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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草原的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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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平这次来本来是要来试试郭靖的武功,但是见着情景,明显杨康和郭靖是好友,可不能放肆了。

于是他有礼道:“在下叫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丘道长差遣,谨向你的师父请安问好,你的师父们呢?”

郭靖心道原来如此,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他们。”

正要转去叫江南六怪,只见江南六怪已经来了,尹志平向他们问好,随后附上了丘处机的信。附近有巡逻的蒙古兵,柯镇恶道:“进蒙古包说话。”

众人一同进帐。

朱聪拆开信封读道:“全真教下弟子丘处机沐手稽首,谨拜上江南六侠柯公、朱公、韩公、南公、全公、韩女侠尊前:江南一别,忽忽十有六载。七侠千金一诺,间关万里,云天高义,海内同钦,识与不识,皆相顾击掌而言曰:不意古人仁侠之风,复见之于今日也。

张公仙逝漠北,尤足令人扼腕长叹,耿耿之怀,无日或忘。贫道仗诸侠之福,幸不辱命,杨君子嗣,亦已于九年之前访得矣。”

五怪听到这里,同时“啊”了一声。他们早知丘处机了得,他全真教门人弟子又遍于天下。料想那杨铁心的子嗣必能找到,是以对嘉兴比武之约念兹在兹,无日不忘。

然而寻访一个不知下落之女子的遗腹子息,究是十分渺茫之事,生下的是男是女,更是全凭天意,这时听到信中说已将孩子找到,还是个男孩,心头都不禁一震。

六人一直未将此事对郭靖母子说起,朱聪望了郭靖一眼,见他并无异色,又读下去:“二载之后,江南花盛草长之日,当与诸公置酒高会醉仙楼头也。人生如露,大梦一十八年,天下豪杰岂不笑我辈痴绝耶?”读到这里,就住了口。

六怪的韩宝驹道:“底下怎么说?”

朱聪道:“信完了。确是他的笔迹。”

当日酒楼赌技,朱聪曾在丘处机衣袋中偷到一张诗笺,是以认得他的笔迹。

柯镇恶沉吟道:”那姓杨的孩子是男孩?他叫杨康?”

尹志平道:“是。”

柯镇恶道:“那么他是你师弟了?”

尹志平悄悄看向一旁的杨康,见他又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心中有数,便道:“这位杨少侠的情况有些特殊,几位两年后回去嘉兴比武之时就知道了。”

六怪不知道尹志平什么意思,但知道丘处机不会害他们就是了。

尹志平又跟江南六怪说了一些话,他看向杨康有意找他,不过看夜深,便先回蒙古包,六怪也各自回去,各怀心事,除却杨康和郭靖,这两人回去不一会,又安然入睡。

第二日尹志平来找杨康说话,郭靖正去练功。

杨康与尹志平走到僻静处,尹志平向他一拱手,笑道:“杨少侠好!”

杨康微笑道:“你有什么事?”

尹志平有些紧张,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杨康点点头,跟他随意聊了聊,又问他师父丘处机最近怎么样等等。

尹志平忽然道要跟杨康请教几招武功,杨康点头道:“行啊。”

尹志平一喜,向杨康一拱手后,一掌打了过来。

杨康轻闪而过,来来往往的过了几招,发觉尹志平的武功确实不弱,想来是修炼了九阳。又跟他拆了几十招,才点住他的穴道,将他定住。

随后又解开,尹志平起身,欣喜的朝杨康道谢。

又问他自己招数中有什么缺点,杨康指点了一下,说他下盘不够稳固,但像大多数人都会说要练下盘。

杨康却独辟蹊径,说他内功已然根基甚好,不必特意练下盘,让他多练轻功,在轻功中练稳,又点了他掌法中的缺点。

尹志平豁然开朗,住了三日恋恋不舍离去,毕竟他要回去禀报丘处机。

杨康在蒙古住了几日,忽然起了兴趣,便时不时去厨房去自己做一些菜来吃,诸如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蒙古的传统美食奶茶,奶豆腐,以及各种肉干等。

他在王府自有人做菜,于是厨艺平平,但他人既聪明,后来开了酒楼,便去那里练了一段时间,厨艺便越来越好。

郭靖每日里与杨康相处,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杨康时不时陪郭靖练练武,他现下还不欲给郭靖什么金手指,故而郭靖的武功只是缓缓进步。

杨康也去见了拖雷,就像之前华筝讲的,拖雷成了亲,生了孩,而且听他说他的四儿子居然名为忽必烈,便是以后的元朝皇帝。

但拖雷也不过二十岁,还是个大男孩,依旧赤子心怀,有空时来找杨康郭靖玩耍,见到杨康的义子同样很惊奇,还赞他可爱。八壹中文網

郭靖的母亲住的也不远,杨康自然也去拜访了她。郭母乃是朴实之人,不难相处,而且她也甚是喜欢这小龙儿。

杨康性格温和,她也甚是喜欢,说到当年杨康送给郭靖五百两银子,郭母一直都没用,现在还想着还给他,杨康说这也算结拜安答的交换礼物,郭母这才收下,还说要时常照顾杨康的娃娃。

