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
许闲没想要过生日,也没那种时间。
而下班回家的时候,许梦娴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也不藏着掖着搞什么惊喜,进门的时候就捧蛋糕送到他面前。
“阿闲,生日快乐。”
即使蛋糕的样子平平无奇,可他还是哑然了,这对他来说似乎是意料不到的。
许闲弯腰扣着鞋跟脱下黑皮鞋,笑问一句:“哟,怎么突然要给我过生日了?”
小蛋糕可插不满跟对方年龄相同数量的蜡烛,所以只需要一根就够,就见她在蛋糕的最中央插进蜡烛:“人活着总要点仪式感去支撑,你自己不想过,但我想给你过。”
想给我过啊……
他眼神细不可察的闪动了一下,那莫名的粼光转瞬即逝就没再出现:“谢谢了。”
而话语刚出,他的鼻子就被对方的食指抵着,见许梦娴一脸认真的讲道:“干嘛这么冷漠,你应该要说,谢谢我的老婆。”
许闲眉头一跳,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你怎么也变得跟我之前一样了。”
“我怎样?”
“对称呼上产生了执念。”
许梦娴收回指尖,撇着嘴否认起来:“这哪里是执念,你一直叫我玖玖或者梦娴的,我听腻了,想让你换个称呼不行?”
嘿哟。
还反过来要当霸道妻了。
不过这根本就难不倒他,对方爱听,那他自然就会说:“谢谢老婆给我过生日。”
许梦娴笑咧了嘴:“不错,中听。”
这小蛋糕就是外边卖二三十来块钱的那种,上边的奶油还排满了水果,还贴着有动物奶油的告示,意思说不是劣质品。
蜡烛一点,这女人就跑到电灯开关那边把灯给熄灭,可阳台外边还是挺亮光的,因为现在还不是晚上,就黄昏阶段而已。
主要是走个流程,亮不亮也无所谓。
“许愿,吹蜡烛。”
她笑吟吟的叮嘱一句。
许闲开口道:“我的愿望是让你肚子里的宝宝健健康康,以后顺利的生出来。”
对方眼眸微动:“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却不以为意的一口气吹灭蜡烛:“不管灵不灵,那可是我的孩子,上天不敢。”
坚定的唯心主义,也是唯物的一部分。
把蛋糕切成三份,秦如芸就刚好回来,见到客厅桌子上的蛋糕,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过生日不得出去吃一顿?”
大多数当妈的都能记住自己孩子的生辰诞日,许闲的生日,秦如芸不会反应不过来,就是今天太忙,没准备什么东西给他。
许闲捧起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啃:“在家吃就行,外边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堵车。”
他不是很爱吃蛋糕,不过一想到是自己老婆买的,突然就觉得蛋糕很香。
蛋糕的精髓还是上边的水果啊。
母亲轻笑一下:“梦娴能给你过生日,能看出来她比我这当妈的还刚关心你,那我自然也不会落下什么,走吧,我请你们,要是怕路上拥堵就骑外边的共享电动车。”
一口闷完那块蛋糕,许闲犯难的唉叹了一声,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答应下来。
“行行行。”
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给自己过生日,感觉怪怪的,仿佛自己就是个巨婴一样。
而坐在沙发上许梦娴这时候含笑而说:“妈,你把剩下这块蛋糕吃了吧。”
秦如芸一听也有自己的份,脸上喜笑开怀:“你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从消毒柜里拿来大号的碟子,将剩下那部分小块的蛋糕拨进去,张嘴就咬了一小口,而后说道:“我年轻还没嫁给他爸的时候,也特别喜欢吃甜品,但那个年代,蛋糕老贵了,所以经常就买着糖葫芦吃,几乎每天都备着一根,不过现在就不太敢了,人老下来,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新陈代谢跟不上,吃什么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处理这些食物存在的隐患,她还挺想回到以前当姑娘的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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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只是生活上的一点小调料。
直至六月中旬,王耀余就搬过来了。
喝新房酒,请的人也不多,就五桌人,请的都是亲戚更多一些,而他那哥仨自然也没落下,带上各自的老婆,就能凑出一桌。
在新房的客厅里弄的新房席,桌子是村里吃席经常用的那种收缩折叠圆木桌。
给喝酒,但不给喝白。
这是高雅英要求的,她不想自己的未婚夫今晚在新房里喝成一个烂醉的人。
所以就让他这些死党也别喝。
许闲算是感觉到了,这管得有点宽。
不过别人也算是新房的主子,虽然还没嫁给王耀余,但该听的劝告还是得听。
不给碰白酒,还好啤酒也是酒。
“你这全款下来要多少?”
习惯性的反客为主给三个好哥们的杯子里倒酒,许闲就开口问道。
王耀余看着酒杯上边的汽水泡沫,就用筷子来撇掉:“比你这少个五万。”
“为什么?”
“因为我有单位的购房补贴。”
他眼皮跳动了几下,沉默下来。
那真没话说。
珠江市的公务员还有这种福利吗?
这还是没有动用住房公积金的情况下。
随即又转眼看向高雅英,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位女研究生的肚子已经大成一个球了。
见此,心里不由得出现了某些疑惑。
反正菜还没上全,也不怕面前的人多,许闲就避开高雅英的耳目,凑过来在王耀余的耳边小声问起:“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上垒的?”
王耀余脸色大变,瞄了自己未婚妻一眼,而后偷偷说:“这是你现在能问的?”
他咧嘴一笑,声音依旧很小:“你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喜欢有疑惑当场就问。”
“找打是吧。”
对方虽然是这么讲,但想到自己以往的人设和形象,如果不说的话又显得太像汪文帅这种浪人,这就有点尴尬了。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厚着那糙脸皮:“就是…自然而然的,我们又不像你们那样,过了二十几年都没有亲自体验过关于性这玩意,就某天干柴烈火的……”
他说到这就停下来了。
自然而然的干柴烈火。
许闲懂了。
简单点来说,就是都想体验第一次。
然后就上垒了。
不是,这玩意是说想体验就能干柴烈火起来的吗?没有荷尔蒙预备?
怎样听着这么草率呢,有点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