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风语听多了,慕胜安就渐渐对她失去了信任。
明明在当初亲眼所见她是干净的,可还是认为她用了什么特殊秘法骗了自己。
为了让自己娶她,便不择手段,诓骗了他那么多年的感情。
于是对爱情失去信念的慕胜安开始变得和寻常男子一样,漂亮贴心的小妾一个一个地纳进门。
风雪衣恃才傲物,不屑解释,也不诉苦,拧巴得像根绳子。
一帮女人又在他耳边不断吹着枕头风,很快风雪衣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从高高在上的女神沦为肮脏的残花败柳。
后来慕胜安开始对她动粗,且次次在醉酒之后。
不曾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闹得最厉害的那次,风雪衣怀上了慕七妘。
宋涵烟发现后,嫉恼之下,陷害她怀了野种。
慕胜安大怒,对风雪衣大打出手,险些令她流产。
风雪衣对慕胜安的感情逐渐在这样的冲突和矛盾中变得寡淡,最终只剩下失望。
两人渐行将远,从昔日的恩爱情深,成了如今的相看两相厌。
慕七妘出生时,因为不祥之兆再加上丑陋不堪,慕胜安战败负伤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了风雪衣的大夫人之位,让生下一儿一女的宋涵烟取而代之。
那次要不是风雪衣以死相逼,慕七妘差点就被怒极的慕胜安掐死。
但自此,风雪衣和慕七妘就被赶到最后方的偏院来。
“要不是耀公子,夫人也不会这样……”荣嬷嬷低声感慨。
慕七妘耳尖,又听到这个称呼,“什么耀公子?”
荣嬷嬷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不愿多说,慕七妘并没有为难她,将熬好的药亲自端去喂给风雪衣。
看着这个骄傲的女人被后院和男人磨成这副软弱的德性,突然感到痛心。
如果没有慕胜安的介入,兴许她会活得很潇洒。
但终究,错信了男人。
殊不知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这日午夜,风有点大,吹得枝叶摇摆,门窗晃动,声音很是吓人。
即便上了催眠香,慕七妘还是久久难眠。
在床上烙了许久的烙饼,终于决定不再折腾自己。
起身点了盏灯,拿出医书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突然停了下来,形状优美的唇瓣渐渐浮现一抹邪恶的微笑。
很快,慕七妘就换上一身黑色贴身便服,趁着夜色,如一道暗影一闪而过。
慕七妘之前就摸索过将军府的布局和地形,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极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慕胜安的院前。
两名带刀护卫站在院子正中央的青石板路两端,门口又守了两人,看守很是严密。
慕七妘观察了一阵,在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靠近之时,站起来一掌劈在她的肩头。
又眼疾手快接住她手里的托盘,脱了她的衣服换上,将她藏到草丛之后,便正大光明地走了过去。
四个护卫目不斜视,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身份。
进去之后,慕七妘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让她想想该给慕胜安下点什么毒。
她低头端详盘子里的酒壶和酒杯,好像在权衡。
等她在酒里倒入一种奇痒无比的毒粉,将托盘放在桌上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声音。
慕七妘蹑手蹑脚走进内室。
一道娇嗲到极致的女声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令慕七妘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没想到便宜老爹竟然还能这么厉害!
想来他正值而立,算是男人生龙活虎的年纪,有这般精力也委实正常。
“老爷,老爷,有人看着!”女人突然发出惊呼,声音里满是羞涩的意味。
慕七妘无语,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便宜老爹的声音——
“站住,你也过来一起!”
慕七妘停住脚步,呼吸一滞,用力捏起两个拳头,目光落在桌上,开始思考还来不来得及下点让他不举的药。
“老爷,不要嘛,奴家一个人就够了!”女人一出口就是满满的酸意。
慕胜安再也顾不了一个小丫鬟,这种姿色实在不够看。
慕七妘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鬟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原来还有这等轻易上位的机会?
啧啧,男人果真是某某生物,要是不举的话,肯定会很郁闷的吧。
慕七妘眯了眯眼睛,打定主意,就在他酒壶里又洒了一把红色药粉。
清洌洌的酒水里融入这种药物,看起来却是无色无味。
慕七妘刚走出去两步,又折返了回来。
不行,她必须亲眼看着他把酒喝下去。
她环视一圈,发现屋子正中央立着一个大衣柜,便如猫儿一般,灵活地钻了进去。
很快,慕胜安完事,坐到桌前,和小妾调起来,满口的秽语令慕七妘漂亮的眉头紧皱。
正要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出去,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丝不对劲!
一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让她头皮发麻、气息不畅!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转过脑袋,对上一张在黑暗中显得惊悚无比的鬼脸!
猝不及防之下,险些爆出一声惊呼!
若非大手眼疾手快地伸过来捂住她,慕七妘今晚恐怕就会暴露。
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平缓后,慕七妘气恨地重重一咬,显然已经认出他来。
男人虽然吃痛,但未收手,感受到她的牙尖嘴利,这些天的不快竟然迅速消散,眼底现出明亮的笑意。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她这里散心是个不错的主意。
殊不知,自己这一散心,便从城南飞到了城北。
慕七妘见他一直捂着自己,用力扒下他的手臂,凑过去追问:“你怎么在这里?来多久了?”
可想而知,在这样密闭的狭窄空间里,她离他有多近!
御景沉感到她说话时,淡淡清香拂过来,深邃黑眸中的光芒不禁一变。
慕七妘以为他没听见,颇有些咬牙切齿,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气息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让他狼狈地侧脸一躲,却不小心让她碰到了自己。
慕七妘一怔,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闷闷的一声,“别动。”
没想到她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还是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这样?
刚刚御景沉一路跟着她,可是看到了不少东西。
慕胜安办事都睁大眼睛观看,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害臊为何物?
想到这里,御景沉就收紧了放在她身上的手臂,颇有些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