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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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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口人吃了饺子后穿戴好,回寒冬带队拜年。

到了白竹家,白染和苏思烁都一人收到了五块钱的压岁钱,同样,赵大丫和赵小二也都一人收到五块钱。

至于回到老白家,王大花就给了白染五分钱的钢镚儿,苏思烁一分没有。

把钱给白染的时候,王大花心疼的都在滴血:“真是有福气,小丫头蛋子挺享福,这钱别乱花,攒着………………”

后面王大花说的啥白染已经不往心里记了,她就是在琢磨,这五分钱能买啥?

馒头四分钱一个,还要二两粮票,五分钱,连一个馒头都换不了。

苏落月,给了白小军和白小天一人一块钱的压岁钱。

葛兰草今年大方了不少,给了白染一块钱的压岁钱,至于苏思烁,也看面子给了一块。

这让苏落月震惊不以,当霹雳十多年了,从来没见着回头钱,今年竟然看到了回头钱。

葛兰草又给了白近玮三十块钱,让他转交给白竹。

“二嫂钱做了挺多荒唐事儿的,你帮我跟白竹说一下是我做的不对,我也不用她原谅,这钱是她该拿的。

以前我总跟你呛声,是我这个二嫂做的不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二嫂以前说的话,当个屁放了。

我就是一个种地的,没读过书,啥也不懂,看在小军和小天叫你一声老叔的份上,就别生二嫂的气。”葛兰草对着白近玮,诚恳的说道。

白染:我的个妈呀,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这还是我二大娘吗?

这么体面的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上了哪个培训班吗?给我也介绍介绍。

这段时间,葛兰草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心静平和了不少,说话也都有条有理,不没事儿看人眼红了。

看来,葛兰花把她改造的很彻底。

白近玮有些将信将疑的接过那三十块钱,重新认识了葛兰草。

二嫂不会让什么邪祟上身了吧?

………………

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看着有点吓人。

偷听二房屋里说话的白小芳,回屋把这件事儿给姚梅学了一遍。

姚梅起的摔了手里的水舀子。

【叮~】

【得到姚梅的夸赞:好话坏话全让她一个人说了,整了半天就她是好人,不就是看老三一家有能耐搬到城里了,以后有啥事得求人,这会功夫寻思跟人家搞好关系,早寻思啥了。

这是墙头草,两边倒,当初我家好的时候,不也是巴结我家吗?

系统奖励:商城积分x150】

白染:哇呜,好高的奖励,希望大大娘接着努力,再创辉煌!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正常来说,白近玮一家大年初一过来拜年,咋的也得留人吃一口饭。

但是因为他那不值钱的年礼,导致老两口看他鼻头是鼻子眼睛鼻眼的,愣是不给一口吃的。

能给五分钱压岁钱也是看在他们一家三口是城里人的面子上。

这个地方不欢迎他们一家,别的地方欢迎。

从老白家走后,白近玮带着三个人去了白竹家吃。

“姐,这钱是你该拿的,你收着。”白近玮拿葛兰草之前跟他的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学给白竹听。

白竹没矫情,把钱揣进了兜里。

物质补偿是受害者应得的,并不是说收了这个钱就原谅她了,伤害还是存在。

白染吃着饭的时候看着大变样的二大娘,心里对葛兰花这个女人佩服了起来。

这真是生不逢时,生错了年代。

要是搁在21世纪,葛兰花开个班,搞知识付费,搞咨询,专门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关系,引导女人如何获得自己的利益,看待事情的角度,肯定特别火爆。

曾经,白染上一辈子的亲生母亲,还有那个后妈,都学过这些课。

进修过的人,就是不一样,都特别会为人处世,滴水不露,在保证脸面的情况下利益最大化。

………………

在白竹家吃完饭,白近玮一家又带着苏思烁回家了。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知青点里孤零零的过年吧,又不是没有亲人在这边。

咋说也得让孩子在家里头过完元宵节再走。

回到家的苏思烁,开开心心的数自己的小金库,整整七十六块五毛二。

看见他手里拿着钱的白近玮,眼中一片火热,嫉妒是藏不住的。

这就是结婚的代价,男人结了婚手里就不能有钱。

外面有个搂钱的耙子,家里有个装钱的匣子。

把钱交给媳妇管,天经地义。

白近玮安慰自己。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白染开学的时候。

也快到了每年各个厂子招人的时候。

白染给白近玮出主意,去食品厂,包点心啥的。

“你对你爹我是真放心,那里面全是老娘们,你也不怕我被别人占便宜?”白近玮摸着自己的脸说。

“他们肯定不带相中你的,人家都喜欢浓眉大眼的。

你长的太漂亮,把女同志的风头都比下去了,谁愿意跟你在一块?

正常的情况下都是绿叶衬红花,和你在一块儿红花衬绿叶。”白染看着老爹那张白白净净,像是男ido的脸。

要是在21世纪,把老爹的这张脸放在互联网上面,大家肯定会说,这怕不是吃了防腐剂。

30多岁的小鲜肉,冻龄男神,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听见父女谈话的苏落月转头,眯着眼睛问:“什么叫红花衬绿叶?”

大大的桃花眼里,是满满的危险气息。

“不是红花衬绿叶,也不是绿叶衬红花,你们两口子相辅相成,相互衬托,成就更好的自己,行了吧?

