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白小白被人叫醒,在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模模糊糊感觉自己又被装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然后他又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白小白再醒来,天已经黑了,这次他旁边也没有人守着了,他进房洗了个澡,发现自己身上的颜色褪了些,这让他长吁了一口气。八壹中文網
洗完澡后就去吃饭,饭食比以前丰盛了许多,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而白小白的食量也大了许多,所有的东西被他一扫而空。
吃完以后就又该睡觉了,哦,这是什么日子。
当白小白再次睡醒后发现天又黑了,而他不出意外的在一口锅里,现在陈伯更过分了,炖他都不等他醒的,不过这样也好,动都不用动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白小白也就这么一天天睡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
终于有一天,躺在锅里的白小白被惊醒,因为锅盖被打开了,往常都是等白小白自然醒的,怎么今天被人掀了盖子。
掀开锅盖的是陈伯,他看了看锅中的白小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公子,国主派人过来传令了,需要您前去听令。”
“哦。”白小白应了声,然后从锅中爬了出来,机械般的向着屋子一步一步走去,脱衣,洗澡,穿衣,然后跟着陈伯向着前厅走去。
整个过程白小白像是一个木偶,一切动作都像是在按照指令行动。
前厅一个白胖的宦官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饮茶,见到陈伯来了,忙站起来向陈伯施礼,陈伯略微点头,便不再理他。
而抬起头来的宦官也看到了跟在陈伯后面的白小白,白小白在昏黄灯光的照映下脸上绿黄之色交替显现,双目更是没有一丝神采。
宦官的心中突然觉得白小白有些可怜,竟然因为被送到大乾为质而被吓成这样。不过他也只是心中可怜,面上是不可能露出那种神色。
宦官尖着嗓子道:“白小白听令,你明日便要以我小玄国之名出使大乾,国主令你此去万不可有损我小玄之国威,也不可得罪于大国,让我小玄国百姓遭受无妄之兵灾!”白中白也是要面子,将送质子入大乾美化为出使,还说什么不损国威,质子都送了,那还有什么国威?
白小白依然是那副样子,只是轻声道了声哦,便没有再说话。
那宦官见白小白如此无礼,本想说些什么,但又看到白小白这可怜样子,也就叹了口气,不打算再追究他的失礼之处。
任务完成了,宦官也没有多做停留,悄然离去。
白小白见人走了,自己走到饭厅,吃饭,然后回房睡觉。
晓晓看着白小白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向陈伯问道:“公子他不会有事吧,我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陈伯摇摇头,道:“他只是睡得长了,过几天就好了。”
听到陈伯说白小白没事,晓晓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
白小白睁开眼睛,眼里出现了光,太阳光。白小白一时呆住了,他好久没看到这么亮的光了。
推开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着屋外绿草茵茵,他突然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他四下寻找那口大锅,但门前好像不曾有过那口大锅,一切都与白小白入锅之前一样。
“是梦吗?”白小白呢喃道。
这时晓晓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看到白小白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喊道:“公子,您醒啦,我来伺候您洗漱,早饭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白小白洗漱完毕,晓晓给她拿来了一套新的绸缎衣服,这衣服上的花纹很繁复,也很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白小白疑惑道。
“这是织造局今天早上送来的,是国主赐给公子您的。”晓晓的眼里带着笑。
“哦,今天我就要出发去大乾了。”白小白自语道。
“是啊,今天公子您就要去大乾了,听说大乾的白玉京是世上最繁华的地方,那里的人都穿着绫罗绸缎,好吃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晓晓的眼里充满了对于白玉京的向往。
白小白笑着摇摇头,心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地方,那白玉京大概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地。
这些白小白是不打算和晓晓说的,何必做那个恶人去戳穿别人的幻想,生活已经很不易了……
白小白在晓晓的帮助下穿好那套绸缎衣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在晓晓的眼睛里看到了难掩的笑意。
在饭厅白小白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陈伯,陈伯看到白小白,愣了许久才举着大拇指道:“公子穿这新衣服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呐,真的太……太……”陈伯一时也太不出来。
白小白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帅!”
陈伯一拍大腿,“啊对,就是帅!”虽然他也不知道帅是何意,但公子想听到这个词,那自己便顺着他的心意来说咯。
白小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坐下开始喝他的粥。
吃完早饭白小白便回屋收拾东西,然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孑然一身,只有一套衣服,麻制的,本来他是有好几套的,但是在后来被炖的过程中毁掉了。
至于钱什么的他是一分没有,也许原主人是有的,但不知道被他放在了哪里,白小白也没有继承原主人的记忆,那钱便与他无关了。
白小白就拎着一个小包袱去了前厅,晓晓和陈伯早已等在了那里。
陈伯两手空空,看着比白小白还寒酸,但是,他有钱呀。
而晓晓的包袱就有点大了,显然她的家底比白小白丰厚多了。
白小白将包袱丢给了两手空空的陈伯,转身出门去了。他们要去见他的二哥,说是要给他践行,白小白心里明白着呢,政治作秀罢了。
走出门,白小白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没有一丝牵挂。
陈伯则紧跟着白小白的脚步。
晓晓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多年的家,眼中含着泪珠。她向着已经闭上的府门摆了摆手,与它做最后的告别。好像她知道这次离开之后,自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