——”
“呸!狗屁的关系!瞧你那脸黄的,别吓着人家姑娘,我出四十两——”
“五百两。”
人群里不紧不慢地传出这道声音,淡漠而沉稳。
方才躁动得要起火般的气氛瞬间被扑灭,连一丝儿火星都没留下。
客人目光纷纷往方才声音传出的方向寻去。
尤其是鸨母。那急切的模样像是在找自己的亲爹。
站在人群最后的萧宫台,迈步走进了人群,那些客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给他让出一条道。
有眼尖的客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咦?他不是方才在比莺苑买下梅倾姑娘的公子吗?这么快就完事了?”
“他这是要两苑通吃啊,这小子太会玩儿了吧!”
“你有他那般阔气,你也能两苑通吃!”
“好事全叫他一人占了,今晚咱们是啥也没捞着……”
萧宫台仿佛没有听见人群里对他的评论,径自往鸨母那儿走去。鸨母笑眯眯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可是这位公子要买下我们妙兰姑娘的初夜?”
萧宫台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妙兰?”
鸨母摸不清萧宫台的意思,还是解释了一番:“是,这不是姑娘一直没醒,又来了我春兰苑,是该有个新称的,公子可是不满意?”
萧宫台捻了手指,垂眸淡淡道:“不,这名字……很适合她。”
鸨母松了口气,手指摩挲了一下扇柄,眼神有些微妙起来:“那公子方才说的……五百两可是……”
这小子若是假意充阔,在这浪费时间,想白占她姑娘的便宜,她非得叫人打折他的腿!
鸨母的意思非常好懂,就是要钱罢了。
一直默默跟在萧宫台身后的阿尽上前,从怀里拿出了一沓银票,递给了鸨母:“这是二百两定金,等看了人,再给剩下的。”
鸨母两眼放光地数着银票,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公子放心,我这姑娘绝不会叫公子失望的!请公子随我来……”
刚要走,鸨母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院子里的客人喊了一嗓子:“妙兰姑娘今晚的有缘人已经定了,来日方长,今晚就让红鸾她们陪诸位解闷儿!”
萧宫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老鸨,这一眼瞧得叫老鸨头皮发麻,她讪笑着:“公子,今晚您一位尝了两名姑娘,难免惹人不满,我也是没办法,都是客人,两边我都得罪不起,总要安抚一番,这生意才做得下去的不是?”
萧宫台对她这番话不置可否,只沉声道:“带路。”
没被追究老鸨自然是乐意:“是是,公子随我来……”
上了二楼,老鸨带着萧宫台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镂空的雕花后面贴着一层纸,朦胧地透着一丝暧昧的暖色光晕。
这时老鸨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萧宫台这才注意到门上上了锁。
看来是怕人逃跑。
老鸨眼神闪了闪,讪笑一声,弯腰去开门。
推门的时候,萧宫台忽然开口:“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老鸨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哪句?
“她当真还是完璧之身?”
老鸨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怎敢欺骗公子,这些年从我手里过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萧宫台点点头,垂下眸,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老鸨哎了声,转身要走,忽然又折返回来,一脸暧昧的说道:“公子,我这姑娘当真不是其她姑娘能比的,人就跟那羊脂白玉似的,待您今晚尝了妙处,保证您啊再也瞧不上其她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