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把香的方子写给了嬷嬷,嬷嬷这就去拿着到香坊里抓对应的香过来。
太后甚是欣慰的握起两个人的手。
“云澜,烬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儿的走下去。知道吗?哀家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们的孩子出世了……咳咳!”
太后掩唇咳嗽了起来。
楚云澜在被太后握住手的时候,手腕微动,反而两指放在太后手腕下,观察太后的脉象。
她皱起秀眉。
太后这脉象,越来越不稳了。
或许是正是长期服用丹药导致的,她如今送给太后的这丹药,就是可以缓解这一症状,先用用看看。
太后咳嗽道:“哀家歇会儿,烬儿,云澜,你们先回去吧……”
慕容烬吩咐宫人,说道:“照顾好太后。”
“祖母好生休息。孙儿不打扰祖母了。”
他看见祖母咳嗽如此厉害,不由得眉头微微蹙紧。
看来祖母是落下了病根了,需得好好调养。
楚云澜低声道:“太后保重身体。”
她缓缓转身,看向慕容烬,微微摇头。
他带她,出了大殿。
慕容烬看见她方才暗暗的把脉了,“祖母脉象如何。”
她说道:“我只能用这药丸,先调理太后的身子,再看情况如何。”
这时,去香坊的嬷嬷回来了。
嬷嬷端着需要的香料,顺便问了下,“王妃,老奴把香料弄来了,是这些吗?”
楚云澜缓缓伸手拨弄。
她翻了翻,倒是些上等的香料,效果应该不错。
她微笑说道:“可以,放进香包里头,安置在太后的枕边就好。白日也可以放进炉子里焚香。”
嬷嬷说道:“多谢王妃。”
慕容烬身形一怔,他好似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那日戴面纱的女子身上,也是如此味道。
他叫住了嬷嬷,“慢着。”
他修长的手指,拾起篓子里的香料,每个都逐一闻了下。
但这些香料,并不是单个传出来的味道。
而是所有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那股清冽的香味。
与他所想找的香味,一模一样!
慕容烬俊脸微动,他放了回去,“送去吧。”
嬷嬷点头,“是,王爷。”
楚云澜见他如此,她问道:“王爷,怎么了。香料有问题吗。”
他那对漆黑的眸子,灼灼的看向她。
在两人对视一会儿后。
慕容烬提步道:“嗯,没什么。”
他清晰记得,就是这个味道。
而这个香料,正是楚云澜方才提供的香料……
他眸子闪烁着。
楚云澜与他一起回王府。
此刻,宫中,宗人府。
大牢前,慕容赫一身囚衣,看着面前来的人,阴阳怪气道:“三哥都没来看过我,你来干什么!”
面前的,正是慕容漓。
少年摘下黑袍的顶帽,他看着慕容赫,咬唇道:“四哥,你不应该这么做。”
他坐在轮椅上,手指苍白。
慕容赫轻蔑的冷笑一声,手上的铁链子发出清脆。
干脆坐在了稻草席上,单腿微屈。
“我怎么做?当年我母妃的死,跟你们脱不了干系!慕容漓,你别忘了,你的生母可不是元妃娘娘,你自出生后就被偷梁换柱,你的母妃之死,也跟元妃脱不了干系!”
“你现在不为你母妃报仇,反而真的把元妃当做生母了?”
“一口一个三哥,真是好笑!”
慕容赫冷嘲热讽。
这事,慕容烬也不知情。
还把这面前的残疾废物,当做亲生弟弟看待呢。
元妃瞒得可真好!
慕容漓紧紧咬唇,少年的俊脸苍白。
“你别说了!”
他紧紧的抓住轮椅。
慕容赫却是刺激他,起身道:“七弟,我已经进来了。没人帮你了!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否则你的母妃,和我的母妃,都只能做地下的孤魂野鬼!”
慕容漓的眼里带着一丝阴翳。
少年猩红的眼睛看着,说道:“四哥,纵然我们都有恨。你也不该与金国奸细联手!你是大启国的人……”
“你以为我想!”
慕容赫咆喝道:“慕容漓!如今我们身单力薄。程忠这一事,要不是我牺牲利益,假装害你一把,你以为你能逃脱责任吗!”
慕容漓耳中嗡嗡。
此刻浑身发抖。
“我!”
少年重重的捶打轮椅,看着他说道:“四哥这话说的真是轻巧!我自废双腿,难道就没有牺牲吗?”
慕容赫冷哼一声,对少年说道:“那也是你保命藏拙的手段!与我有何干系。慕容漓,我警告你,你可别喜欢上楚云澜那个贱人!”
“否则,我就把我们的事抖出来。你觉得她会不会恨你,费心费力的帮你,你却骗了她……”
少年闻言,浑身冷僵。
慕容漓雪白的脖颈,一片通红,青筋出来了。
“住口!”
少年怒吼一声,对慕容赫说道:“你别打嫂嫂的主意!嫂嫂是我的,她是我的……”
那一双眼,如阴鸷的狼一般。
慕容赫叽嘲的看向少年。
“喜欢上自己的嫂嫂,这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陷太深。楚云澜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女人。”
慕容赫眼里划过一抹锐利的精光。
小心为上,总是没错。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是不是赢家。
慕容赫怪笑一声。
慕容漓转过身去,他苍白的手指垂落轮椅上。
“四哥不必多说,我会想法子,早些救你出去。”
少年声音忽而变得很冷,说道:“不过四哥也别想威胁我,你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我想弄死一只蚂蚱,也并不难,四哥,还是好好斟酌……”
慕容漓转过头去,那一抹阴翳,带着笑容。
慕容赫脸色一变。
咬紧牙关,没有多言。
少年坦然的离开了宗人府,对守卫道:“我今日来此之事,不可透露出去。”
守卫领命,“是,七殿下!”
慕容漓一挥披风,将自己笼罩的严严实实。
外头的宫人,推着轮椅,与七殿下一起回大殿。
宫外,王府里。
楚云澜与慕容烬下了马车。
他看着她腰间的荷包,低声道:“王妃何时,能给本王绣一个荷包?”
他此刻,腰身上只有自己的玉珏。
她扫他一眼,说道:“云淑之前没给你绣过吗。”
慕容烬勾唇,这女人,又吃醋。
他启声道:“云淑绣过,但本王没带出来过。正等着王妃的荷包。”
楚云澜眨了眨眼。
这狗男人,怎么忽然心血来潮让她绣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