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七妘蜷缩成虾米,想将他拽出来,他却笑着说:“这样可以吗?”
“混……蛋唔!”他堵住她,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讨好着她,完全不理会他自己的情绪。
慕七妘看得心疼,强行忍着困倦,像他刚刚对自己那样对他。
不知过去多久,“妘儿,不要离开我……”
像是失去意识,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女人一愣,抬头看去,见他猩红着双目,早已失去理智,仿佛痛苦到极点。
慕七妘忙扑过去,昧着良心,柔声安慰。
“不会的,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会走的!”
哪怕可以用灵肉分离剂尝试,让自己获得重生,她却不敢轻易试,她怕自己会回到现代,再也见不到他。
韩毅说这次穿越之后,最起码一百年内再也无法穿梭回来。
因为这条时空通道会偏离,再打开就是其他通道,谁知道会通向哪里……
御景沉渐渐恢复平静,抚摸她顺滑的长发,“刚才仿佛做了个噩梦。”
再强大的人也会不安,因为在乎到极致。
好在次日他看起来像是完全忘了这件事,告诉她已经找到姬月他们。
只是他没说,姬月已经死了。
虽然御景沉没说,慕七妘还是有了猜测,迅速赶到地方,看到这一幕,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
傅浔抱着她躲在偏僻的山洞里,满头黑发已经俱白,不吃不喝,极致疯癫,使得他不成人形,但就是死不掉,因为血脉之力的影响。
“姬……姬月!对不起……我都没看到你最后一眼!”慕七妘缓缓走过去,想将她的手执起来。
“走开!”变得跟乞丐似的男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护犊的怒吼,抱着姬月转了个身,将后背无情地朝向他们。
“傅浔疯了。”御景沉走到她身边,搂住她几乎要倒下去的身体,“妘儿,哭出来吧……”
慕七妘梗着脖子忍住泪意,“姬月说她不喜欢别人为她哭,不能哭,就当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也许她的灵魂去了现代。”御景沉顺着她的谎言安慰道。
慕七妘苦笑,以前听灵学专家说,人死了,灵魂很快就会散去,要不然她一定会给姬月用上灵肉分离剂,哪怕是一丝可能也要试试!
她绕到傅浔前面,看到姬月的脸,即便死了也那样好看,不知道在最后的时间里,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死不可怕,但是留下来的人是真的很痛苦,如果自己走了,御景沉该怎么办?
接下来她在山洞里陪了三天,御景沉送来吃食,告诉她注意肚子里的孩子,才让她恢复一点神智,僵硬地吃起东西,味同嚼蜡。
傅浔存了心想死,那么长时间没吃,面对饭菜的香味无动于衷,连头都没回一下,甚至对他们的存在都没有任何感知。
慕七妘并没有唤醒傅浔,恐怕她用尽手段也唤不醒他,就让他这样陪着姬月好了,也算一种忏悔。
临走前,她在两人身上洒了一层药粉,是她让御景沉给她取过来的,保持肉体不化的药粉,能让他们永远相拥在一起。
走到山洞外面,慕七妘让人将山洞封起来,“我的做法会不会很不合常理?”
“这是他们最好的结果。”连御景沉也这样觉得,傅浔不想活下来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在想着各种法子自杀。
“那我们呢?”慕七妘眨了眨眼睛,好像在笑,但表情看起来更像在哭。
御景沉用从来没有过的坚定语气告诉她,“肯定会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
“没想到你这么贪心!你这么可怕的人,我只愿纠缠一世就够了。”慕七妘摸了摸已经丰满的小腹,“宝宝,以后你就苦命了,有这么个父亲,他肯定会对你很凶!”
御景沉睨了她一眼,“男孩会严格要求,毕竟要继承这个江山,女孩会倍加宠爱。”
“男孩。”慕七妘根据胎象分析出了这个结果,现在已经四个多月,足以看出胎儿性别。
……
因为姬月的事,慕七妘觉得自己不得不抓紧时间去做另一件事。
虽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在自己死了之后将御景沉拱手让人,于是一番权衡之后,她找上了夜子安。
夜子安现在已经成了正武帝等一帮朝廷中人的肋骨,什么事都要找他拿主意,注定了他们接下来惨败的结局。
自家夫君光是靠收服一帮核心人物,就可以将江山拿下,登基之日指日可待。
“那次见面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来,一直在等你。”夜子安转过轮椅,神色幽幽地看着她,用笃定的语气说,“你有事求我。”
“你想多了,我求谁也不会求你。”慕七妘哼了一声,虽然不想让他得逞,但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你想说什么,不会是特地来向我炫耀的吧?”夜子安看到她就不爽,目光在她凸起的小腹一划,心里更是发堵。
“我之前就说过,我没什么好炫耀的。”她在他面前坐下,目光同他平视,“这次来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们有可以合作的地方?”夜子安上下打量她,嗤了一声。
慕七妘笑了,“你不需要摆出这么一副蔑视我的样子以掩饰对我的嫉妒,因为该嫉妒的是我,而不是你。”
“什么意思?”夜子安之前见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的样子,就知道她会来找自己,只是一直猜测不到她的目的,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他的神情不免紧张起来,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你很聪明,我希望未来的天下,你可以辅佐他做一位明君。”
“我必然是他未来的丞相,还用你说。”
“你能不能别废话,让我先说完不行吗?”慕七妘本就不开心,被他这么一说,更显烦躁,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当即叫他闭了嘴。
“我将与他最亲近的位置让给你,希望你不仅可以照顾他的江山,也可以照顾他的生活,他的情绪,他的感情,当然,我仅允许你和他发展正当的兄弟情。”