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见白小白捏着一根木棍站在那里,也是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车中竟然有一男人。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提着剑向白小白刺来,白小白侧身,手中的挑杆戳向刺客的手臂,刺客手上一顿,及时收回剑,让白小白一击没有得逞。
刺客提着剑警惕地盯着白小白,白小白也沉默地盯着他,两人通过短暂的交手大概都摸清楚对方的实力,两人实力相差不大,但是白小白处于劣势。
白小白手中是一根木棍,是不敢与刺客手中的剑硬碰的,交战时便不得不避其锋芒,所以打起来白小白有些畏首畏尾的。
刺客也看出了这一点,便提着剑向白小白横劈过去,车厢中的空间本就有限,而横劈能最大限度限制白小白的施展空间。
果然,白小白不得不向后退躲避这一剑,但是背后有案几又有胡床,能退的空间也极其有限。
白小白在躲过这一剑之后手中的挑杆向前一刺,直冲刺客胸口,刺客一时回不过身,胸口硬受了白小白这一击。
刺客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中,痛,而且一时缓不过气,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刺客手中的剑也不停,向着白小白斩去,白小白又不得不躲,但速度也慢了点,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若方才白小白手中是一杆枪,那刺客此时已经被那一戳扎地透心凉了,可惜不是,而那刺客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不顾后果地出招,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白小白就算打中了他,也只是疼一下,但他打中白小白,那就是见红了!
在刺客疯狂的攻击下白小白被逼地连连后退,白小白跳到胡床上,然后一脚将胡床前的案几踢向刺客,然后拉案几下的季鹿韭,将她塞在自己的背后。
那刺客没像白小白想象中那样一剑将桌子劈开,而是用脚止住案几,然后将它踩在地上。也刺客也不傻,这案几这么厚,一剑下去这案几没劈开,没准剑就断了,就算剑没断大概也会嵌在里面,没了武器还怎么打?
白小白想开口和这杀手谈谈条件,许他荣华富贵让他放弃刺杀,可这刺客都不等他开口就提着剑又冲了上来。
白小白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痛与他战了起来,身后已退无可退,白小白只能硬着头皮打的激进些,可那刺客也不怕,完全放弃了防守,让白小白随便攻击他,而他的目标就是砍白小白,就算让白小白打到他两三下,他只要刺到白小白一剑,他就赚了。这让白小白很无奈,这架不是这么打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白小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车厢里到处都是血,但没有一滴是那刺客的,白小白的精神有些恍惚,身上也越来越没有力气,白小白知道这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但他没有办法,对手是不会因为他失血过多而放弃攻击他的。
那刺客抓住白小白一个恍惚的瞬间,手中的剑直直地向着白小白的心脏刺去,白小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剑,也想躲过这一剑,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迟钝,无法随心而动,白小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刺入他的胸口。
那一刻白小白心想,心脏被刺穿了真的会透心凉吗?等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白小白没有感受到透心凉的感觉,因为那剑没有插入他的心脏。但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到腹部裂开了。
剑是没有刺入心脏,而是从胸口直直劈下,倒不是那刺客手下留情,而是剑被东西砸中了,被迫向下劈去。正是白小白身后的季鹿韭在关键时刻丢出了手边的一个箱子,让剑无法深入白小白的胸膛,只能一路向下。
白小白倒下了,倒在了一个温软的怀中,白小白努力地动了动鼻子,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好香啊,应该是个漂亮妹妹身上的香味。”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白小白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感觉全身都在痛,不由地呻吟了一声,然后轻轻动了动身体,就更痛了,然后还觉得身体什么地方有种凉凉地东西在流动。
白小白的一声呻吟惊醒了旁边的人,那人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躺在那里的人,发现躺在床下的那人正睁大着眼睛看着她。
她先是一呆,随即便高兴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扶着头瘫坐了回去。
“坐久了不适合立刻站起来,不然头会昏。”白小白虚弱地说道。白小白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是一呆,怎么听声音这么萎?
听到白小白讲话,床边之人抬起头关切地问道:“你感觉如何?”
白小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怎么是你守在这里?府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季鹿韭听到他这么说,敲了敲脑袋,自语道:“我怎么忘了,然后向着外面喊道:“春草,快请刘太医来!”
然后就听见外面有人应了声。
季鹿韭回过头来,关切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白小白重复道:“我说怎么是你守在这里,你府中的丫鬟呢?”
季鹿韭道:“我怕他们粗手粗脚的伤到你,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白小白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现在他是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不然他一定给季鹿韭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竟然会怀疑丫鬟不会伺候人,懂不懂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啊!
白小白也不准备吐槽这些,毕竟看样子人家是一直衣不解带地守在自己的床前,且不论其他,这份情意就很重了。
春草带着一位白胡子的老头走了进来,季鹿韭站起身,向着那位老头道:“麻烦刘太医了!”
刘太医站直了佝偻的身子,道:“职责所在,公主不必这样。”然后走到床边,也不问白小白,小心地从被子中掏出白小白的手臂,然后手指按在了白小白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刘太医又小心地将白小白的手臂放回了被子中,然后站了起来。
季鹿韭忙问道:“如何了?”
刘太医笑道:“公主不必担心,驸马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已无性命之虞,只要将养几月,便能恢复如初!”
季鹿韭点点头,然后向着刘太医连连致谢。
刘太医摆摆手,道:“我开剂汤药方,这几月内煎与驸马喝,能加快驸马的恢复。”
季鹿韭对春草说道:“春草,你与刘太医去取方子。”
春草躬身领命,然后领着刘太医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