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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就来的一场大雨,像吉普赛人豪放的舞姿,伴着无比欢快的奏乐,还有,风递残香,把熟悉的一切吹向了陌生,小径上的花儿与雨儿又开始缠绵了,我喜欢下雨天,每次看雨落,总会让人浮想联翩的,那来自空山深谷的雨声,那来自乡间小路的雨声,那来自楼宇池阁的雨声,那来自繁华灯火处的雨声,那来自江海湖泊的雨声,还有刚刚青木园里石径上那被人废弃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起,又被雨打湿了,紧紧的被大地拥抱了在了怀里,仿佛拥抱着一个将要被遗弃的孩子。
是啊,大地,它从不曾放下过什么?荣也寂寂,枯亦无声,总是举起来了一切,就连那被人绕道而行的臭水沟,就连那充满罪恶的人们,它通通都举起来了,这不就是传统社会里被人赞颂的女人的“坤道”吗?大美无言,大静若空。 坤纳万物而不言,人,在大地面前,又是何其的渺小,它只不过是土染里生发出来的一粒小微生物,让女人一出生就执行“坤道”?我至始至终都是质疑的,见了身边的太多的女人,她们的确举起来了一切,唯独没有举起自己的命运,三四十来岁就患了什么乳腺癌,宫颈癌这病那病的,早早的就撒手人还了,像一缕灰烟飘走了,是她们心甘情愿这样的吗?应该不是的吧。 这才让我深信,坤道是女人修行的终点,但并不是起点,让女人一出生就带上“坤道”的枷锁,那里面肯定有许多看不见的罪恶,如花殿脚三千女,争云雨,那是第一批容下罪恶的女人。容纳一切,就是纵容一切罪恶,最终罪恶的人更加猖狂,女人的生命却被“坤道”给捆死了。 这不?到现代,有些女子就反其道而行了,不走坤道,走乾道了,不顾一切的不折手段的去抓取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虽不会得乳腺癌了,唯物论者,若追求到了一切有形的物质还好,那日子过得轻舞飞扬红光满面的,有一种可将众生踩在脚下,唯我最高的架式,但我觉得这些人内心世界是虚弱的,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她们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连与之对话的勇气都没有,她们始终活在恐惧之中,害怕自己原本拥有突然不见了,为了不让自己拥有的东西消失,或者被其他人占有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们心灵世界是有太多的阴暗的东西,生命根本就无法从内到外的绽放,这样的一生,即使获得了世俗中认为好的一切,我觉得也是过于狭隘的,至少我是不太羡慕的;若没追求到时,那日子过的真是鸡飞狗跳鸡毛飞天的,根本就没有几天安宁日,一屋子里的人全走乾道了,那氛围感,不是起火了,就是结冰了,每天不是在扑火的路上,就是在破冰的路上,这活着,也真是一种受罪。 走纯坤道的女人,是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走纯乾道的人,我觉得他们快感是建立在身边人痛苦之上的,甚至是建立在身边人的生命力早逝之基础上的,要么消灭掉身边人的灵魂,变得麻木不仁,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就无往不利了,要么用他们烧得很旺的阳火,温水煮青蛙,逐渐的让身边人的肉体消失不见了,这是一把无形的刀,杀人不见血的刀,灭人于无形之中,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把刀的存在,就平步青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思来想去,还是走“人道”得好,让身体,头脑,情感,灵魂一起来修,女人从“人道”再偏重坤道,男人从“人道”再偏重乾道,最终才能达到大美无言,大爱无疆,大静若空的状态。 动物界雌雄相交不也是乾坤融合之道吗?雌性在主动中求被动,先走乾道,再走坤道;雄性在被动中求主动,先表现的是坤性,然后才走上乾道的。 记得小时候,我们家里养了很多只鸡,发现公鸡的羽毛都是非常漂亮的,五颜六色的,它们时不时就雄鸡展翅,来一个似孔雀开屏的动作,亮出自己漂亮的羽毛,然后,等待着母鸡发现它们,这个时候,公鸡其实是被动的,母鸡才是地主,公鸡需要不断的开屏展翅,才可能吸引到几只母鸡上前去围观它。之后,雌雄转场了,公鸡由被动变成主动,它只会挑选一只它中意的母鸡与之交配,母鸡由主动变成被动状态,没有被选上的母鸡只能咯咯咯的退场了。 