这一日,华筝和拖雷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同来找靖康二人玩耍。拖雷介绍这是他们父王成吉思汗的义弟札木合的孙子,今天札木合刚好来和成吉思汗喝酒,成吉思汗让他们带他玩一下。

杨康见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却是眉清目秀的,以后长大应该也是一个帅哥,便笑道:“拖雷,他是要叫你叔叔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拖雷笑道:“对啊,他叫我叔叔,他的名字是霍都,来,跟两位叔叔问好。”

杨康微微一惊,居然是霍都?

霍都此时还是个孩子,见杨康抱了一个小孩子已经挺好奇的了。这时听拖雷吩咐,自然问好。不过他先笑道:“拖雷叔叔,可是我看这个抱着小孩的哥哥长得很好看,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不叫他哥哥?”

众人噗嗤一笑,拖雷笑道:“因为他跟叔叔是同辈的,所以你也要叫他叔叔,这个抱孩子的叔叔姓杨,另一个叔叔姓郭。”

霍都道:“杨叔叔好,郭叔叔好。”

杨康一笑,给他拿了一些自己做的新奇的中原点心,不同于蒙古的食物,霍都笑着接过了。

华筝笑道:“郭靖,要是霍都叫你哥哥,你就要叫我姑姑了,哈哈。”

郭靖笑道:“偏人家孩子不叫呢。”

几人说说笑笑,吃了些东西。

自然的,在每日里陪郭靖练功,或者是练习做菜,各处跟孩子玩耍的同时,杨康不敢偷懒,都找到无人看到的地方勤加修习九阴真经。

九阴白骨爪,相信这是最负盛名的九阴武功了,故而杨康对其尤其偏爱。九阴白骨爪又名九阴神爪,威力奇大,先凝神运气,以十指撕抓拉击。

一处空谷中。杨康的双手五指成爪,飞来跃去,在空气中舞动撕抓,发出嘶嘶之音,杨康凌空下击,听得“噗”的一声,一枝树干上便出现的五个爪印。

杨康微微一笑,甚是满意。

这一日,郭靖正在练剑,杨康在不远处也悄然练功,华筝忽然跑过来告诉他和杨康,山崖上住的两只大白雕和黑雕群在打架。

杨康也曾去看过这两对白雕,身形奇巨,比之常雕大出倍许,实是异种,雕羽白色本已稀有,而雕身如此庞大,蒙古族中纵丛年老之人,也说从所未见,部说是一对“神鸟”,竟有向之膜拜的。

两人听到这里,都十分好奇,连忙骑了马儿驰去。驰到悬崖之下,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

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余下黑雕四散逃开,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

又斗一阵,草原上的蒙古男女都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六七百人,纷纷指点议论。铁木真得报,也带了拖雷等人来到,看得很有兴味。

杨康见郭靖拖雷三个人不住口的为白雕呐喊助威:“白雕啄啊。左边敌人来啦,快转身,好好,追上去,追上去!”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性子沉静,自不会呐喊。

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

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被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

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怪声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齐向白雕啄去。

铁木真大声喝彩:“好兵法!”

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

郭靖与拖雷、华筝都十分着急,华筝连叫道:“爹爹,快射黑雕。”铁木真却只是想着黑雕出奇制胜的道理。

众黑雕啄死了白雕,又向悬崖的一个洞中扑去,只见洞中伸出了两只小白雕的头来,眼见立时要给黑雕啄死。华筝的大叫终于管了用,铁木真微微一笑,弯硬弓,搭铁箭,嗖的一声,飞箭如电,正穿入一头黑雕的身中,众人齐声喝彩。

铁木真的儿子窝阔台和拖雷又射了两只,众黑雕见势头不对,纷纷飞逃。

蒙古诸将也都弯弓相射,但众黑雕振翅高飞之后,就极难射落,强弩之末劲力已衰,未能触及雕身便已掉下。

铁木真叫道:“射中的有赏。”

杨康见众人无一射到,便拍了拍身边的郭靖,微微笑道:“郭靖,你来射!”

郭靖早已经跃跃欲试,听了杨康的话,便笑了起来,随后接过他哲别师父的一把弓箭,左平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运劲,将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了开来。

杨康悄然在他耳畔说道:“郭少侠,射中有奖。”

郭靖觉得杨康呼出的气息暖暖的,整个心仿佛都因为他的气息给痒了起来。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康弟别闹!”

杨康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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