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烬并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
他只是唇角勾勒弧度,看了眼楚云澜。
她倒是胆子越发大了。
柳静姝脸色一白,没想到王爷对王妃的情意如此之深,这样都不责骂王妃……
于是,只得咬唇认栽了。
楚云澜看着她,说道:“柳静姝,下回你再蓄意编排,挑拨我与王爷之间。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秀眸里,带着一丝冷意。
柳静姝被这眼神怵到,浑身抖了一抖。
为什么这个眼神,那么像……
那么像昔日的长公主云澜!
之前自己还是宫女的时候,由于是下等宫女,不怎么见到长公主,但楚王妃的气质,与长公主好像。
“……是,王妃。”
柳静姝无端的感到一股奴性在身,习惯性的低头,脸色苍白。
楚云澜便挥了挥手。
她对香桃说道:“香桃,带柳姑娘下去。”
香桃点点头,拉起柳静姝。
推着人离开了。
楚云澜回过头去,看见房里案牍前的男人。
他一抹玩味,唇角勾勒,灼灼的眼神看着她。
她皱起秀眉。
狗男人,他自己后院起火他倒是坦然自若,光看她处理了?
她进去房里,拎起食盒就走。
“王爷想必吃不下那么多点心了,我带点走。”
楚云澜带走,回去自己的冷院。
慕容烬眉心跳动。
“楚云澜。”
他叫住她,她根本不理会他。
他抚了抚眉头。
他哪里招她惹她了?脾气这么大。
还是他惯的。
慕容烬抚了抚眉头,沉了脸,唤来东离,“金国那边情况如何了?”
东离进门汇报。
“王爷,谢宴撤兵韬光养晦。把重点都放在找寻王妃身上了,这一次派使臣参加国宴,想必也想接近王妃,探探底。”
因为王妃是唯一一个破了云家军阵法的人。
这难免引得谢宴注意,兴趣。
慕容烬眉头紧皱。
他终究是瞒不住。
他冷声道:“公然挖本王的墙角,他谢宴也得有这个本事!”
东离点点头。
不过能让一国之君谢宴,对一个女子感兴趣,倒是稀奇的事。
之前也不是没做出诱敌的事。
东离寻了美人送去谢宴的营帐,为完成安插人的计划,结果那美人被处死了。还以为谢宴对女子无感。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慕容烬翻开军务,他淡声道:“退下。容本王想想。”
他沉吟着。
东离喏声,“是,王爷。”
慕容烬一看军务,就是一整日。
直至入夜,外头的天暮沉了下来。
楚云澜听见门外一阵声音响动。
她推开房门。
只见一只金国的虫蛊出现,她立刻看向院子门口。
她将虫蛊拿了起来,用簪子破开其身,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澜儿,金国使臣左相今夜抵达大启国。
楚云澜见此,捏紧了纸条。
她深深闭眼,低声说道:“阿珩,难为你了,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
她放回房里,烧了。
阿珩为了不想让她被误会。
这也是一种方式。
楚云澜知晓了情况,她秀眸微动,去写了一张纸条,秘密的放在虫蛊里头。
她微微吹出无忧曲,引得蛊虫前去谢珩院子送信。
该做的都做了。
就看国宴了。
她缓缓坐到桌前,继续拿出之前给慕容烬绣的荷包。
她看着荷包,抚了一下。
“慕容烬,日后我若不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吧。”
楚云澜秀眸灼灼。
她继续将剩下的丑丑的荷包绣完。
不知绣到多久。
深夜了,楚云澜伸长懒腰回慕容烬房里时。
整个身子都被男人抱起。
他有力的臂膊将她抱到榻上去,吻住她的唇。
他熄灭了烛火,在她耳边沙哑道:“王妃,分点时间给本王,嗯?”
楚云澜耳廓微热。
她被他压着很沉。
“你起开点。我困了。”
她的言外之意很显然。
但慕容烬并未想放开她,他只扣住她的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王妃,你是本王的女人……”
他堵住了她的唇,进行到底。
他漆黑的眸子,在黑夜里愈加深刻。
楚云澜被他吞没。
“你……”
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很是恼意。
他怎么这么强制!
只剩下男人低磁的笑声。
一夜温情。
……
七日后,大启国国宴,举国欢庆。
来来往往,邻国的各使臣王相,接踵而至。
楚云澜与慕容烬,一起进了大殿入座。
慕容漓由人推着木轮椅,缓缓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嫂嫂。”
少年的声音格外清澈,对她眉开眼笑。
她看了眼身旁自家黑沉着脸的男人。
她回慕容漓道:“七弟。”
少年则是看向慕容烬,“三哥。”
慕容烬淡声应了声。
他将王妃的腰肢,勒紧自己身边。
他声音低哑道:“朝本王身边坐点。”
楚云澜被他摁在他身边。
她离慕容漓便远了一些。
她提醒他道:“这是在宴会,王爷能不能收敛点。”
慕容烬眉头微挑。
收敛?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他收敛什么。
他俊脸平淡,看向中间来往之人。
对面,坐下来一人。
但是格外的用袖子遮挡自己,生怕被女儿丢脸。
直到有人说道:“呀,这不是楚大人吗?楚大人回京了?怎么不去见见楚王妃。”
自家女儿,都不想念的吗?
楚蔡哼一声,说道:“那个孽女,丢尽了老夫的颜面!”
当初强行嫁给王爷。
又出去偷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楚蔡丢不起这个脸,求皇上把自己发配到其他州县任命,离开京城。
文臣一愣,说道:“楚大人,这楚王妃如何丢尽您的颜面了?王妃她验尸破案,帮助王爷与皇上,堪破不少案子!”
“如今,更是皇上元妃娘娘,太后面前的红人哪。”
文臣讶异,当爹的还能这么说自己女儿?
楚蔡一愣。
傻眼了!
怎么可能?
“你说我女儿验尸破案,还堪破不少案子?”
楚蔡愣住。
自己女儿什么草包的德行,又不是不清楚。
她娘走的早,他也不怎么教导,任由她去了。
文臣说道:“是啊!楚大人您不知道啊?我同您好好说说啊……”
于是,从楼诚一案开始讲起,到祭祀大典,为元妃娘娘太后医治身体为尾。
楚蔡听得大惊不已,站起身。
“什么!?”
这真是他的女儿?
楚蔡看向对面坐着的楚云澜,面目复杂。
怎么感觉,他的女儿变了?
这些,真是她做的?
“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