男女结合之道,其实也差不多,若让女性一出生就直接去走坤道,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那么它就失去了挑选自己满意的异性的机会了,也没有那种“非我莫属”的将自己中意的异性一主拿下的勇气与力量,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获得幸福?所以,我觉得女性在单身状态时中意的异性还没有出现时应该修乾道的,而不是修坤道。 乾道的修行内容包括:勇气,力量,理性,攻击性,经济与情感独立性,竞争性等,这些其实与女性的一生幸福是息息相关的,只有把乾道修好了,再去修坤道,那时女人表现出的温柔才是真正的温柔,对人不带期望不带控制感的柔情,才是真正的女人味,柔情似水,她们的温柔里是带有力量的。 坤道的修行内容包括:酝酿,等待,接受,守成,承载等。她从学会酝酿,到学会等待,到学会接受,到敢于承载,到能承载一切,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啊,而不是一出生就悟道了,一出生就能举起万物了。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男性心目中可以娶回家中的妙龄纯雌女孩,表现出坤性的女孩子,她们是真的把坤道悟透了吗?我觉得大多数是装出来的,要么是脑袋里杏仁核不敏感,孰称傻人有傻福,但这样的有福之人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反应的傻人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没有对规则的挑战者,只怕人类现在还活在原始社会呢。 可男性往往容易被走纯坤道的女性迷惑,认为她们更有智慧,更适合做妻子,只要遇上了就不假思索的倾家断产的也要将她们娶回家里的,而不会选择一个一开始走乾道看上去比较独立的女人,认为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妻子,最终在最佳年龄选择独立自主女性反而容易落单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女性的误读。 我没有选择走乾道,也没有选择走坤道,走的是“人道”,“人道”修行的内容包括:身体,头脑,情感,灵性。因为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自己渺小与匮乏,身心还没有太多的力量,这样子无法走纯乾道;眼中也容不下太多的沙子,心里还容不下太多的杂质,灵魂还举不起太多的东西,这样子更无法走纯坤道。那我不会为难自己,能在人世间走一遭,我始终觉得自己的当下的状态,比一切来得重要,担不起来,就放下;容不下,就转身;看不惯,就挑战;接受不了当下,我就需要创造一个未来。 生命才刚开始,一切皆有可能。 一生在乾道里打滚,或一生在坤道打滚,我认为都不是最好的活法,前者太累;后者,并不值得,为什么女人就应该走坤道?要我去容纳下一切?接受一切?什么都不需要更改了?那人类又怎么可以进步? 女人过度执着于坤道,就是在践踏自己抬高他人。比如,住五星级酒店某些看似“高贵”的少奶奶们,却容不下卫生间里的一根头发,以至于让女服务人员,差点了丢了谋生的饭碗。不是女性全都要走坤道吗?坤道不是能容纳万物吗?那她们如此高贵,为何却容纳不了卫生间里的一根头发,容纳不了服务人员一次的工作失误?难道”坤道”是拿来双标的吗? 又比如妻子纵容自家男人去找三儿四儿五儿什么的?这坤道是不是走的太伟大了?包容了一切,对于男性来说,的确如此,应该举起十个赞美的手指头。 可细细的推敲,这明明是把好好的一个男人,往畜生道里推嘛,做为一个大男人,有区别于畜生的高贵性,比如理性,克制,美好的情感等等,一点儿也没有发挥出来,依然活得跟禽兽无异,看到一个中意的母的就占有她了,而女人,却要与一个与似畜生般的男子同床共枕一辈子,最终被三儿四儿踩在头上撒尿,自己气得个半死,这样的坤道,能有多伟大呢?不走也罢,说白了就是套在女人身上的一把枷锁,丧命的枷锁。 除非,真正的活明白了,把坤道悟透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则,让女性的容纳一切的坤道,只会让某些男性一直就会停留在畜生道里,根本就失去了让生命升级的意识,我某次,在某论谈上听到某八爪鱼发言说:女人如果不走坤道,却去拼事业,没有在最好的年龄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就是跟从前的太监无异,为了生存把自己给阉割了。我听到这话,真想一把掌扇过去,这个半边脑的男人,那照他这样说:古代许多伟大的一生未婚的哲学家,艺术家们,那全是为了生存而把自己阉割掉的太监吗?说白了,这就是停留在畜生道里不说人话的脑袋还未发育全的八爪鱼,以为人活着就与禽兽无差别,无非就是生存,繁衍那两件事儿,人是动物,当然要生存,要繁衍,但人又是万物之灵,他们还有真挚的情感,高贵的灵魂呀。