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武藏野市。
“如我等愚昧的人啊,怎么能理解得了神明大人的伟大?所以你我,不用多想,不用多问,只要潜心诵念神明大人的好,就一定会得到神明大人的的恩赐。”
中年妇女在忽悠人方面非常有经验,三言两语间就将信徒们忽悠的晕头转向。
靠着神明大人这层皮,中年妇女也狐假虎威起来。
不过这群人晕头转向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院落中那从轮椅上站起的男子。
双腿重新生长出的画面像是大锤一样砸着每个人心神。
连消失的双腿都能重新长出,那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是神明大人无法治愈的吗?
就算自己无病无灾,但只要被神明大人赐福一下,不也得延年益寿?
【酒,明日,吾要饮酒。】
就在中年妇女还要继续狐假虎威时,一道宏大的声音兀得在院落中回响着。
“你,你们听到吗?神明大人说要饮酒?”
“听到了!我听到了!”
“我马上就去买酒!”
有人想要兴致冲冲的出去买酒,但有人却是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了中年妇女。
“富原神婆,请问我能不能直接把钱给您,然后您去采买酒水?”
这人很是机灵,已经想到了要用钱去收买这个看起来和神明关系匪浅的中年妇女。
直接把钱给自己?富原神婆眉毛一挑,但立马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当然可以,我一人去采买,效率也会更高。”
“那真是太好了,我回去就给您转账,转……五百万!”机灵的家伙咬了咬牙,狠下心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足够的投入哪里有大量的产出。
五百万?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买多少啤酒需要五百万日元啊?
但是,等一下!
听到这人的话,院落里的其他信众也一下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让神婆子去统一采购,这分明是贿赂啊!
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不能……
让他一个人独享!
“我献上一百万。”
“我献出一千万!”
“八百万!”
“我,我只有八十万,这已经是我全部的财产了,富原大人……”
争先恐后的吆喝声让法会内变得像是菜市场又像是拍卖会一样。
“五千万、八千万、一亿?!”
三河直美嗫喏着计算着总数,而没用多长时间总数就到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数值!
一亿日元啊!
以她的死工资,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些钱?
这还只是赚到,如果刨去吃喝住行的话,根本就没可能攒出来这么多。
但场内那个姓富原的神婆仅仅几分钟就赚到了这么多钱,而且总额还在不断攀升之中。
“这也太,太夸张了。”
心动了。
一向自诩正义的三河直美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这谁能把持住啊。
而富原神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她用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不至于笑的太过猖狂:“各位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我马上就去准备酒水,想要接受神灵恩赐的,明日再来!”
她就知道自己坚定的站在神明这边是没错的!
神明展现的神迹越多,她所能沾到的光就越多!
钱财算什么?
她还要去结交政界的大人物,大人物们比谁都更在意自己的身体,也比谁都迷信——为什么比我更出色的人还在原地踏步,只有我稀里糊涂的走到了高位?还用想吗,一定是有神明在庇佑。
等到一只手勾连到政界时,钱财将只是一串无聊的数字。
虽然,这样好像不太好,但,天上的神明怎么看得上凡间的铜臭阿堵之物呢?
中年神婆完全是将自己当做了神明的代言人。
她虽然没有资格决定神明大人具体救治某个人,但却能决定允许哪些人进入院落中——法会的场地就这么大,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进场,否则会惊扰到神明的。
她的所作所为,从出发点上就是为了神明大人。
这样的理由有什么不对吗?
富原神婆都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不已。
“一个亿日元啊,折算成软妹币就是五百万了吧。”
看着屏幕中的像素小人眨眼间就赚了五百万,秦斌羡慕的牙酸了。
底下的神婆子赚的满嘴流油,但自己这位神明却过得紧巴巴的,世上哪里有这种奇怪的道理。
这个贪婪的神婆子!该杀!
对这个借着自己名义敛财的神婆子有恶念归有恶念,但秦斌却没有现在就要下手的意思。
富原神婆在完成任务方面还是很有效率的,暂且先留着就是……况且,她再怎么贪婪,祸害的也只是曰本的一亩三分地。
购买酒水比购买粮食、钢铁要简单的太多,东京周边就有不少酒厂,经销商手中的酒水也多的像是天文数字。
这还是要多亏了日本中生代极高的酗酒率,让东京的酒储藏量一直维持在高位。
只是第二次法会的规模远超出了富原神婆的想象。
才只是中午时间,法会门口便黑压压一片聚集了大量信徒。
信徒的规模,甚至比昨天的四百人还要翻倍!
将近一千人的集会,把整条街道路面都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已经不是可以忽视的规模了,即使把法会大门打开,也依然会有不知多少人会因为挤不进法会而留在外面。
“好好可怕,这个新兴宗教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街坊邻居目光躲闪的看着法会门口。
“不知道啊,我记得之前不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来着?”
“前几天你们听到那里传出很大的一声巨响了吗?不会是枪声吧。”
经常看家庭新闻的主妇们立马就联想起来:“会不会是里面有谁想要脱教,然后被枪杀了啊?”
“啊,我看过那个新闻。”
其他人也是同样快速点着头应答,看过看过看过。
“我说,要不要报警啊,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
已经不是吓人的程度了,是怀疑这群被洗脑的家伙们会不会集体暴动的程度了。
“呜哇呜哇。”
但已经不用家庭妇女们再纠结,附近警署、交番的警察们已经开着汽车、骑着自行车从路口拐角处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