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不顾外面还在下着大雨,逃命一般地跑回自己的车内,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慌张的向后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来时才松了口气。
靠在驾驶座上露出一个微笑,蓝衣男子重新恢复了从容的神态,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刚想要发动车子,突然回想起在酒吧里银发男子对他说过的话,迟迟不敢发动。
叩叩!叩叩!
敲打车窗的声音仿佛催人性命的死神的脚步,蓝衣男子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正弯下腰看着他,在女子身后,一个带着白色半脸面具的女子撑着一把伞。
蓝衣男子松了一口气,据他所知,组织里面的人没有会戴面具出门的,就算是戴面具也不会带白色面具,黑色才是组织的主流色调。
“你们有什么事?”蓝衣男子摇下车窗,他以为是路过的人。
“我劝你还是不要坐这辆车比较好。”戴着白色半脸面具的女子说道,她的声音冷清,但是很好听“它被人装了炸弹。”
“什么?”蓝衣男子瞳孔微缩,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僵在了脸上,表情看上去颇为滑稽。
“只要你打下变速杆,整辆车子就会爆炸。”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直起身子,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是却带着无法忽略的疏离感,女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冰蓝色双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不,不用了。”蓝衣男子宛如兔子一般蹿下车,生怕他的车下一秒就会爆炸。
“你们到底是……”蓝衣男子想询问一下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而且还帮他逃过一劫的女子的身份,却像突然被呃住了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就你这个心理素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在组织里搞小动作的?”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蓝衣男子——她刚刚开枪打掉了一颗射向蓝衣男子的子弹。
“gin,出状况了。”高楼上,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男子拨通手机“有两个人救下了老鼠,是两个女的,都戴着面具,具体的没看清,不过至少有一个是高手,刚刚……”
“砰”的一声枪响,暗处的男子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再也不能说话了。
远处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放下枪。
酒吧里,银发男子把手机收起来,黑色礼帽下的那张脸变得阴沉起来——虽然原本他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伏特加,走了,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老朋友?”身形壮硕的黑衣男子,也就是伏特加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会摘下来的墨镜“大哥,难不成是……”
“嗯。”银发男子冷笑一声“女子,脸上带着面具,是个高手。魔狐,她果然也来日本了。至于她身旁那个,应该是黑奈或者白奈,看看面具颜色就知道了。”
“需要帮忙吗,gin?”从头到尾除了说过“让您久等了”这一句话以外就是调酒和擦杯子的酒保此时放下手中的抹布,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了一把□□。
“去干掉老鼠。”银发男子,哦不,应该说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琴酒,听到酒保的话,脚步顿了一顿“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证老鼠死亡。”
“知道了。”酒保穿上雨衣,跟着琴酒一起出去了。
“多、多谢。”蓝衣男子后退了两步,可想而知,若是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没有把子弹挡住,那么现在的他肯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最好警惕一点,否则下一次我也救不了你。”戴狐狸面具的女子看了蓝衣男子一眼。
“那现在……”蓝衣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心等着,离你的车远一点。”戴白色半脸面具的女子说道,言语中透露着对蓝衣男子的许些不屑“你若是离我们远了,我们也救不了你!”
“白奈!”戴狐狸面具的女子开口,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无法让人忽略的冰冷“他们来了!”
琴酒那一头银色长发在黑夜中异常的显眼,身上穿的还是那身亘古不变的黑色风衣,凌沫很怀疑,琴酒的衣柜里是不是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再就是他从来不换衣服,永远都只有这一件,洗了穿,穿了洗。
“好久不见啊,琴酒!”凌沫站在伞下,看着琴酒冒着雨,慢悠悠地走过来,不痛不痒的打了个招呼。
“你站的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魔狐若是死了,夜袭小队会怎样呢?”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呵!”凌沫轻笑一声,语气虽然温柔,却透着一股自信“只怕你没有杀我的那个能力!”
“这倒也是。”出人意料的,琴酒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摸了摸下巴,随即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来“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下一秒,琴酒毫无预兆地出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伯莱塔,毫不犹豫地抬枪向跟他距离不足两米的凌沫和白奈射击。
不用凌沫说,白奈在琴酒掏枪的那一刻就已经上前一步,把手中的雨伞当做盾牌一样横在凌沫和琴酒的中间。
砰!砰!砰!砰!砰!砰!砰!
琴酒不紧不慢地开着枪,子弹一发又一发地打在雨伞上,可出人意料的是,具有巨大冲击力的子弹如此近距离的打在这看上去很脆弱的雨伞上却一点事都没有。
“防弹材料?”琴酒索性收起了枪。
“军用的。”凌沫微笑,虽然在面具下看不出来。
“工艺不错。”琴酒说道,画风又是一转“可惜只有这一把。”
砰!
远处响起一声枪响,凌沫惊愕地回过头,却发现就在琴酒向她们开枪的时候,那个蓝衣男子自己没忍住跑了,此时倒在地上,脑袋上已经被开了一个洞。
“真是一个蠢货!”凌沫冷哼一声“真没想到你还藏了一个狙击手。”
“他确实很蠢。”琴酒无视了凌沫的后半句话。
“能放这么蠢的一个人在组织周围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是够蠢的。”凌沫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