只关乎生存又有何难?不过一日三碗饭,一瓢水,出门捡一天易拉罐拾拾废铁或者坐在驿站门前收一天纸盒不都可以解决了吗?女人有必要为三碗饭将自己变成太监吗?所以,我给出的结论,说这话的大头鱼,自己停留在畜生道里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还想抓住女性,不要让她们的生命升级,要与他们一起在畜生道里堕落,仅此而已。 雨,逐渐的停了,一场大雨,总带给人一种酣畅淋漓之感,仿佛压抑在自己心间的污垢也被一场雨给洗净了。 远处,乡野之间一垄垄禾苗,铺开无垠的绿洲,连吹来的风,我都闻了绿意,门阶的残红伴着苔藓,花落烟薄,寂寂春深,心灵的世界,一下子回归到了平静。 这也许是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做为一个普通的女人,能有这种力量吗? 隐约我又听到了,青门园门口传来了嘈杂声,有机动车的声音,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我连忙起身,躲在窗户的一边角落里,望去。 哦,来了一群人了,他们来这儿干什么?我得去问问昊然。 “昊然,昊然。”我走到庭院桂花树旁喊着。
“你这大白天,大呼小叫的,叫什么叫?”三叔突然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我找昊然,他去哪儿了?”“不知道。”
说着,用冰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很快从我身边飘然而去了。
我突然觉得,这儿除了昊然,原来我一无所靠,我无时不刻都想抓住他,来化解掉我内心中一个又一个未知世界带给我莫名的恐惧感。 那一群人不知道是来这儿干什么的?我得找到昊然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他的房门没有关,我听到淋浴间里有涮涮的流水声音,于是,悄悄的钻进了他的房间里。 “昊然,你在吗?”“你咋了?又慌慌张张的?”
只见昊然一头湿露露的凌乱的头发,光着膀子,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眼神透出了似曾相识的柔情,这?似曾相识的情境,哦,那是我第一次在枫林岛枫林客栈见到他时的模样,一捧烈焰仿佛瞬间从我的胸口喷了起来,脸被烧得发烫。
“没,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连忙转身,想退出房间。
我只想把身体里突然燃起来的烈焰化为雪岭云杉的丛林,慢慢向阳生长,与他齐头并肩,无须那样缠绵,几次燃烬。 “秋梦寒,你看我呆在青木园的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胖一点了。”他拍了拍他光着膀子的胸膛。
那是来自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的胸膛,他散发着一股雄性的力量,那应该是一张可以让我去依靠的胸膛。 “是长结实了一点了咦。”我点点头。
“等我再长结实一点,那样的话,到时我们一起去白梅镇了,万一遇到土匪了,才打得过他们。”白梅镇?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曾经一不小心向上天发了一个愿,要去完成“万物生一生之水”,这仿佛成了一种情素,那是我的灵魂事业,就是要去探索芳香生活,波罗波罗密的香疗世界,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充满着神秘的世界?香疗师,这也许就是触及我灵魂的一项事业,为了它,也许,我可以放弃昊然。 理想与爱情,双翼飞扬?怕就怕,把自己弄得一身混浊,到时理想丢了,爱情没了。 还是二选一,来得可靠,我真想明天不出发了。 “怎么了?又不想我与你一起去了?”
昊然慢慢的靠近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搂起了我的一束长发。
一团雄雄烈火再次从我身体里燃起。 “昊然,外面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我努力的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紧接着,我听到有人的呼喊声:“昊然。”是他爸来了? 我连忙用力的推开了昊然。 转过身:“叔叔,你来了。”
将双手整了整有点凌乱的长发,抬起了头,眼神里透出了一股无比信任之光凝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