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现在电话还是人工转接的,有些事情并不能说的太直白,要是老爷子明白他说的谁也不用说的很明白。
“你说的谁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的打趣,他还是头一次他的乖孙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还以为他没有脾气呢。
郑知川听出来了,老爷子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他,又或者是不方便在电话上告诉他。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代表胖叔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还用得着我多说吗?他之前是不是京市的人,卫行今天见了一面觉得十分眼熟。”
对面沉默了一些时候,像是没想到卫行那小子还记得一样,随即就听到一道深沉的叹息,“做你该做的事,这和你的关系不大,有些事不用深究这么多。”
还不等郑知川再次回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郑知川放下电话,在原地思考了很久,老爷子向来不会和他卖官司,今天这是怎么了?
等回去的时候就见卫行在他租的房子这里,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用多想,肯定不是他做的的。
郑知川随性的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随口一问,“你怎么不去招待所住着。”
“哥,你那嫌弃的眼神我都不忍心看,咱俩的关系你忍心吗?饿了没,这可是我在饭店买的,知道你不会给我做饭,一起吃吧。”
说着还有那么一丝的吃味和委屈。
“你想起来在哪见过没有?”
正在埋头干饭的卫行听到摇摇头。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眼熟,更何况那人脸上还有那么一道疤,估计是后来得的,要不然他不会不记得。
然后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要不然我去问问我家老爷子?”
“不用了,吃你的吧。”他家老爷子都不会告诉他,怎么能指望卫老爷子会说。
听到郑知川这么说,卫行继续埋头吃饭。
他就是摆烂的咸鱼一条,有他郑哥在其他的不用担心,更何况他这次只是个顺带的,一切听从指挥就行。
一看卫行这样子,不用多问郑知川就知道在他在想什么。
…………
郑知川和卫行一直在这里待了将近十天,一直等到了三月。
三月第一天的夜晚,黑市迎来了一批人,有两辆卡车停留在医院附近装作是医院物资补充。
再加上晚上很少有人出来,所以倒还真没有引起什么骚乱,就算是有看见的也没当回事。
从车上下来了十多个人,就连穿的衣服都是带有医护标志的,可见他们的心思缜密。
行动有序,丝毫不乱,动作娴熟的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收到消息的郑知川还有卫行为了行动方便,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方便行动。
这时候的气温还是很低,特别是晚上,仍旧还是零下。
卫行刚出门就哆哆嗦嗦想要回去,一把被郑知川给拽住了。
“哥~~,你不冷吗~~~我想再加一条秋裤~~”他快要冻死了。
“一会活动起来就不冷了,走吧。”
看着郑知川长腿一跨,一点也不见如他一样的狼狈,心中高呼:郑哥威武。
然后长吸一口气,挺起胸膛,跟了上去。
胡同里都是搬东西的嘈杂声,整个房间就三个人,其他人都被支出去干活。
胖叔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旁边站着的是小果,还有肖俊。
旁边的老式复古西洋钟一下一下的摆动着,在安静环境中响着,规律的敲击声使得气氛有些压抑,房间里的煤油灯光也在墙上不住地晃动。
“小果啊,你过来。”
在听到胖叔叫他,小果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五年了吧。”
“对,从您来这里就一直跟着您。”
当初他家被抢了,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还有爸爸妈妈因为受不了屈辱也都自杀了,不知所踪,全家就剩了他一个,但是那群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还是五年前胖叔帮了他一把,从此他就一直跟着胖叔做事。
之前对他吐口水的人现在都在舔着脸来和他套近乎,真是讽刺,他们知道自己当初做了多大的恶吗?
恐怕不知道。
也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整个人都疯魔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他活的很好,比之前还要好。
胖叔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知道我们做这种事的后果吗?”
“知道,但是还能比当初更差吗?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再那样没尊严的活着。”
小果感觉今天的胖叔怪怪的,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像是在告别一样。
肖俊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胖叔恐怕有别的想法了,又看见他身后桌子上一叠信封,每一张的封口都有些发黑了,但是依旧规规整整没有破损,可见收信人很是宝贝。
可是现在却都散落在桌子上,于是想要找借口回去。
“胖叔,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出去上个厕所。”
“站住。”
刚走出去两步就停住了,坏事了。
转过头来看着朝他慈和笑着的胖叔,“胖叔,您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天你就不用来了。
可惜啊,太贪心了。”
一脸惋惜,还有遗憾,像是对这个少年的悲叹。
昨天胖叔就特意和肖俊说过今天就不用他来了,但是肖俊怎么可能不来,胖叔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来,不只是因为他的任务,万一他们私吞了怎么办。
胖叔疼爱小果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做了什么?”肖俊低沉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