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倩吓得倒退一步，稳了稳步子才笑着和他打招呼，“阿笙，你忙完了？”
顾凌笙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赵崇迎上来，低着头喊：“顾总。”
顾凌笙冷声道：“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是。”
赵崇心里把乔倩骂了好几遍，明明知道顾总不待见她还硬要往前凑，这不又害他被扣奖金了。
乔倩笑容僵在脸上，“阿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着她的面罚赵崇，这不是存心打她脸吗？
顾凌笙面色坦然，“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乔倩虽然恼他让自己下不了台，却不敢和他翻脸，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甚是尴尬。
顾凌笙没有理她，自己继续往前走。
乔倩自己调整了下心情，跟了上去，“阿笙，中午一起吃饭吧？”
顾凌笙不冷不热地道：“我约了人了。”
闻言，乔倩脸上马上挂了笑，“是和宏光的徐总吗？我也约了他，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
顾凌笙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接着薄唇轻启，“林助理。”
林知夏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点名，下意识站直身子，“在！”
“准备一下，陪我去参加个饭局。”
“啊？”林知夏愣了一下，“哦，好的。”
乔倩抿了抿唇，“林助理刚来上班，怕是业务还不太熟悉，要是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就不好了，还是我们两人去吧。我跟徐宏义有过几面之缘，关系还算不错，一会也能帮你说上几句。”
顾凌笙依旧语气淡漠，“不必了，我自己有助理，就不用麻烦外人了。”
乔倩听到被特意强调的“外人”两个字，脸色又白了几分，顿了顿才勉强笑道：“我是怕林助理没有经验，会应付不来酒桌上的事。”
“没关系，没有经验多跟我出去几次就有经验了。林助理，走吧。”
后一句是对林知夏说的。
“是。”
林知夏拎起包包，跟在顾凌笙后面。
乔倩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到了停车场，她紧走几步上前。
“阿笙，我坐你的车去吧，我今天没开车来。”
顾凌笙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乔倩心里一喜，伸手就去拉副驾驶座的门。
“慢着。”顾凌笙突然出声，接着朝林知夏道，“你坐前面。”
林知夏早就看出来顾凌笙对乔倩的不待见了，此刻想必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她不想夹在两人中间掺和他们的事，无奈身不由己，只好应声走到乔倩面前，“不好意思，乔小姐。”
乔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半晌才松开手，声音已经变得冷硬，“没事，你坐吧。”
林知夏谢了一声，开门上车。
顾凌笙自顾走到驾驶室那边上车，连看都不看乔倩一眼。
乔倩心里有气想要拂袖而去，却又不舍得放弃这难得的和他共处的机会，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
到了酒店包厢，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四十来岁，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男人旁边是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看样子应该是男人的助理。
见到顾凌笙进来，男人起身热情地和他握手，“顾总，好久不见！”
顾凌笙微微颔首，“徐总。”
乔倩主动朝徐宏义伸出手，“徐总，我们又见面了。”
徐宏义笑道：“乔小姐，怎么见你一次比一次更漂亮呢？”
乔倩脸上带着优雅矜持的笑，“徐总说笑了。”
徐宏义和乔倩说笑了两句，接着看向林知夏，“这位是？”
林知夏微笑道：“徐总您好，我是顾总的助理，林知夏。”
“原来是顾总的助理。”徐宏义笑得别有深意，“第一次看到顾总身边有女助理，林小姐想必是本领过人了。”
林知夏浅笑，“不敢当徐总夸奖，我只是个小助理而已，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徐宏义摇着头道：“林小姐不必过谦，顾总的眼光是出了名的高的，寻常人可入不了他的眼。林小姐如果能力一般也不可能被顾总看上了。”
林知夏笑笑，没有再说话。
乔倩脸上的笑淡了一些，“都坐下说话吧，站着挺累的。”
“对对，大家都坐吧。”
徐宏义忙招呼众人坐下。
乔倩挨着顾凌笙刚想坐下，顾凌笙越过她叫躲在人群后面的林知夏，“到我身边来。”
林知夏故意站在后面就是想找个离顾凌笙远一点的位子，无奈被点名，只好走上前来。
乔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侧开身子扭着屁股走到隔壁位子坐下。
席间，顾凌笙和徐宏义两人在谈生意，乔倩时不时接上一两句，气氛倒也挺融洽。
林知夏插不上话，见顾凌笙也没意思让她出声，干脆乐得当个默默吃饭的小透明。
“小肖，你去敬一敬顾总。”徐宏义笑眯眯地道。
小肖早就习惯了这种应酬，爽快地应了一声，起身端着酒杯款款走到顾凌笙身前，娇声道：“顾总，我敬您。”
都是见惯场面的人，乔倩当然明白徐宏义的意思，看着小肖的眼神马上冷了几分。
顾凌笙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端起自己的杯子，刚要往唇边送，衣袖突然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揪住。
眼皮一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手的主人。
林知夏被顾凌笙一看压力骤增，硬着头皮小声道：“少喝点，你刚已经喝了三杯了。”
顾凌笙还未说话，乔倩已经嗤声说道：“林助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竟然敢管到老板头上？”
林知夏抬眸微笑着解释，“顾总身体刚好不久，不能喝太多酒。”
乔倩盯着她，“你怎么知道顾总身体不好？”
林知夏表情惊讶，“全云城的人都知道顾总刚好起来不久，难道乔小姐不知道吗？”
乔倩脸一沉，偏又无话可说。
承认她知道吧，说明她对顾凌笙一点都不关心，连他身边一个小小的助理都不如。
说她不知道吧，岂不是表示她对顾凌笙不上心，连他受伤痊愈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她看着林知夏的眼神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