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煤油灯还是和牛奶奶家换的，也幸好她家多，这才给她匀出来一个。

而且牛奶奶他们也知道宋青医经常教二蛋学习，都十分的情愿。

虽然现在不能考大学，但是牛奶奶他们还是想要二蛋学习好，不想到最后养成了大字不识几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之前牛红国也交代过，一定要二蛋好好的读书。

现在有宋青医这个知青在额外的教二蛋，而且二蛋的学习成绩和进步他们也看在眼里，他们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煤油灯泛黄的火焰不住的摇动，在土墙上留下跳跃的舞姿，见证了两个人的学习历程。

最后还是牛奶奶来叫二蛋去吃饭才结束。

只要二蛋没有背着书包回家，那十有八九就是在宋青医这学习，要是把书包先放回家再出去，那就是出去玩了。

现在农村都是放养，压根不担心会走丢，也不担心会不会被人拐走。

在这个出门就要证明的时候，谁会闲的拐卖孩子，万一被人发现了还不够坐牢的本呢。

而且村里家家户户都认识，只要来个陌生人根本就逃不过当地人的法眼。

和郑知川和宋青医不同的是牛国庆一家最近是乌云密布，好几天了，一直也没等到什么消息。

之前和牛水生有交情的都恨不得割袍断义，以示自己清白，村长媳妇就算是想要找人都找不到。

于是就这么拖着，但是又不甘心，到处跑关系，可惜别人都闭门不见。

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冷遇的滋味的村长媳妇，想要发火却又不敢，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底气。

就像是之前被牛国庆祸害过的女孩家人一样，求助无门，最后忍气吞声。

同样牛水生和牛国庆在局子里待着也不好过。

这么些年来他们做的桩桩件件都查的清清楚楚，不论大事小事都作为罪证写了上去。

一开始牛水生和牛国庆还死咬着不肯承认，把仅存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老婆和妈妈身上。

但是也好几天，牛水生也知道希望渺茫，最终在重重的审问下签字，按手印，画押。

这可真的没有冤枉他们，因为上面有人特意安排调查，还有人在监督，每件事他们都是都证据的，绝对没有多填。

就算万一是有漏的也无所谓了，这些事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在牢里呆上一辈子。

但是牛国庆偏不肯签字，关于买迷药想要对女知青不轨的事牛国庆没有如李英所愿，将她供了出来。

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海域所有的交易过程都交代了个清楚。并表示在李英没有判罪前他不会承认。

就这样他们又来到马头村的知青点，将李英给带走了，同时整个村里也知道他们的村长还有牛国庆都犯了罪，以后可能都出不来了，甚至还可能直接吃枪子儿。

李英看到他们来找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但是也没有地方躲，难道躲到深山里去吗？那死的更快，现在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来办案的人员都很好奇，他们见多了其他人大哭大闹，喊自己冤枉的，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淡定的。

莫不是知道自己跑不了，认命了，不想替自己辩解了。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遇见这么配合他们的人，态度也都好了几分，这让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李英被带回去，关在审讯室，将牛国庆指认她的事也都说了，问她有没有想要辩解的。

李英当然不会承认所有的事，瞬间潸然泪下，“我也是被迫的，牛国庆在村里祸害了不少的女孩子，你们肯定也查出来了，但是谁让他爹是村长。

都不敢去惹他，就算是真的去告他，但是都没有结果，我也不敢啊，只能默默忍受。

至于他说的谋害宋青医的事，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我只是按他的要求把宋青医引导山上，然后叫人。我也不想，但是他说要是我不配合他就把我和她的事说出去，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才答应他的，我真的是被迫的。”

李英这番话将自己从加害者转向了被害者，牛国庆本来干的坏事就不少，只要她咬死自己是被迫的就可以减轻罪行。

也是如她所愿，审问的人基本上都信了七七八八，以牛国庆那德行，不是干不出来这种威胁人的事。

最后又来回审问，牛国庆知道自己的罪名逃不掉，但是绝了心一定要将李英拉下来，所以一直不肯在最后面的事情上承认，就是不签字。

这件事不是一般就能糊弄过去的，上面交代了一定要合情合理，所以他们也不敢来强的。

来来回回，一个要对方承认，一个就是将自己的罪行弱化不松口。

事情就这么僵持在了这。

这一拖就拖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才算定了下来。

最后牛国庆判了四十年，牛水生判了三十年，李英作为从犯，乱搞男女关系，判了四年。

整个县里都在讨论这件事，在这么一个时候，很少有人会被判这么多，顶风作案的可没几个人敢。

消息一传回马头村，大家心里都很高兴，之前牛水生干了些什么事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坏事，这下好了这么一个大毒瘤终于去除了。

这一判三四十年的，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一件事呢。

不过他们村的村长走了，这村长的位置可就空了下来，知道自己当不上就等着看戏，想要争一争的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时不时的就来到村里转悠，看看有谁家需要帮忙的，还有隐晦的送东西的，借口说是拜个早年，这也没什么，反正快要过年了，别人也拿不住什么把柄。

不过都心知肚明，平时怎么没看到这些人这么殷勤，还不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是别人呢上赶着要帮忙，送东西的，他们哪有拒绝的道理，又不是他们求着的。

不用白不用，不收白不收。

其他想要争村长这个位置的看到有人这么做，也紧跟在后面讨好，希望多给自己拉几票。

于是马头村经过上次选村长的时候后，再次迎来了一个阖村欢乐的和睦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