都怪我多嘴,口出狂言,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白染捂着脸,她就多余说这些话,给自己找事儿。

“哼,这还差不多。”苏落月傲娇的走到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脸蛋。

苏落月的长相,一直就不是美艳形的大美女,就是个五官精致,可爱型的小美女,再配上白净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现实生活中,属于顶尖的外形了。

搁在电视剧里,这就是演傻白甜的好苗子。

“我老婆最漂亮,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觉得我媳妇就是最漂亮的女人。”白近玮适时的在一边表忠心。

白染:我就是多余的那个,是个意外。

………………

到了春分的前一天,3月20号,白近玮参加了食品厂的招工考试。

经过半年的沉淀学习,白近玮的知识储备大约等于一个中等的初中生,足以应对这场招工考试。

经过层层的筛选,以中等偏下的成绩进入了食品厂和一群老娘们在车间工作。

至于苏思烁,这次并没有参加各个厂子的招工考试,因为他最心仪的钢铁厂这次没有公开招工。

刚开始的时候,其他的大姐看见白近玮长的这么漂亮,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

就想着给他来下马威,结果被白近玮聊着聊着就带到沟里面去了,不但没有立下马威,还帮着白近玮干活。

一次两次的,大家没有发现时间长了就发现这小伙子说话是滴水不漏。

工作期间,白近玮也没有忘了学习,这样能和老婆更有共同语言。

夫妻二人共同学习,共同努力,一起进步。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1975年的6月份,白近玮成为了小组长。

苏落月在同年的9月份,成为了一年级的班主任,并且还兼职抓农学基地的事儿,虽然还是每次劳动课都要去农学集体,但不需要下地干活了,只需要统筹大方向,在一边搭把手,处理突发状况。

可是这种地不就是那点活吗?根本也没啥突发状况。

白染在同年的九月份,以全省第一的成绩成为了一名高一新生,在暗暗的蓄力准备跳级到高二。

……………………

1976年2月14日元宵节。

白染一口一个蒸元宵,背着德语词典。

这德语词典,是学校的藏书,白染给带回家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学着玩。

“二毛,进屋坐会儿啊!”屋外传来白近玮的声音。

“你家闺女在家不?我就是找她,有事。”说着,人高马大的二毛就往屋里走。

“啥事啊?”白染抬头问话的时候,二毛已经进屋扯个板凳坐了下来。

看见桌子上那一盘的蒸元宵,说道:“我这一早上也没吃饭,你们家还有没有蒸元宵了?给我整一盘,饿的前胸贴后背。”

“还有,在大锅里边温着呢,我去给你拿。”白染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你歇着,我自己去拿,这就跟当自己家一样。”二毛非常自来熟的走进了白染家的厨房。

相处了两年多的时间,媳妇经常不在家的二毛,已经成为了白家的编外人员。

老婆不在家,一天闲的五脊六兽,就白家人和他有共同语言,而且消费水平都差不多,说能说到一块去,吃也能吃到一块去,自然就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好邻居,好朋友。

“花生馅的呀,挺香,里边没少放猪油吧?”二毛口里面塞了三个元宵,含糊不清的说。

“对,是放了不少猪油,这样吃着香,二毛叔,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啊?”白染好奇的问。

平常,二毛有事儿都是找老白同志,啥事能求到她身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钢铁厂那边,进口了一个机器,上面的说明书日语和英语混着的,我寻思你这些年不都一直在看这些东西吗?应该也能会个一知半解的吧!

他们那边急着找人翻译,我寻思让你先翻译一遍,这样式的等后面再来专业的翻译,能翻译的更快。”二毛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行,这玩意太噎人了,有没有啥喝的东西给我整一杯?噎得慌,凉水就行。”二毛艰难的咽着嘴里的元宵,感觉糯米皮都糊在了他的嗓子眼上面,上不去下不来的,特别难受。

“有茶,早上泡的。”白染身从柜子上面拿过来二毛在他们家的专属杯子,把里面的倒满杯。

“你在医院上班,怎么还能跟钢铁厂那边有牵扯?”白染好奇,咋看都不觉得白二毛能和钢铁厂有什么关联。

“也不知道哪个人说的,医院里边有个老外肯定能认识外语,然后就过来找我来了。

我懂个屁呀,我都不知道我爹我妈是哪国人,我就知道我是个白种人。

我送你的这些外语书全都是我师傅他们给我搜罗的,让我好好学学学学多国外语,这样事万一以后我亲爹亲妈找来了,我还能跟他们说话,省的沟通不顺畅。

我长着白皮肤蓝眼睛金头发不代表我就会说外国话呀,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但人家那个干事就认准了,我一定认识会说外语的,我苦思冥想,我就找着你了我。

也别管你能不能翻译的全?你差一不二的把个大体意思给整明白就行。

现在会外语的不好找,很多人他会他也不敢说,怕自己出事儿。

但你就不一样了,家世清白八辈贫农。”

白染:我真的谢谢你,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翻译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报酬吗?给多少钱呢?要是白干活,我可不干。”

“那肯定得给钱呢,不过具体给多少我不知道怎么着,也得有个几百块钱吧,现在这知识多宝贵呀,那些从外地来的干事帮忙修修机器,看两眼指点两句都给成千的,你帮忙翻译那么费劲,咋说不得给你个百八十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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