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碰上了杨二,他正怒气冲冲地走着。
一看到是杨梅,他更生气了,可却不敢说什么,只在嘴里嘟囔着泄愤:“都怪这个老寡妇,她都不理我了,现在可好,还装不在家。”
杨梅从他身边经过,正好听见了他的话。
这个时间潘寡妇还不在家,杨梅的心中一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回到家,杨梅对黄莹儿道:“你去河边找找子兴,给他送一块香皂和毛巾,哪里有空着手去洗澡的?”
黄莹儿却有些为难地道:“现在天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要是真有什么事情,黄莹儿根本就解决不了,杨梅叹了口气,道:“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思屋子里的烛光还没有灭,杨梅将孩子交给沈思看着,就跟黄莹儿着急忙慌地出发了。
“娘,您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急躁啊?”黄莹儿有些纳闷地问道。
没有办法解释,可是杨梅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脚步越来越快,都快要用跑的了。
走到杨军家门前,坐在石墩上乘凉的杨军媳妇看着月光下急急走过来的婆媳俩,好奇地问道:“你俩急慌慌的要去做什么?”
“我们去给子兴送香皂!”杨梅急急回了一句,又开始匆匆地往前赶。
“送个香皂还要用跑的?”杨军媳妇看着杨梅婆媳俩的背影,寻思道,“准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她们不肯说。”
凉是乘不下去了,杨军媳妇也跟着杨梅她们往小河边跑。
到了河边,杨梅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八壹中文網
黄莹儿刚想喊张子兴的名字,就被杨梅制止了,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等会,你看那里有个人。”
今晚的月光不错,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河里有个光着的身子。
“说不上是子兴呢,咱们喊一声不就知道了么?”黄莹儿也学着杨梅的样子,压低声音道。
“你们两个可真是的,”另一道压低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响了起来,“你家子兴黑得跟块煤似的,能有那么白啊!”
杨梅和黄莹儿差点被突然响起来的声音给吓得掉到了河里去。
“你怎么来了?”杨梅看着杨军媳妇,脱口而出道。
“没事儿干,想要看看你们在干啥。”杨军媳妇眯着眼睛看着河里的人,低声道,“我怎么越看河里的那个人,越像是个女人呢!”
“女人怎么能到河里洗澡呢?”黄莹儿皱着眉头,已经感觉到今天的不寻常气氛了,“河里都是男人在洗澡。”
“那是不是潘寡妇?”杨梅看着河里的女人,问杨军媳妇。
杨军媳妇一听,盯着看半天,道:“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咱们村里,除了她,还谁能到这里来洗澡呢?”
三人正在这里说着,河里的潘寡妇突然不见了!
“人呢?”黄莹儿指着河里,着急地问道。
她现在有点明白婆婆为什么这么着急了,子兴也在河里洗澡,潘寡妇也出现在了河里,这难道还是凑巧么?
“快找她!”杨军媳妇已经着急地沿着河跑了起来。她的丈夫和儿子可都在河里呢,这要是被潘寡妇粘上,他们可没好日子过了!
大杨村的小河并不怎么大,可周围都是树,杨梅她们跑得并不快,等她们终于找到潘寡妇的时候,就看到全身赤果的潘寡妇,正像是个八爪鱼一般,攀在张子兴的身上。
张子兴目瞪口呆的站在小河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你们在干什么!”黄莹儿看着河里的张子兴和潘寡妇,发出了她毕生最大的声音,喊完之后,她捂着脸,哭着就跑了。
杨梅的脑袋里也像是有一万支烟花同时爆开了,难道自己也没法改变原主上辈子的命运了么?便宜儿子现在就开始渣起来了么?
“张子兴,放开她!”杨梅的声音很是平静。
看着被自己气走了的黄莹儿和现在明显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的杨梅,潘寡妇觉得痛快极了,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没有了!虽然跟张子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是现在搂在一起,周围又没有第三个人,就够了!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完全赖上张子兴。
可是张子兴躲着她像是躲着老虎一样,她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发现张子兴今天要到河里来洗澡,她立马就做好了决定,她要到河里去洗澡,这样赤果果地往张子兴的怀里一扑,事情不就成了么?
谁知道她刚刚下了河,就听到了杨梅和黄莹儿的声音。
她装作没发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的运气很好,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洗澡的张子兴,刚刚扑到张子兴身上,杨梅她们就赶到了。
时间真是刚刚好。
潘寡妇冲着杨梅挑衅地笑了起来。
张子兴连忙推开了潘寡妇,着急地道:“娘,我刚刚在洗澡,她突然就扑了过来。”
怕杨梅生气,他冲着身后道:“杨军叔和天金都看着呢,我可什么都没干!杨二刚刚来,也在旁边啊!”
这时候,不管是潘寡妇还是杨梅,才发现在离张子兴没有两步远的地方,三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河里,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杨军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像是猛虎一样扑向男人呢!
他家那口子虽然也是个外向的女人,可也没有这么主动过啊!
至于杨二,他满眼都是潘寡妇赤果果的身体,白的晃眼,他现在的眼睛像是钩子一般,恨不得将潘寡妇身上的肉给钩下几块来!
听到张子兴的话,潘寡妇缓缓地转头,就看到了跟她一样赤果果的三个男人。
她“啊”地一声尖叫,捂着自己的胸口蹲了下去。
杨梅险些笑了出来。
刚刚还以为是一步死棋,现在才知道,这是潘寡妇的死棋。
“哎呀呀,潘寡妇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多男人在这里,你还敢来洗澡!”杨军媳妇幸灾乐祸地道,“你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啊!”
潘寡妇一咬牙,指着张子兴道:“他刚才碰了我,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