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烬沉声道:“这里是本王的房间,你让谁滚?”
他松开了她,从她手里抢回了被褥。
楚云澜有一丝不悦。
她当即就从他床榻上下去。
理了理凌乱的青丝。
“慕容烬,我来你这儿是拿被褥的。我院子里的褥子太薄,睡不了。”
这个狗男人,想多了!
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来他房里与他睡觉。
慕容烬神色微动,他起身。
他将床榻旁的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照亮了整个房里。
他看清楚了她清艳的脸容,她朱唇泛着水光。
“本王两日前,让人分发了过冬褥子。怎么,你没拿到么?”
他俊朗无俦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冷毅。
两日前?楚云澜皱起秀眉。
她确定自己没拿到,也根本没人告诉她有这事儿。
府上的侍从也没往她院子里送过。
她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说道:“你府上的下人怠慢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中途被谁截了胡我也不清楚。王爷可以看看,谁房里有两床褥子就是我的。”
楚云澜唇角勾勒一抹叽嘲。
没准是住在莺歌苑的那个。
那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烬眉头紧蹙,他淡声道:“你看过了,本王房里只有一床。你拿走,本王睡什么?”
这个女人,她话里有话。
又在含沙射影什么。
他房里没有,云淑房里更没有了,云淑所需要的东西,向来没有短缺过。
楚云澜站在他房里不挪步。
她淡然说道:“别的我可以不管,慕容烬,我应得的褥子,你得给我。”
他就算是变,也要即刻给变出来一条。
否则她今夜,根本没法睡个安稳的暖觉。
慕容烬神色不悦,他看向她,“深更半夜,你让本王上哪去找?楚云澜,本王看你是想逼迫本王留你睡下。”
他房里有烛火的映照,格外暖和。
房门的木门更是带有防风的功效,密不透风,冬日十分温暖。
他看她分明就是想雀占鸠巢,赖在他这不走了。
楚云澜匪夷所思。
她的话明明说的很清楚了,他还这么自作多情?
“行,我看王爷这屋子挺暖和的。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夜就在此打扰王爷一夜了。”
楚云澜坦然的抱过他的被褥,像是在自己房里似的。
她从他房里的大箱子里头,找其他的垫被,欲要打地铺。
慕容烬俊脸顿时黑沉。
他寒声道:“抱着褥子,离开本王房里!”
他顿时抬袖,一熄灯火!
仿佛像是他强迫她似的!
不愿意就不愿意。
楚云澜目的得逞,她心安理得的抱着他的被褥,走到门前。
快要离开的时候,她提醒了一声。
“侧妃妹妹她一个人睡两床被褥,太热了些,会捂住疹子的。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东西,还是还回来比较好。王爷说是不是。”
既然慕容烬两日前就已经知会府上下人,送过冬的褥子。
她身为王府的王妃,必然不会少一份。
王府下人不敢自己收了,那只能是云淑所为!
呵,那个畜生抢人东西的本领,真是没变过。
楚云澜忙着睡觉,暂且不打算去耗费精力收拾,明日再说,
慕容烬闻言,俊脸微沉,说道:“无需你操心。”
他看着她出了房门。
等人走后,他将她翻出来的垫被,当做盖被,将就一夜。
嚣张跋扈的女人,像个强盗似的,抢到他这来了都。
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骨,若不是太累了,不想跟她计较。
他躺回了床榻,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楚云澜回到冷院里。
她将被褥放上,安安心心的盖着暖暖的被褥,睡了过去。
总算暖和多了。
尽管被褥上有男人身上清冽的木香味道。
但依然不妨碍她,她不会跟被子过不去。
这一夜,竟是出奇的好睡。
没有噩梦,没有前世的梦魇缠绕。
楚云澜闭眼,一觉安稳的睡到了天亮。
次日,天明。
冷院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将她吵醒。
她睡醒后,睁开双眼。
伸了伸懒腰,她起身去将房门拉开。
“来人,打些水来。”
她唤了一声。
但许久,都没有人应声。
楚云澜皱起秀眉,她提步缓缓走出了院子。
只见慕容烬的房门前,跪了一地王府的侍从,各个胆战心惊。
他则是俊脸冷毅,沉声道:“本王记得,吩咐过给王妃一床褥子。她的褥子呢,哪去了。”
他纵然对楚云澜没有那么关切。
但他也不会短缺了她基本的日常所需之物,以免传出去,惹人构议。
下人们支支吾吾,各个低垂着头。八壹中文網
楚云澜收回目光,直接绕了过去。
她缓步走向那莺歌苑的方向。
他就是舍不得去找云淑而已。
也只能问问这些下人!
既然如此,她自己过去算算账。
她的秀眉凛凛,走近莺歌苑。
自从丫鬟小梨死后,云淑这几日倒是安生了几分。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谢宴大败而归,慕容烬又在查府上的金国奸细。
云淑要是有些脑子,也该知晓避避风头了!
楚云澜直接推开房门,她微微笑说道:“侧妃妹妹,睡得好生香甜。”
她这一声,将正在熟睡中的云淑惊醒。
云淑本来就醒了,想多赖一会儿。
该死的楚云澜,逼得她只能在这屋里安生几日。
她闻声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身,变了脸色。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来的!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如何进来的。”
云淑扯过被褥,捂着自己。
楚云澜只是笑着走到的床榻旁,瞥了一眼上头的被褥。
她的手指,微微拎起一觉。
“妹妹这怎么有两条褥子呢?”
上回截胡她的灵芝粥,已经被她教训过一次。
这回又想截胡她的被褥。
呵,当她不发威么!楚云澜秀眸凛然,透着锋芒。
云淑神色一边,眼珠子转了圈。
这贱人,想来是为了那条褥子来的。
“姐姐,我身子不好……王爷爱惜我的身子,才给了我两床褥子的。姐姐若是需要,我去求下王爷,也给姐姐多配一条呢。”
楚云澜闻声,她笑说道:“是吗。你难道不是把我的那床拿走了?妹妹,这里没别人,你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呢。”
“不过你既然那么爱抢,那我就送给你。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少做些捡别人不要东西的事。多给自己留点颜面。”
她笑得坦然。
不管是褥子,还是谢宴,都是她不要的破鞋。
抢走就抢走了。
云淑顿时眼泪在打转,柔弱的说道:“姐姐,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姐姐在生气王爷宠爱我吗?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呀……”
带着阵阵的哭腔,传到了房门外。
楚云澜冷笑一声。
她说道:“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了?我的被子自己长脚,跑到你的房里了是么。”
她冷冷的看着云淑。
云淑神色一变。
这贱人,果然是来问被子的事的!
然而,此刻房门外,却传来男人脚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慕容烬从侍从那里方过来。
他想来云淑这里看看。
只是他刚进院子,就听见了哭声,疾步的就推门走进来。
“云淑,怎么了。”
他刚说完,便看见楚云澜也在。
楚云澜对上慕容烬漆黑的眸子。
她心底叽嘲。
云淑看见了人,顿时哭着跑了过去,也没穿鞋,没穿外衣。
身上单薄的雪白的底衬,云淑柔弱的身子贴进慕容烬宽阔的怀里。
“呜呜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呀,姐姐她一大早就把妾身拉起来,斥责妾身的不是。妾身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